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浴室命案 | 上頁 下頁 | |
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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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歎了口氣。這次是假裝失望的。至少她認為是裝出來的。於是,她把燈關掉,要確實的讓他知道他們一起時是多麼好。當他們最後又睡著時,天空已經出現了桃紅和灰白,黎明早已開始。 星期五上午阿曼達走時,唐奈利正開著他的拖拉機,肩膀裸露在陽光下,一頂草帽扣在他眉頭上。他顯得非常性感,非常滿足。她真想把紅色的喬治亞髒土往他身上扔。她加速駛出了他的院子。 在去辦公室的漫長路上她還沒決定好這天是先去看斯科特·卡姆布裡奇,還是想辦法去見特內斯·威斯頓。她最後決定去見後者,希望這能給她的謎增加些新的材料。 增加的首先是挫折。她打給威斯頓國際公司的電話是一個高級秘書接的,她顯然受過看家狗一樣的訓練。她不想安排一次會見,也不接受把電話交給特內斯·威斯頓的建議。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讓你和他的一個助手聯繫。」 「我不願意。這是件個人私事,需要威斯頓先生自己知道。」她真的不願意讓他躲在幕帳後面,就象他通常對傳媒界所做的那樣。當她進了他的辦公室還來得及告訴他,她是《亞特蘭大內幕》的記者,那時候,如果他還想把她趕出來,便可從他的舉動中分辨出某些東西。 「我同時也處理他的私事。也許我能幫你忙。」 「你是可以幫我。」阿曼達表示同意。 那女人的態度稍微溫和一點。「是嗎?」 「你可以把我的電話給威斯頓先生接過去。」 「羅伯茨小姐。」聲音又結成了冰。「我們已經說過這事了。如果你改變主意,願意和威斯頓先生的助手談的話,再來電話吧。」 電話吧嗒掛斷了。阿曼達的血往上沖。她把自己的話筒也一扔。抓起她的手提包,再加上一把凍豆子,向辦公室外面走。 「你要去哪?」當她出去時奧斯卡問。 「去見特內斯·威斯頓。」 「特內斯·威斯頓!」她在去電梯路上一直聽到他的大叫聲。他從後面向她追來,領帶亂晃。 「該死的,你要找他幹什麼?」當電梯門關上時他問道。阿曼達笑著,揮了揮手。 威斯頓國際公司占了亞特蘭大市中心一座33層的摩天大樓的最上面7層。很自然的,那裡被稱為威斯頓塔。她只是奇怪他們沒把那條街命名為威斯頓·波利瓦德街。大樓前一位看門人注意著進出的人。大廳裡鋪著意大利大理石地板,中國花瓶裡種著的植物好象永遠不會落葉、一張路易十四時期的桌子,鍍銅的電梯門。裝滿牆壁的鏡子把她生氣的模樣折射回來。她一點也不奇怪威斯頓先生的辦公室在最頂層,她邊乘電梯往上,邊摸了摸頭髮,整了下衣服。 當電梯門在頂樓打開時,好象帶著肅穆的敬畏。阿曼達瞬間覺得自己也在感覺這種敬畏。一幅很著名的梵高的畫掛在接待桌後面的牆上。那生動的燃燒的色彩撞擊著她的感覺,只有真品才能產生這種效果。襯托著周圍優雅的背景,這畫的力量似乎更強了。阿曼達感到無法表達,只是覺得口乾舌燥。 突然她聽到一聲友好的輕笑。「這是它給每個人都一樣的感受。我很高興我是背沖著它坐著的,否則我可以整天都要嫉妒它了。」 阿曼達最後把目光從畫上移開,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穿著軟柔發亮的黑色衣服的女人前面。她就象這辦公室一樣,有種說不出的優雅。她脖子上的珍珠項鍊閃亮著。她的髮式更顯出她的臉的漂亮。在她身上唯一不老練的是她的微笑。她的目光帶著一個幽默的閃亮。她肯定不是阿曼達剛才在電話裡說話的那個女人。她桌上的一塊銅制名牌寫著:裡巴·卡利利。 「我能為你做什麼?」她問道。阿曼達真的感覺到要儘量的得到她的幫助。 「你能讓我見到特內斯·威斯頓先生嗎?」 「你想找工作?」 「不。」 「你想借錢?」 阿曼達笑了。「不。」 「你不是來證明父女關係嗎?」 阿曼達大笑起來。「經常發生這種事嗎?」 接待員笑了。「我不能說出確切的數字,但這種威脅太平常了。」 「威斯頓先生肯定過著有趣的生活。」 「沒有傳言中的一半有趣。」 「我來這只是事務性的。我知道他對買一份產業有興趣。我對此感到好奇。」 「你沒有約好就來這裡,只是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嗎?」 阿曼達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現在如果他不願意見她,她至少知道這點是他的意思。 她的表情的某種變化使阿曼達警覺起來。電話線的另一端傳來的聲音更加強了她的這種感覺;她犯了個錯誤,她對目前的處境的瞭解遠遠不夠。 「去吧,寶貝,一條鯊魚就在門裡等著你,她會給你指路的。」 在沒聽到聲音之前,她就知道鯊魚就是她在電話裡與她說話的那個女人。威斯頓沒必要用那麼多人來管這事。她現在生氣的瞪著阿曼達。 「為什麼你開始不告訴我你是從《亞特蘭大內幕》來的?威斯頓先生是那份雜誌的主要投資者。我早就會安排好你去見他的。」 阿曼達的感覺就象有人剛在她的肚子上打了一拳。「特內斯·威斯頓佔有部分《亞特蘭大內幕》?」 「你不知道?」她好象從她的無知中得到了樂趣。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名字沒列入出版人中?」 「在許多公司的介入他都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和格林肖先生認為這樣管理雜誌也許是最好的方法。現在,你如果願跟我來的話,威斯頓先生願見你。」 阿曼達跟著她,覺得就象走進了《愛麗絲奇遇記》中的兔子洞。當她面對面站在威斯頓先生前面時這感覺更強烈了。高大、瘦削,戴著眼鏡,他看起來令人驚異的熟悉。她在48小時之前見過他。在俱樂部,雖然他那時不戴眼鏡。他在安慰她的未婚妻,弗裡西亞·格蘭特。在發現卡莉·歐文的屍體之後。 她困難地吞了口氣,伸出手。他握了握她的手,做手勢讓她坐下。 「我能幫你什麼忙嗎,羅伯茨小姐?」 「你可以告訴我你和『體重與測量』俱樂部的關聯。」 因為眼鏡的原故,她還不能肯定,她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一種驚異閃過。「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對它有興趣?」 「根據一個消息來源,你想把它買過來。此外在卡莉被殺的那個晚上我看見你在那裡。我想說,我問這問題是有理由的。」 他笑起來。「我明白為什麼喬爾要雇你了。你確實不錯。」 「謝謝你的誇獎,但我更想你回答我的問題。」 「不要作記錄,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任何東西。」 「我怕這不行,我正在準備一篇報道,我需要引用你的話。」 「那麼我想我們便沒什麼可談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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