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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你見了橋本後,連唬帶嚇地用這件事敲打敲打他。」桑原告訴二宮。

  「你這麼聰明,應自己直接去攻橋本。」

  「這是你攬的活,要自己一直幹到底。」

  剛才桑原還像幹自己的活兒一樣,可遇到棘手的事卻甩給別人了。

  桑原這傢伙才不是一根筋的大腦呢!

  「不過,我們總不能空著手去橋本那裡。」二宮說,找橋本時需要帶上現金,至少得200萬。

  「難道你把我當銀行了,讓我給你拿錢?」

  「不是的……」

  二宮用一隻手取出名片夾,取出小田名片對桑原說:「給小田打個電話。」

  二宮說了電話號,桑原按手機按鈕。

  「不行,打不通。」

  「有一個可尋找的目標。」

  「在哪兒?」

  「西成。」

  沿著環狀線路繞半周,從夕陽丘出口出了高速公路。

  在JR環城線和南海電鐵南海線、南海電鐵天王寺線三條公路線中間,有一塊三角地帶,面積約0.5平方公里,行政上叫「愛鄰地區」,而當地人管它叫「釜崎」。這裡可以說是日本第一的臨時工市場,居住著2.5萬名每天等人雇用的臨時工。

  「好叫人懷念的地方。」桑原低聲說,「我在這條街流浪的時候,每天的工錢只有兩三千日元。說不定那時還遇見過專門介紹臨時工的你老爸了呢。」

  「聽說最近這裡工人的平均年齡已超過50歲。」

  勞動中心聚集著好多勞工,有帶棒球帽的,頭上纏毛巾的,穿工作服的和穿肥腿褲的,還有穿長靴的,穿帆布鞋的,提著購物包的。百無聊賴蹲在地上那些人,是沒找到活兒幹的。

  他們從俗稱釜崎銀座的大街向南奔馳,再從消防署向右拐,在「大隅公寓」前面停下了車。

  「就在這條胡同的盡頭。」

  「你什麼時候來過這鬼地方的?」

  「經營拆遷隊的時候,被一個工匠領來的。」

  二宮先下來,桑原也下了車,並摘下了衣領上的徽章。

  穿過破酒瓶子空罐頭瓶子亂滾的過道,走上大隅公寓的石階。

  毛玻璃門裡側一點空間也沒有,根本稱不上門廳。樓梯左側橫七豎八地堆放著沒有後輪的舊摩托以及車輪已歪歪扭扭的舊自行車。一股黴味與酒精味混在一起撲鼻而來。

  來到二樓,只見走廊中間放把方凳,兩個壯工打扮的人在方凳上下棋。他們看見二宮他們上來,便問:「幹什麼的,有事嗎?」

  「老和尚在嗎?」「老和尚」是他們的黑話。

  「正在念經。」

  哦,賭場正在開業,一般是從晚上8點開到第二天中午。

  「新井呢?」

  「在裡邊。」

  那兩個人是保鏢,專門檢查賭客。無論怎樣熟的客人,不說黑話對上暗號,是不允許進去的。要是遇上抓賭的,他們兩人要率先全力抵抗,以便爭取時間讓其他人從陽臺溜走。

  二宮從方凳旁過去,來到走廊盡頭,敲了敲5號房間的門,然後和桑原一起站到門鏡前。門馬上打開,他們被領了進去。

  「好久不見啦。」一個熟識的小跑堂的來打招呼。

  「挺興隆啊。」

  「還行吧。」

  在水泥地面上放著十來雙鞋,在鋪地板的過道旁邊的紙箱上還放著五六雙鞋王宮遞給跑堂的兩千日元小費,邁上一個臺階。

  二宮和桑原來到裡屋,裡邊有兩個25平方米大的房間,中間的隔扇已拆下來,正中間鋪了一張有20尺大的油布。四個熒光燈從天棚吊下來,窗戶用紙箱擋著,四周的縫隙用膠布粘得嚴嚴實實。

  屋裡共有十幾個人,其中有三個人是做皮肉生意的女郎。滿屋是汗臭味和維繞的煙霧,看上去灰濛濛的。新井在最裡面13平方米大的小屋裡躺著,他瞥了二宮他們一眼,連聲招呼也不打。

  噢,壓了,壓了,往上壓了,好了沒有,好,打開看——幾個打下手的人在喊叫,人們把成遝的錢往上壓。轉眼間,一遝遝票子有壓三個點的也有壓四個點的,既有把票捆(1萬日元的票子每10張用橡皮筋捆一捆)放在上面的像黑社會的人,也有只壓幾千日元的壯工。好了,壓完了!開局——隨著一聲喊,坐莊的打開一個大瓷碗,裡面的色子是四和五,劈里啪啦地一陣亂響,贏家把錢收了起來。

  「喂,還不快去辦你的事。」桑原在二宮的耳邊小聲說。

  二宮走進裡屋,在新井前面坐下。

  「嘿嘿,還是忍不住了吧。」新井嘲笑地說。

  「能給我弄一點嗎?」

  「錢,當然可以借給你,這是我的買賣嘛。」新井用手敲了敲代替枕頭枕在頭下的皮包說,「要多少?」

  「200萬,我想借。」

  「什麼,一下子要借200萬,你又抽什麼瘋啦?」

  新井坐起身,從皮包中取出兩捆100萬的鈔票,又說:「二宮,只拿出一點兒錢去賭,餘下的揣腰包裡可不行。」

  「這個嘛,新井……」

  「什麼,你不去賭?」

  「不,不是。」

  「那可不行。」

  「唉……」

  「我只是在賭場把錢借給賭錢的人,你也是行家,這一點應該明白。來賭場光借錢不賭,哪有這種便宜事?這不跟進遊戲廳不打遊戲只上廁所一樣嗎?」

  「這一點我清楚,不過……」

  「不過什麼,到9點銀行就開門,去吧!」新井刷刷地數著鈔票。

  「怎麼回事?」

  回頭一看,桑原已經進來了。

  「要是不賭博,就不借給我錢?」

  「當然。」

  「這位是?」新井問。

  「我是他的朋友。」

  「你的朋友不明事理,叫我很為難呢。」新井雖然用調侃的口吻說,臉上卻全無笑意,大概是嗅到了桑原那職業暴力團成員的味道了吧。

  「要是賭的話,就借錢吧?」

  「嗯,那當然……」

  「好,他要多少你就借給他多少。」桑原對新井說完,回頭又對二宮說,「現在就賭,是吧?」

  「是,決一勝負去。」二宮只能這樣說。

  「好,還期是10天。」新井把兩捆鈔票遞給二宮。

  二宮拿著錢坐在油布邊上,桑原坐在他身後。

  「來啦,加油啊!」擲色子的人扔過來6張壓錢用的牌。

  「怎麼都探著頭呢?」桑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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