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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瘟神義友 | 上頁 下頁
二七


  「這一點你要牢牢記住!」桑原吐了口煙說,「黑社會的爭鬥,以先下手為強。等躲過對方的槍後再想起來還手簡直有損黑道人的名聲。有猶豫不決、磨磨蹭蹭的工夫,對方早跑了。」

  夠了夠了!我既不是暴力團也不是黑社會的人。——二宮把這句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

  「不管是松浦還是倉石,肯定會把咱們綁架他的事告訴水穀。所以咱們必須趁水穀還沒行動前,早點下手。」

  「先下手倒是可以,不過該怎麼對付陵南幫呢?」

  「是啊,已被茂夫先告了一狀。」桑原這個瘟神怪笑了一聲。

  「我現在不能回辦公室,也不能回家。」

  被桑原盯上實在是失策。痛打茂夫的事,現在想起來仍感到後悔。當時真沒必要用花盆砸他的腦袋,打折他的胳膊。

  「別嘟囔了!要是想回家的話,花筆錢向茂夫道歉好了。」

  「我不認為用錢能解決。」

  「你好好想想,揍茂夫的是我。你這傢伙只不過是心甘情願挨頓打而已。」

  「根本不是心甘情願。」

  「黑道上只認錢。無論是團夥瓜葛還是個人糾紛,再難辦的事都用錢來解決。哪怕是被人宰了,也還是用錢。讓你這樣的正經人也染指這種事,現在只能硬著頭皮幹下去了。」

  一個很像飛車黨的服務生送來一杯咖啡,低頭說聲「讓您久等了」。從他那輕手輕腳放茶杯的動作來看,似乎他已注意到了桑原。因為即使穿著西服紮著領帶,桑原仍然給周圍的人一種威壓感。

  「你說在南街跟蹤過橋本,給我詳細講講。」桑原喝了口純咖啡說。

  「11日傍晚,富南的文化會館要舉行教育局長的出版紀念會。橋本為了給市議會議長內山榮三拍馬屁,一個勁地往桌上遞啤酒。壽司。之後,一個叫南原的議員和橋本從會場悄悄溜出來……」

  從本藏環境開發的水穀出來迎接橋本和南原開始,二宮講述了他在笠屋盯的南岸、千年町的「SPOON」跟蹤橋本,直到查清他的情人亞美。

  「從『SPOON』出來後,在回途中被陵南幫的人盯上了。」

  「水谷在富南的宴會上沒有露面嗎?」

  「我是在文化會館的停車場,遇見橋本和南原的。」

  「這麼一說可真夠怪的。如果水穀打算帶橋本去南街的話,可以到會場去接他嘛。」

  「是啊,橋本和南原偷偷摸摸出了會場,好像要躲開誰似的坐上銀靈車。」

  「從那兒入手,大概能找到調查橋本的方法。」桑原一隻胳膊支著桌子,略有所思地說,「好,接下來找那個叫亞美的小妞。大概她在枕邊話中從橋本那裡知道不少事吧。」

  「但不知道她在哪裡。」

  「傻瓜,你沒事先調查一下?」

  「聽說住在浪速區的幸町。」

  「就這些?」

  「好像是15層的新公寓樓。」

  「幸町的15層高的大樓……」桑原暗自高興,說,「那樣的高層公寓樓,沒幾棟,數得過來。」

  「真要去幸町?」

  「傻站在那兒幹嗎?磨磨蹭蹭的話,天都亮了。」

  星期四,清晨4點。

  浪速區幸町位於難波往西一公里處,夾在千日前大街和道頓堀川中間,是一條並不寬闊的商務街。他們沿著阪神高速公路的高架線,驅車在千日前大街上。這附近很少有高層樓,所以沿難波一線往北開出50米後,正好看見一棟15層的樓。

  「那是公寓嗎?」

  「不,是辦公樓。」

  一樓是嬰兒衣料公司,哪個樓層都沒有陽臺。然後他們向左轉,由一街開往二街。在新難波地區的銀行旁邊,有一棟高層公寓樓。15層。

  「是這個吧。」

  「也許。」說完,他們停下車。

  樓體的牆上貼著白瓷磚,猶如豎立的火柴盒一樣又細又高。正門簷上貼著「海姆·勞露」。

  桑原拿出手機,撥通查話台。

  「西村亞美。浪速區幸町的『海姆·勞露』。」

  等了一會兒。「對不起,沒有。」對方掛了電話。

  「可能不是用那個名字登記的吧。」

  「會不會用橋本健夫。」

  「是啊……」桑原又打了一遍,仍是查無此人。

  他們又往前駛,在三街轉了一圈,也沒發現15層的大樓。

  「只有剛才的『勞露』。」

  「怎麼辦?」

  「真是15層的公寓樓嗎?」

  「我是向『SPOON』的小姐打聽的。如果錯了的話,也是毫無辦法了。」

  「明白了,回那兒去!」

  車子又開到「海姆·勞露」旁停下。此時東方已經發白,野狗正四處翻弄垃圾找食吃。

  二宮從車上下來,登上「海姆·勞露」的樓梯。狹窄過道的盡頭有一扇玻璃門,左側牆上安有自動數字式按鈕。

  果然沒錯!二宮咂咂舌,回到了車裡。

  「不能闖進去,因為這是電子控制門。」

  「信箱呢?」

  「在門的裡面。」

  「好了。等送報紙的來了再把我叫起來。」桑原一頭倒在座椅上睡下了。

  二宮吸了口香煙,擔心起停在北浜的皇冠車來。到了早晨,它一定會被交警用拖車拖走,沒辦法去取回了。

  忘了和小田聯繫了。如果他知道了本藏環境開發和神榮土砂都瞄準三澤穀暗中活動的話,會有怎樣的反應呢?

  那場輪胎火災,大概是白耀會、陵南幫,或是其他組織幹的吧!

  但是為什麼到了現在,妨礙工程的事才動真格呢?小田總業計劃在天瀨建立垃圾處理場,是去年10月份的事。而整整過去半年,本藏環境開發和神榮土砂才開始動手,這又是為什麼呢?水利工會會長橋本的反戈,可能是水穀的圈套,那麼神榮是否也給橋本施加壓力了呢?小田說過,建天瀨垃圾處理場預計可獲5.5億的經濟利益,但那是6年乃至7年的總計。納稅自不待言,作為投入資本的貸款每年還必須付利息。即使能按期開始營業,年均收入也只有4000萬左右。如果說為了爭奪這份經營權,本藏環境開發與神榮土砂就動用黑社會,從情理上講也不值得。而且,事實是倉石首先對神榮土砂講了三澤穀的處理場計劃,而神榮土砂卻置之未理。

  正在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寶馬車的後面。有個身穿夏威夷襯衫的男人和一個穿超短裙的女人下了車,朝樓內走去。二宮來到車外,向兩個人問道:「對不起,請問您是住在這座公寓的嗎?」

  「嗯,是啊……」女人回過頭來。

  「有個叫西村亞美的人住在這裡嗎?」

  「西村……」

  「我是在她工作的地方打聽到的,」二宮靈機一動說,「有點急事現在必須通知她。」

  「我們和樓內其他住戶沒什麼來往,不認識。」

  「看一下信箱不就知道了嗎?」那位男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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