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野圭吾 > 伽利略的苦惱 | 上頁 下頁 | |
一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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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喔。在現場發現的屍體先遭到利刃刺殺,據說是因為火勢撲滅得快,遺體才沒有損傷得太嚴重。」 「是嗎?這樣看來很明顯是他殺。」 熏發現草薙垂頭喪氣。 「慘了,如果調查總部設在這種鄉下,我們就很難自由行動了。我看這附近連家像樣的咖啡廳也沒有。」 他說的沒錯。越往前駛去,道路兩旁就越暗,光靠車頭燈的亮度有點危險,於是熏又加開了霧燈。 開了一段路之後,前方終於出現一片對比的光亮。那光源來自一整排消防車。 火場四周並沒有出現一定會圍觀的群眾。不知是夜已深,還是附近原本就人煙稀少。 雖然有一棟建築物,但沒有圍牆隔開庭院。一群人聚集在左側,只見消防員和警員以塑料布、繩索圍住周邊。 一名矮小男子跑了過來。草薙向他自我介紹後,對方顯得有些緊張,自稱姓小井土,是轄區分局的搜查員。 「死亡人數是一人嗎?」草薙問道。 「是的。遺體已經運往分局,明天應該會進行解剖。」 這倒是。草薙轉過頭看看熏。 「現場搜證告一段落了嗎?」熏問道。 「還沒,今晚只能先撲滅火勢。四周黑漆漆的,還可能下雨,消防隊那邊也認為等明天再進行詳細搜證。」 聽起來是個正確的判斷。話說回來,既然如此,又何必急著趕來呢。 「失火的是哪一戶?」草薙問道。 小井土先立正站好,接著掏出記事本。 「是一戶姓友永的人家。燒掉的是他們家的偏屋。」 「偏屋?也就是說……」草薙眺望右側的大房子。「這邊是主屋囉。」 「是的。」小井土點點頭。 遇害的是名叫友永邦宏的男子,據說一個人住在偏屋。 「主屋還住了甚麼人?」 「呃,那個……」小井土看看記事本。「被害人的父親,還有……,嗯,這算甚麼樣的關係呢。說女兒,好像又不是。」 「甚麼意思啊?」草薙問道。 「這個嘛,關係有點複雜。被害人的父親和同居人的女兒一起住,而且今晚還有三個,不對,是四個學生來參加聚會。」 聽到「學生」這個名詞,熏直覺想到,死者父親的職業應該是老師吧。 「那些人現在還待在主屋嗎?」草薙問他。 「不,有三人已經回去了,因為明天一大早還要上班,無論如何都得在今晚回去。末班車也開了。」 「其它人呢?」 「都在屋裡待命。」 「可以問話嗎?」 「應該沒問題。」 「那就過去問問吧,你可以帶路吧?」 「當然,請往這邊走。」 在小井土的帶領下,熏和草薙一起往主屋走去。 主屋的玄關掛著一塊寫有「友永」的門牌。雖然是一棟木造日式建築,入口卻裝了一扇西式大門。小井土按了門邊的門鈴,隔著對講機和屋內的人交談了幾句。 不一會兒,大門打開了,一名不到三十歲、身材瘦高、一頭長髮綁成馬尾的女子走了出來。 小井土向女子介紹草薙和熏。 「能不能請你把當時的情況再跟這兩位說明一遍,就跟剛才一樣。」 「嗯,應該沒問題,請進來再說吧。」女子面對熏和草薙,神情凝重。 打擾了。草薙說完隨即脫鞋,熏也照做。小井土則因為還得跟消防大隊討論案情,先行離去了。 在通往房間的走廊上,草薙問了女子的名字。她停下腳步,報上姓名——新藤奈美惠。就在她伸手撥開額前散落的髮絲時,左手的戒指閃閃發亮。 「我母親帶著我改嫁,她在十年前過世了。」 「啊,這樣啊。不過,姓氏沒改嗎?」草薙說道。 「我母親在二十三年前帶我來到這個家,但因為父母並未正式結婚,所以母親跟我還是姓新藤。只是,她對外都自稱友永。」 「原來是這樣啊。呃,這樣問不知會不會太冒昧,他們為甚麼沒登記呢?」 奈美惠聽了微微一笑,看看草薙和熏。 「理由很簡單,因為沒辦法登記啊,我父親的戶籍上已經有配偶。」 「呃……這樣啊。」草薙挺直了背脊,點點頭。「我瞭解。那麼,可以麻煩帶我們去見見其它人嗎?」 「好的。請往這邊。」奈美惠帶領兩人往前走。 草薙瞄了熏一眼。通常,他嗅到不尋常的氣息時,就是這種眼神。熏也有同感,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這房子的屋主友永幸正,就在十坪大的客廳裡等候。友永一臉沉痛地坐在輪椅上。 「冒昧深夜叨擾。」草薙行了一禮。「您大概已經向本地警方和消防單位講過案發時的狀況,能不能麻煩您再跟我們說一遍。就從當時看到的狀況說起好了。」 「哎呀,不過我沒親眼看到事發的那一瞬間啊!」友永答道。 「我父親覺得有點累,當時在臥房裡休息。」一旁的奈美惠說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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