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野圭吾 > 單戀 | 上頁 下頁 | |
一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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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最後還是沒有查出跳下三浦海岸的男人身分。男人在自殺之前,將煤油從頭頂澆下點火,因此面貌難以辨識。 警方查明了墜海的箱型車為門松鐵工廠所有,是戶倉明雄遇害前從工廠開走的、車上未遭火舌吞噬的指紋也出現在佐伯香裡的公寓中,以及手掌和手指的大小粗細和戶倉明雄脖子上的勒痕一致。戶倉明雄的家屬戶倉佳枝與泰子肯定表示,她們完全不認識這名男子。不過,不清楚她們能夠看清楚屍體幾分。 調查人員也前往「貓眼」調查,但是無法獲得死亡男子就是神崎充的充分證據。他們從以神崎充的名義承租的出租公寓中,驗出數枚與屍體一致的指紋。 佐伯香裡的行蹤依舊成謎。調查當局雖然查出「貓眼」的香裡不是佐伯香裡本人,但是卻無法查出她的真實身分。 偵查總部不情不願地解散了。雖然仍有幾名偵查人員持續調查,試圖查出屍體身分,但是不久後他們也被新的案件纏身。當時這起命案已經被世人遺忘。 而十一月再度來臨。 乾杯之後,身材壯碩的安西立刻開始發起牢騷。 「今年早田也不來嗎?要是參加者逐年減少的話,感覺很寂寞耶。」 「哎,有甚麼關係嘛。反正大家好像都過得很好。」松崎說道。 「話是沒錯,但是我希望至少一年聯絡一次大家的感情嘛。」 「你在說甚麼像演歌歌詞的話啊?你已經喝醉了嗎?」 哲朗看著被大家調侃的安西,自己拿起啤酒啜飲。眼前的情景雖與去年酷似,但實則大相徑庭。不過,其它人都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 「啊,對了。我今天帶來了好東西,想給大家看。」安西將厚實的手插入西裝外套的內袋中,拿出某樣東西。 「甚麼東西?給我看!」一旁的松崎一把搶過去。「這不是明信片嗎?誰寄的?哦,是這傢伙啊。」 「誰寄的?」哲朗試著問道。 「中尾寄的。哇,他說他在環遊世界耶。這傢伙也是個好奇的人。」 「給我看!」哲朗伸出手。 明信片是從格陵蘭寄來的。開頭寫著:嗨,我們現在來到了冰的世界。 松崎說:「好不容易娶到有錢人家千金,一般人會願意離婚嗎?」 「哎,別那麼說嘛。上流階級有上流階級的苦處,中尾大概也討厭那種生活吧。」安西開始用酒杯喝日本酒。 「可是中尾那傢伙,字變漂亮了耶。他從前寫的字根本不能看。是因為進入上流社會鍛煉出來的吧。」松崎看著桌上的明信片,佩服地說。 「你們都看不出來啊,那是日浦的字。」 聽到安西這句話,松崎瞠目結舌。 「日浦?為甚麼?」 「我今年夏天也收到了明信片,中尾好像和日浦一起旅行。上面有寫吧?他們兩個人會感情融洽地攜手共度人生。這次是中尾的署名,之前是以日浦的名字寄來的。」 「是哦,這樣啊。聽你這麼一說,聽說日浦也離婚了。」 松崎看了哲朗一眼,哲朗默默點頭。 「真的嗎?那他們兩個人就都離過一次婚了。是誰主動告白的呢?」 「是誰主動告白並不重要。」安西拍了拍松崎的背,小心地將明信片收回口袋。「如果十多年的單戀有了結果,一定很幸福。他們兩人現在可是一條心。如果他們過得幸福,我們當年玩球也就有了意義。」 哲朗聽著安西和松崎對話,沒有插嘴。安西不自覺地說出了事實。他說的沒錯,這是一段十多年的單戀。而許多人都沒有察覺到自己身處於梅比烏斯環之上,持續著單戀。 一直保持沉默的須貝對著哲朗說:「對了,西脅也說要帶信來吧。」 大夥兒發出「哦」的聲音看著他。 哲朗從口袋裡拿出一封航空信。 「這也是從外國寄來的,來自非洲大草原。那傢伙的工作也很辛苦。」說完,哲朗將信遞給須貝。 「大草原?誰寄來的?」安西問道。 「理沙子,不……高倉寄來的。」 大夥兒開始輪流傳閱那封信。哲朗看著大家的模樣,想起了目送她離去時的事。 「那,我會觸地得分凱旋歸來。」她在機場說道。 「加油喲!」 「嗯,我會加油。QB,」她接著說,「包在我身上。」 QB,包在我身上啊…… 哲朗將啤酒一飲而盡,想像她奔馳在草原上的身影。 § 解說 W/M的悲劇 ——陳國偉 身為二〇〇六年日本推理界最熱門的人物,一舉奪下直木獎、本格推理小說大獎等五大桂冠的東野圭吾,在我們閱讀有「最完美的詭計」之稱的《嫌疑犯X的獻身》而讚歎不已之餘,似乎讓人有一種錯覺:這已是東野圭吾推理世界的全貌。然而,相信真正瞭解他作品的人都能認同,如果你只看到他「本格推理」的部份,很可能你只看到他半張臉。 那麼,在我們沒看到的那一半,到底有著甚麼?或許我們可以從二〇〇五年五月劉黎兒的訪問中,得見端倪。在其中,東野圭吾除了談到他喜歡挑戰不熟悉的領域外,其實他現階段最感興趣的,就是與人性或人際關係有關的謎【注:<人性偵探>,劉黎兒,《中國時報.人間副刊》,二〇〇五年六月二十三日。】。 What "Man" is?——東野圭吾的人本學 在當代日本的推理作家中,將人性放置在推理小說重要的前景,東野圭吾絕對是重要的代表,他相當自覺地在小說中探勘人性的深度,安排各式人性極致的演出,構築出複雜的善惡圖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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