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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八

  二宮和桑原驅車從阪神高速公路松原口進入西名阪公路,在藤井寺口下來,沿外環狀線往南奔馳。8點20分,二宮往悠紀家裡打了電話。

  「這裡是渡邊家。」

  「啊,悠紀。」

  「是誰啊,啟哥呀,這麼早,怎麼啦?」

  幸虧是悠紀接電話,若是她母親英子來接,又得囉囉嗦嗦地問候,又得介紹最近情況,不客氣一陣子是不能把話筒轉給悠紀的。

  「有件事告訴你,從今天起一周之內不要到事務所去。」

  「咦?為什麼?」

  「弄不好,可能會有不三不四的人來,你一個人在事務所很危險。」

  「哦,冒險片拉開序幕了。啟哥,真要和黑社會打一仗嗎?」

  「誰幹那種傻事,我還不想死呢。」

  「啟哥,你現在在哪兒逛呢?」

  「詳細情況回頭再說,總而言之,你不能去事務所。」

  「是,是,我明白啦。不要去危險的地方。」

  「好孩子,聽話。」

  二宮掛斷了電話。

  「喂,悠紀是什麼人?」桑原起來問道。

  「來打工的女孩。」

  「你自己都沒事做,還雇一個事務員?」

  「有各種原因……」

  「怎麼騙到手的?」

  「我並沒去騙她。」

  「是看一遍就再也不想看的醜八怪吧!」

  「不,很漂亮。胸圍很標準,兩條腿又細又長。」

  「噢,奇怪。多大年紀?」

  「快到40歲了吧。」

  「哈哈,胡鬧,這也叫女孩?」

  他們從三〇九國道過中津橋,沿著芹川府道一直向前開。中途因道路施工而耽誤了一會兒,到達天瀨樋之上時已8點40分了。

  「橋本能在嗎?」

  「他又不是上班族,現在應該吃早飯。」

  「咱們的事情,已有人打電話告訴他了吧。」

  松浦、倉石、亞美,還有水穀,他們一定開始行動了。

  「啊,是死是活也得拼了,走吧。」桑原揉著眼角說。

  從郵局旁邊向左拐,順坡道上到盡頭,在一個鋪著沙石的院前停下車,二人進了橋本家的院門。

  按了門鈴,不一會兒房門打開,一個頭髮花白、臉曬得很黑的小個子男人探出頭來。是橋本。他見到這兩個人既不感到吃驚,也不顯露膽怯,只是以懷疑的口吻說:「幹什麼的,你們是?」

  「初次見面,我是二宮企劃的二宮。」二宮鞠了一躬說,「受小田總業會社社長的委託,由我負責交涉三澤穀垃圾處理場事宜。」

  「交涉,交涉什麼?」

  「交涉關於改修水流路線的補償金問題。」

  「你突然提出這件事,我可沒從小田那裡聽說過。」

  「實在是事出有因……小田總業失火了,這件事您知道吧。」

  「啊,是嗎?」橋本的表情出現了微妙的變化,看來他是知道的。

  「前天,堆放的輪胎起火了。小田現在不能離現場。」

  「我們把同意書帶來了。」桑原從後面突然插話說,「只要工會會長給蓋個章,我們立刻就回去。」

  「你是誰?」橋本皺著眉頭問。

  「忘介紹了,我是二宮的部下。」桑原面帶微笑地說。

  「我,正忙著呢,改日再來吧。」

  「改日,改哪一天?」二宮問。

  「等我有空時,再和你聯繫。」橋本要關上房門。

  「等一下!」桑原走上前去說,「有時間和女人胡混,就沒空和我們說幾句話?」

  「你,你,你說什麼?」

  「喂,會長大人,誰都有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咱們男人之間推心置腹地談談吧。」桑原用一種逼人的眼光看著橋本說,「我絕不讓會長丟面子。」

  「好吧,」橋本看著桑原衣領上的金色徽章說,「我就聽聽吧!」

  「外面太熱了,連杯麥茶也不給嗎?」

  桑原說著就從橋本腋下鑽了進去,二宮也跟了進去。

  門廳對面立著已發黑了的屏風,上面還寫著字,但看不清其書寫內容。

  他們被讓到走廊左側的一個和式房間裡,草墊上面鋪著地毯,中間放著一張杉木桌子。紅木裝飾架上面很顯眼地擺著青瓷香爐和象牙制的七福神,頗顯俗氣。

  橋本也不拿坐墊,隔著桌子與二宮、桑原席地而坐。相互交換名片。

  「建築諮詢所……」橋本戴上眼鏡,一邊看著名片一邊思忖怎樣對付眼前這兩個人。

  「恕我直言,關於三澤穀垃圾處理場……」二宮開口說。

  「關於補償金,沒有交涉的餘地。」橋本打斷二宮的話說,「已經答應的事又反悔,也許有些不合常規,但改變水路比想像的要微妙複雜得多,一旦改修不好,水量就會發生變化。在這裡流了幾十年汗水的農戶對此很不滿啊。」

  「可是,正是因為有這方面的顧慮,我們才給了你們3000萬補償金……」

  「這是水利工會總會的決定。」橋本故意使勁地搖著頭說,「算起來,3000萬太少了。我們又一次研究了小田總業提出的改修計劃,結果發現這是一項非常龐大的工程,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想。」

  「可是,工程計劃和圖紙是在雙方同意的前提下制定的。」

  「工會會員全是些老年人,看不懂什麼圖紙。」

  「那麼,怎麼能夠重新研究呢?」

  「不是有這方面的專家嗎?」

  「那位專家是?」

  「這我不能說。」

  「實事求是地講,3000萬日元已經遠遠高於市場價格,我想不算少了。」

  「那是你的主觀判斷。要是不重新修水渠,那就不用付錢,維持現狀就夠了。」

  肯定有人在背後操縱他——二宮感到。

  二宮從夾克內口兜裡掏出同意書和200萬日元。

  「請在這上面蓋個章。」

  「……」橋本瞥了一眼現鈔。

  「當然,我們不要收據。」

  說起來也很令人心酸。昨天扇木給二宮100萬,他沒要,可今天自己又給橋本200萬。

  「你沒完啦,我說過,工會總會的決定,我一個人改變不了。」

  「這一點務必請您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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