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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沒想到您也來會見田木君,你想詢問本原君什麼?」

  「與你來的目的一樣。」東村說道。

  「也是為正廳市中國飯店的那個人的事?」平直嘲笑地說道。東村沒吱聲。

  公寓的前面,停著平直的車。平直打開車門,示意東村坐進去。東村便鑽進車坐到了副座上。

  「想起來、我經常與您在這個車上一塊談話。有時間在哪兒我們喝一次,怎麼樣。」

  東村關上車門。平直說到。

  「警察先生特意備的酒,我,受不起。」東村談談地笑了一聲說道。

  「這話,真厲害。好了,不談這些。東村先生關於正廳市三人的事,打算詢問田木君些什麼?」

  我從報紙上瞭解到此事。那三個被歐打的人的名字,我知道。我想莫非是門啡組的人幹的?因此,我來向田木君確認一下。那到底是不是門啡組的人幹的?」

  「或許是,或許不是。三個被害人說對對方的情況一點也不瞭解。」

  「你也認為此事與田木君和門啡組有關,才去了田木君處,是這樣嗎,平直先生。因為您知道正廳市的那三個人冒充門啡組的,脅迫過我。」

  「啊!」

  「可是,那屬￿正廳署的事,不在前山署管轄之內。您出面干涉有必要嗎?」

  「說起來是這樣。但事情的根源是由田木君持搶一事引起的。如果說沒關係,也就沒這種事了。」

  「你就不擔心有意外的事會發生嗎?」

  「意外的事?」

  「被歐打的那三個人,冒充門啡組的名字威脅我承認田木君持槍一事。因此被門啡組報復,您不擔心那三個人被毆打時會洩露些什麼嗎?」

  平直移開視線。用手叩著方向盤,沒有開口。

  「被人抓到把柄了吧,平直先生。」東村說。

  平直面對著東村。露出嘲笑的臉色。

  「東村先生,聽說您上周去了東京,會見了青木山家的平井。」平直說。

  「不愧是長連集營掌握重大情報的警察,您真靈驗。」

  「你去會見平井,難道不是想確認一下殺客,賓明永的事是否真的被我知道了嗎?這也是把柄吧?」

  平直先生,我從賓原那兒聽到,好象是受您之托威嚇我說出用木君持槍一事的。」

  「算是均等吧。雖這麼說,殺人和警察利用不正當手段搜查,這二者之間可有質的差別啊!東村先生。」

  平直掠過一絲冷笑道。

  「僅僅這些嗎?你的秘密不應該只是引誘賓原威嚇我吧?你以警察的身分,勾結長連集營,掌握殺害賓明永的犯人,這些您都隱瞞了吧?」東村說。

  平直又冷笑了一聲。

  西邊,山的上空,漸漸泛起了一片紅色。

  東村向外望去。車內一片寂靜。平直掏出煙。叼在嘴上。卻不點著。

  「到這兒,你我之間總算透了風氣。」平直說。

  「互相亮了牌,是想說這句話嗎,平直先生。」

  「互相把槍放到對方的脖子上,一方握著另一方的手。我想說這些呢。」

  「而且希望那只被握著的手一動也不動。」

  「那就要看您了,東村先生。」平直用輕拍了一下東村的膝蓋說道。

  「多有力的手啊,我不打算動搖。」

  「也不能那麼說。」

  「是指田木君持槍一事嗎?」

  「……你變了。為什麼?田木君持槍在你面前晃動一事,我請求您不要去警察署說。」

  「變的難道不是你嗎?」

  「什麼意思?」

  「不把田木君收買下來,對您是一件麻煩的事,因為賓原他們已告訴了門啡組是受您之托而威嚇我的。若把田木君收買下來,這件事不就可以隱瞞起來了嗎?」

  「或許是這樣。但我指使賓原一事,憑一個人怎麼能頂得過去。那是小問題。我要做的,是內部的另一件事。因此請求您助一臂之力。」

  「要搗毀門啡組?」

  「直接目標是門啡組,背後還有許許多多的事。」

  是關於知事迭舉一事?」

  「以報紙的報頭說,是縣政的健全的問題。」

  「我對縣的政治一點也不懂。現在田木君持槍一事,變得對您有利,對門啡組不利了。」而且可以自由自在地上邊搖尾巴了。」

  「不懂啊,東村先生。」平直打火點了煙。聲音都變了。

  「怎麼不懂?」

  東村不動感情地說道。

  平直想說的是東村先生你不懂。

  「刀槍與握手,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刀與握手是相互的。誰能把握住握著的手,誰就能用刀刺傷對方。另一方也就會放棄了。」

  「你就是這樣,被刺傷了放棄了。赤身一人被冷落到外邊。而我卻不同。你不明白的是這些嗎?」

  「縣知府,警察,以至長連集營,都是互相利用的。縣政府的不健全,你不太瞭解。現在就是做知事的狗腿,搗毀門啡組。不聰明的我,也稍微明白了這一點,受您的啟示。」

  「原來如此,我不認為是做了知事的狗腿。」

  「說法有話要給我說,就田木君持槍一事嗎?」

  「嗯。對你,我不想勉強讓你做些什麼。」

  「考慮考慮吧。對自己的捏造擔心不擔心?」

  「如果你能回心轉意。對門啡組的報復,不用擔心。」長連集營會出面干涉的。偏向長連集營,你才能站得住腳,東村先生。」

  「好好考慮一下吧。我很早就討厭幹這種心安理得的事。」

  東村打開車門,下了車。

  東村,努力考慮著平直的話。

  把卡車開向公司,東村一邊想。怎麼能與加代子過安靜的生活。是不言而喻的。東村沒偏向那種想法,從另一方面想了起來。東村從心底抬起了被壓制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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