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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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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任董事請兩位到他的辦公室。」長髮一絲不苟地綁成馬尾的櫃檯小姐打完電話後說。 搭上電梯後,織田問勇作:「你覺得松村怎樣?」勇作有些吃驚。這個男人第一次主動徵求勇作的意見。 「甚麼怎樣?」 「嗯,我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但織田又不說是哪裡不對勁,只是不發一語地看著樓層顯示燈。 幹部的辦公室集中在三樓。下了電梯走沒幾步,就出現了一間寫著專任董事的房間。織田確認貼在門上的一張小名牌寫著中裡,敲了敲門。 替他們開門的是一名年輕的女員工。坐在窗邊桌位的男人說:「哎呀,你們好。」站了起來。 中裡和松村正好相反,是一個長身瘦臉的男人,像個老派的中年紳士。勇作從他戴在臉上的金屬框眼鏡,聯想到夏目漱石的《少爺》一書中,一個綽號紅襯衫的角色。 專任董事室內除了他的辦公桌之外,還有一張桌子,那一定是女員工的辦公桌,這令勇作心中五味雜陳。美佐子從前也曾經像那名女員工,在瓜生直明的辦公室裡工作,因而和晃彥結婚。 中裡命令女員工離開辦公室。勇作和織田並排坐在房間中央的一張長椅上,而中裡則坐在他們對面。 「不好意思,請你們的問題簡短一點,我等一下還得去參加葬禮。」 「須貝社長的嗎?」織田問。 「當然是啊。不過,今天去的人主要都是親戚,公祭會另外舉行。」 「真是辛苦。」 「就是啊,誰叫他們走了一個又一個。」 然而,中裡的臉上卻沒有不滿或不安的神色。上頭的人接連過世,對他們而言應該不只是壞事。 等中裡拿出香煙抽了一口之後,織田開口了。他和詢問松村的時候一樣,依序發問。當他提到數據一事時,中裡眼鏡後面的眼神閃了一下。 「資料?那是甚麼?」 這一瞬間,勇作心想:「這個男人是真的不知道。」 「我們就是因為不知道,才會向你請教。」 織田的話中露骨地表示出警方也不知情以及他心中的不悅。中裡表示別說資料,他連瓜生家的保險箱都沒看過。 「這樣的話……」 織田改變問話的內容,問中裡有沒有聽說須貝正清最近要投入甚麼新的事業領域。中裡不屬瓜生派,是須貝派的人。從血緣來看,他是正清的表弟,照理說應該很清楚正清最近的動向。 中裡接連不斷地吐了好幾口煙後,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聽你這麼一說,他最近提了一件有點奇怪的事情。好像是甚麼差不多該計劃脫皮了。」 「脫皮?這是甚麼意思?」織田問。 「詳細內容我們也還沒聽說,他只說會在近期告訴我們。」 「你甚麼時候聽到這件事的?」勇作問。 「我想想,大概半年前左右吧。」 「半年……那是在瓜生先生去世之前吧。」 勇作推測須貝正清會不會是察覺到瓜生直明的死期將近,所以才那麼說的。 「關於那個脫皮計劃,他有沒有說過甚麼提示呢?」 中裡嘴裡叼著一根新的香煙,織田邊用自己的打火機替他點火邊問。 「這個嘛,」中裡側著頭將煙吐出後,說:「總之,那好像是一個相當長期的計劃。他甚至還跟我討論到該採取甚麼樣的步驟,擴張基礎研究部門才好。」 「基礎研究嗎?」 「嗯。我自己的推論是他好像將目光鎖定在尚未開發但有未來前景的技術上。」 「在開發那項技術之前,須貝先生是否曾和某所大學接觸過?」 勇作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他的腦中想起了修學大學的前田教授。 「說不定有過。」中裡說:「不過,他對那方面的事情還挺保密的,他可能一個人偷偷地進行。尾藤他們那幫人有沒有說甚麼?」 「不,尾藤先生甚麼也沒說。」 「是嗎,或許吧。」中裡意有所指地撇了撇嘴,「尾藤原本是屬瓜生派的,就算須貝社長想要利用他,大概也不會完全信任他。說到大學的關係,他可能會拜託池本他們吧。」 「池本先生?」 「就是開發企劃室的室長呀,我打電話問問看吧。」 中裡將一旁的電話拉過來,透過總機轉給池本。從他們的對話來看,池本果然介紹了幾位大學教授給正清。池本似乎決定馬上要過來這裡。 「池本是須貝社長夫人的遠親。年輕歸年輕,卻是一個做事情幹淨利落的男人,須貝社長好像也很重用他。」 那個叫池本的男人不久就出現了。他的身材短小肥胖,但感覺身手很矯捷。 「這件事情須貝社長要我不能說。」勇作一發問,池本馬上弓身說道。 「我們會保密的。」織田悄聲說。 「那就萬事拜託了。不過話雖這麼說,反正最重要的社長也已經去世了。」 池本裝模作樣地拿出一張白紙,將人名寫在上面。織田看著白紙,朗聲念了出來。 「梓大學人類科學院相馬教授、修學大學醫學院前田教授、北要大學工學院末永教授,這三位嗎?」 「是的。社長要我負責聯絡,讓他和這三位教授見面。很奇怪的組合吧?工學院倒是還能理解,其它的就……」 「這幾位教授從事的是哪些方面的研究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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