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荒島奪命案 | 上頁 下頁
八四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奇德留給他的妻子的那組數字難道就沒有意義了嗎?」

  「當然不是了,但是退一步說,即使它真的代表地理坐標,當時的航海技術也根本不可能精確到如此程度。尤其是緯度。用一六九九年的測量方法得到的一個八位數的坐標可能與當今的測量結果相去百里之遙。即使是在今天,有衛星導航,也會存在二十英尺的誤差。但是對挖寶來說,即使誤差小至二十英尺,你也要白費好多功夫。我覺得這個坐標理論已被其他理論取代了。」

  「舉個例子來說吧。」

  她惱火地歎了口氣,瞄了瞄四周,對我說:「好吧,不過這兒不是地方。」她拿過鉛筆和餐巾,給每個字母邊上寫了它在字母表中對應的字母,這樣就成了。」她說,「我認為關鍵在於最後三個字母。」

  「H-A-H?」

  「是的,哈!哈!哈!懂了嗎?」

  「HAH,HAH?」我翻來覆去的端詳著這三個字母,最後把它往桌上一放說:「這位奇德上校是個誦讀困難者嗎?」

  她笑了:「這些都是沒用的,約翰,三百年來許多比你我都聰明得多的人都費盡心思想找出答案,結果都徒勞無功,現在大家都認為這組數字是毫無意義的。這僅僅是個玩笑而已,哈!哈!哈!」

  「但這又是為什麼呢?我是說,奇德被囚禁,而且還面臨這絞刑的懲罰,他為什麼要來開這個玩笑呢?」

  「好吧,就算它有意義,就算它不僅僅是個玩笑,但其中的含義只對奇德上校夫婦有用。她曾去監獄探望他幾次。他們交談了,而且他們之間忠貞不渝。他可能對她講了一半的線索,而另一半的線索存在一封信裡,而信卻被弄丟了。」

  真有趣。就像我的職業一樣,都需要尋找線索,只不過他們的線索已經有三百年的歷史了。我問她:「還有別的說法嗎?」

  「好吧,最盛行的說法是這些數字代表了步數,而這也是海盜們記錄藏寶地點的傳統方法。」

  「步數?」

  「是的。」

  「從哪兒算起?」

  「那就是奇德夫人知道,而你不知道的。」

  「唉。」我瞄了那些數字一眼,步數真的不少呢。

  「再說了,你得先知道個人的號碼,這可能意昧著——」她看著那片餐巾,繼續說,「可能在十度的方向上走四十四步,十八度的方向走六十八步。或反之亦然。或把這組數字從後往前讀。有誰知道呢?如果你不知道出發點在什麼地方,那又有什麼用呢?」

  「你覺得珍寶會埋在那些橡樹底下嗎?我是說奇德樹林。」

  「我不知道,」她繼續說道,「寶藏可能已被人發現,而發現者絕不會向全世界大聲叫嚷的,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寶藏,或許寶藏仍呆在那不知名的地方,並將永遠不為人知。」

  「你認為如何?」

  「我認為我現在應該去開我的花店了。」她把餐巾塞進我的口袋,我去付了賬,我們一起走了。這兒離愛瑪停著她那輛貨車的匹克尼克歷史協會只有五分鐘的行程。我把車開進停車場,她在我的臉上匆匆一吻,似乎我們之間的感情要比一般的情人更深些。

  她說:「下午四點在馬蒂塔克大道的懷特斯通花店見。」她下了我的吉普車,鑽進她的小臥車,並朝我揮揮手,然後就開走了。

  我坐在吉普車裡,聽這地方台的新聞節目。其實我可以將車開上公路,但我不知道下一步將去哪兒。事實上,我似乎已將所有的線索都用光了,而我又沒有間供我查閱資料用的辦公室。我也不再接到法醫、證人等有關人員打繪我的電話。甚至極少有人知道往哪兒傳遞有關信息。總之,我覺得自己已淪落為一個私人偵探,而且還是無證上崗。

  然而,縱觀全域,自從我遇見愛瑪·懷特斯通以來我還是有些掠人的發現的。如果我對戈登夫婦被謀殺之原因尚存疑慮,那組出現在他們的航海圖志裡的號碼44106818可助我撥開疑雲。

  另一方面,即便湯姆和未迪真是尋寶人,因為各方面的證據都說明了這個問題,但我還是不能確定尋寶就是夫婦倆的死因。戈登夫婦在普拉姆島的考古掘洞與他們在家中慘遭槍殺之間有什麼聯繫呢?

  我又查了一下電話留言,有兩個人曾打電話給我,一個是麥克斯,他間我把那一美元的工資寄到哪兒;另外一個電話是我的上司偵探沃爾夫打來的,他再次強烈要求我給他的辦公室打個電話,並暗示我現在我正在惹火上身,而且後果越來越不堪設想。

  我發動了車子,行駛在路上,對我來說,有時候光開車子就是一種享受。

  廣播裡的男播音員正在播報新聞:「有關普拉姆島的兩位科學家在拿騷遇害的最新消息,南侯德警方和薩福克警察局發表了一份聯合聲明,」這位新聞播音員的口氣在星期二早上聽起來像黑手黨頭目,他一宇不漏地讀了那份聲明。我的天哪,要是我們能讓城裡新聞界的老兄們不對這些消息妄加評論,那我們就不用為搞不好公共關係而發愁了。這份聯合聲明就像是個膨脹了的熱氣球一樣,只不過裡面除了兩具死屍外就沒有什麼內容了。它著重指出了竊取埃博拉病毒就是戈登夫婦的犯罪動機。而聯邦調查局單獨發表的一份聲明中說,雖然他們尚未查明戈登夫婦的同夥是美國人還是外國人,但他們已經獲取了一些重要的線索,並在進行緊密的偵查。世界衛生組織也表示了對這種為許多第三世界國家所急需的抗菌索的被盜表示了極大關注。

  最使我憤怒的是官方對此事的評述已將湯姆和未迪描述成了喪心病狂的竊賊了。他們不僅盜竊了他們老闆的時間和資源,後來當他們研製出了一種牛痘疫苗後,他們又將配方偷走了,甚至還可能有些樣品,想以此來賣個好價錢。與此同時,成千上萬的非洲人民在不斷的死於這種可怕的疾病。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