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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這……她不是那種人,但她處於劣勢。他說了些什麼,她也說了些什麼。她以為她父親拋下她不管了,她也許做好了長時間等待的準備。她知道7點左右,會有一輛警衛卡車從她身邊經過。她想這可以很好地報復一下父親的第二次無情無義。20名衛兵親眼看到將軍的女兒赤身裸體躺在射擊場上。」

  辛西婭點點頭。她說:「她知道她父親最終也會意識到這一點,不得不趕回來,免得這種丟人的事真的發生。因此,無論出於哪種考慮,她都希望肯特離開。」

  「有可能。他在妨礙她的計劃。他看到插在地上的刺刀——假設將軍沒有把它拿走——提出為她鬆綁。或者,肯特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她無法逃避他,無法不理睬他。他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或者向她求婚,或者還問了別的什麼。他們肯定談了話。安曾被多次捆綁在地下室的床上,因此,她不是害怕也不是窘迫,而是煩惱和焦急。我們只是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是的,但我們知道這次對話是如何結束的。」

  「對。為了讓她集中注意力,他也許勒緊了繩子;或許他在使她產生性窒息的同時,還對她進行了性刺激,這手段也許是從她那兒學來的……但是從某一刻起,他又勒緊了繩子,一直沒再鬆手。」

  足有一分鐘,我們靜靜地坐著,把這些在頭腦裡又仔細地推敲了一遍。然後,辛西婭站起來,說:「大概就是這樣。隨後肯特回到路上,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一路跑回他放吉普車的地方。他也許在福勒夫婦出發前就回到了停車地點。他飛快地離開了那兒,當福勒夫婦正離開家門的時候,他回到了貝薩尼山。他也許還在某一條街上從他們的車邊駛過。他回到家,把妻子的吉普車放進車庫,走進屋裡,也許還清洗了一番,然後就等著他手下的憲兵給他打電話。」她又加了一句:「不知道他睡覺沒有。」

  「不知道。但我在幾個小時之後見到他時,他看上去很平靜。現在回想起來,他是有點心煩意亂的樣子。」

  「我們能證明這些嗎?」

  「不能。」

  「那怎麼辦?」

  「去找他。現在是時候了。」

  「他要是全部矢口否認,我們就要去民政部門找工作了。」

  「也許。誰知道呢?我們也可能弄錯。」

  辛西婭在房間裡踱來踱去,內心十分矛盾。她停下步子說:「我們去找那個地方,就是他開著吉普車離開大路的地方,怎麼樣?」

  「好啊,可5點36分天才破曉。要我叫醒你還是推醒你?」

  她不理我,繼續說道:「輪胎痕跡肯定被雨水沖掉了,但是,如果他的車碰掉了樹枝,我們就能找到停車的地點。」

  「對。這會消除我們的某些疑惑,但還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需要確鑿的證據。」

  她說:「他的車子沒准會沾有樹皮或松針,能和那些折斷的對上號。」

  「除非那傢伙是個白癡,可惜他不是。那輛吉普車會像一輛等著接受監察長檢查的吉普車一樣,一塵不染。」

  「唉呀!」

  「我們只能與他當面較量,而且我們必須選擇適當的心理時機與他較量……明天,葬禮過後。那將是我們第一次,最後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讓他招供的機會。」

  辛西婭點點頭說:「如果他願意說出來,他會在那個時候說出來。如果他要坦白以求解脫,他會向我們坦白,而不會去找聯邦調查局。」

  「完全正確。」

  「該休息了。」她拿起話筒,讓值班軍士早晨4點鐘叫醒我們。如果我能在10秒鐘之內進入夢鄉的話,我可以有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

  第三十四章

  辛西婭已穿戴整齊,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我聞到咖啡的香味。

  她坐在我的床邊。我坐起來,她遞給我一隻塑料茶缸說:「樓下有個咖啡間。」

  我問她:「幾點了?」

  「剛過7點。」

  「7點?」我想下床,但猛然想起自己身上一絲不掛。「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去看看被撞壞的樹木還要驚動多少人?」

  「你去過了?找到什麼了嗎?」

  「是的。可以肯定有一輛車從喬丹機場路開進了樹林,在距步槍射擊場路50米遠的地方。輪胎印雖然被雨水沖沒了,但還留下了車轍,而且還有被撞斷的灌木樹枝,那兒有一棵顯然是不久前被擦傷了皮的松樹。」

  我呷了一口咖啡,一邊慢慢清理思路。辛西婭下著藍色牛仔褲,上穿白色網球衫,顯得精神煥發。我問她:「擦傷了樹皮嗎?」

  「對。所以我就去喬丹機場,把可憐的考爾從睡夢中叫醒。他帶著一個人與我一起趕到現場,將撞壞的樹枝砍了下來。」

  「然後呢?」

  「啊,我們回到了機庫。透過顯微鏡,我們看到上面粘有漆斑。考爾要把樹枝樣品送到吉勒姆去,我告訴他我們懷疑那是一輛黑色切諾基吉普車。他說可以通過汽車製造商,用存檔的汽車油漆標本核實一下。」

  「好。我們去看看肯特太太的吉普車有沒有撞樹的痕跡。」

  「希望能找到。這樣我們就有了證據,可以證明你為肯特設想的行動計劃可以成立。」

  「對。」我打了呵欠,清清嗓子,「可是,如果這漆確實是黑色切諾基吉普車的,也只能證明有一輛黑色切諾基吉普車撞上了那棵樹。不過,這就足以讓我確信自己的判斷了。」

  「對,就我來說也是如此。」

  我喝完咖啡,把茶缸放在床頭櫃上。「我希望你當時能叫醒我,你有沒有試過?」

  「沒有。你睡得太香了。」

  「哦……好吧。幹得不錯。」

  「謝謝。我還把你的靴子拿給考爾·塞夫爾了,他把你的靴印與塑料模子上沒有確認的腳印比了一下,發現你的腳印與他圖紙上的腳印大小相符。」

  「謝謝你。我是嫌疑犯嗎?」

  「還不是。考爾確實需要排除你的靴印。」

  「你有沒有把我的靴子擦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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