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瘟神義友 | 上頁 下頁 | |
三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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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是。」 「看我像幹什麼的?」桑原抽出一張名片,扔在桌子上。 「二蝶興業……」橋本撿起名片念著。 「在守口還開了一家卡拉OK,想唱歌的時候敬請光臨。」 「哼……」 「別磨蹭,趁你還沒改變主意,快拿圖章來!」 聽桑原這麼一說,橋本好像才醒過神來,起身走了出去。 「這個老傢伙,全是背著會員幹的。」 桑原厭惡地說:「增加補償金,他說是水穀的點子,其實也是橋本本人的圈套。他想多要2000萬歸自己。」 「無賴,」二宮點了點頭說,「十足的無賴。」 本藏環境開發不可能出5000萬去買這份同意書的。橋本的計謀是:小田總業若出他所要求的價錢當然更好,但若小田放棄這一計劃,他對水穀也能說得過去。他真是把二者放在同一天秤上了。 橋本回到房間,手裡拿著一個小盒。 「補償金什麼時候付?」 「細則裡已經寫著。」二宮打開同意書說,「第一筆1000萬,本月末撥到你戶頭上。」 橋本把桌上的200萬拿在手中,再把手戳拿出來。這是一枚上頭刻著雄雞的私人圖章。他在小田用鉛筆圈好的位置沒好氣地蓋上章。 二宮也點上了一支煙。交涉總算結束,但二宮心裡卻不那麼爽快。為什麼要付給這個無賴200萬呢?他想。 「這回行了吧?」橋本說。 「謝謝。」二宮把同意書放在上衣兜裡站起來的同時,橋本把桌上的煙灰缸隨手扔到地上。煙灰缸一直滾到牆角。二宮撿起來又放到桌子上。 「真倒黴!」橋本一個人自言自語地說。 二人出了橋本家,乘上寶馬車發動引擎。 車上的表顯示為9點20分,也就是說與橋本整整談了40多分鐘。 「你滿臉不高興?」 「心裡有點不痛快。」 掛上擋,車飛奔起來。 「有什麼不痛快的?」 「那200萬,等於扔在水裡了。」 「不正是用那筆錢讓他蓋的章嗎?」 「不過,所以我才說是往水裡扔錢的嘛。」這筆錢不是小田的,而是從賭場借的,利息高得嚇人,10天就是一成利。 「你也太想不開了,這可不是什麼好性格。」 「別人都這麼說我。」 「喂,你已經債臺高築了吧?」 「算是吧。」二宮想,這又是一筆債。 開車沿芹川的府道向前,超越一輛卡車。 「打算往哪去?」 「返回北浜,改乘我的皇冠。」 「然後呢?」 「洗桑拿,再睡個午覺。」 「難道對我就一點也不表示感謝嗎?」 「要感謝……」 「欠債還錢乃人之常情,感謝要以具體的方式。」 「具體的方式?」 「別裝蒜,你懷裡不是有同意書嗎?拿到小田那裡可以換回500萬呢。」 「這個……」 「去小田總業,把賺來的300萬分給我一半!」 終於提出他該提的要求了,二宮想。原來準備給他100萬,他要150萬,太狠了。 「太多了,這可是我營業所得。」 「放屁!我為了誰跟你跑到這裡來的?」 「也只不過是一夜的事嗎?」 「別狡辯。出力就得分一半,你也不完全是外行,難道不明白黑道上的規矩?」 瘟神桑原終於吼叫起來。無論他人品怎樣,但他的確是個地地道道的暴力團員,所以二宮清楚,他說出的話是決不會改變的。正因為如此二蝶會才會派他來保衛施工現場。 「好吧,給你一半。」二宮只好認了,因為現在說什麼也無濟於事。「不過,茂夫的善後由你來處理。」二宮又說。 「什麼,你還惦記著這件事?」 「惹下的麻煩怎麼消除,現在腦袋裡全是這些事。」 「麻煩不是從天而降,而是你自己惹下的。」 不是,我並沒求你動手,是你主動出手打人的——二宮這麼想,但沒說出口。茂夫的形象又出現在眼前:刺著紅牡丹、黑蜥蜴,沾滿鮮血和污垢的臉和那揮舞不止的膀臂。 二宮又想起了呻吟著的松浦,嗚咽著求饒的倉石,還有未見面的水穀。 「你只是舒舒服服地被茂夫打了一頓而已。」桑原又重複一句已說過的話。 「並不舒服。」二宮也重複了一句。 他們來到了富田林錦田——小田總業的所在地。卡車調度站有一輛鏟車正在工作。廢胎加工廠及附近的樹木已被煙熏得漆黑,堆積廢胎的地方已變成漂著油垢的髒水坑。沒燒掉的輪胎也面目全非,像剛冷卻的灰山深岩一樣粘在一起。 「火是什麼時候被撲滅的?」桑原問。 「前天深夜。傍晚起火,大約燒到早上8點左右,那時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在晴天的陽光下觀看,現場並不像想像的那麼寬廣。可能是消防人員與警察在共同檢查,有十來個穿深藍色制服的人,在那僅有不足700平方米的存輪胎的地方測量取證。 「消防部門是怎麼認為的?關於起火的原因。」 「他們認為,可能是因漏電而引起的火災。」 無論怎樣調查,起火原因也不能確定。 「是誰幹的呢?陵南幫還是白耀會?」 「那誰能知道呢!」 管它是誰幹的,與我何干?只要我從小田那裡要來那筆錢就算完事,二宮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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