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親密殺手 | 上頁 下頁
三一


  她盯著他的雙眼,他抖了一下,似乎有些激動。「沒有,我沒有殺她。那天晚上我和羅德尼就在這裡,我們打了好幾場保齡球。你們可以去警察局核實,我們打球的記分單都交給他們了。」

  「你為什麼那麼恨她?」

  「你進過監獄嗎?」

  「沒有」

  「我曾進過兩次,這不是很輕鬆的經歷,但我毫無疑問是有罪的。現在又碰上了倒黴事,警察看著我。她被派去調查我的罪行,我是被捏造的證據陷害的,就是瞎子也能看清這一點。她匆匆忙忙把案子結了,接下來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在酒吧裡,我沒有害她。你可以相信我,我只是恨她的性格。出獄後,我曾威脅過她,但羅德尼勸我,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洗清了我的罪過,全都說清了,只是沒人知道。」

  「他說的是真話,羅伯茨小姐。奧蒂斯已經改過了。」那位看守自豪地說,似乎是他親自使奧蒂斯發生了轉變。

  她看著他。「你大概遇到過大批象奧蒂斯這樣的人。」

  「很多。」

  「在別的案子裡,有沒有被告認為溫德斯過於兇狠?」

  「所有坐牢的人都覺得他們受了偽證之害,但溫德斯女士總的來說是公正的。她的名聲很好,當人家請求她時她會考慮的;當她覺得被告有罪時,她就會象對待魔鬼一樣與他們作鬥的。在我的記憶中,她對奧蒂斯是相當公平的。但是證據和他的前科都對他不利。他的辯護律師剛剛從法學院畢業,沒有經驗。他的律師沒有駁倒對他不利的一半證據,要不然,奧蒂斯可以贏了這場官司的。不過他的表現不錯,就提前出獄了。」

  阿曼達認真地聽著看守滔滔不絕的介紹。她馬上換了個話題。「你瞭解溫德斯小姐的私人生活嗎?她跟哪幾個律師比較好?在審判結束時,有沒有人在法庭外面等著她?」

  費希爾搖搖頭。「我在法庭上見過她幾回,一般都是在奧蒂斯違反了獲釋出獄的規定時,其他時候我們並不接觸。」

  奧蒂斯皺著眉。阿曼達又問他:「你呢?」

  「事實上,有個人等她。審訊的第一天,他在法庭外的樓梯上等著她。第二天我在法庭外的大廳裡撞見了她,我想跟她開個玩笑.她卻萬分緊張,打斷我的話說那人不再是她的男朋友了。」

  「他過去曾是?」阿曼達問。

  他聳了聳寬厚的肩膀。「大概是的。他們以前關係很火。」

  「他長得怎麼樣?」

  「是個毛頭小夥子。中等身材,棕色頭髮,穿得很講究,人也長得很英俊。他屬￿那種現代美國人,你是如何稱呼的?」

  「大學預科生?」阿曼達作了個補充。

  「啊,對,大學預科生。好象是剛從哈佛畢業的未離開父母一步的紈挎子弟。我曾告訴她,如果沒有他,她會生活得更好。那種神經質的小夥子讓我不放心。」

  「她對他的評價如何?」

  「她笑了起來,問我怎麼會看到那個花花公子的。那時候她才笑得象個女人。」

  中等身材、棕色頭髮的英俊小生?亞特蘭大三分之一的年輕男子都長得這樣,也包括安德魯·斯通。

  § 第十六章

  阿曼達決定和安德魯·斯通再次嚴肅地談談。只是這時候警方仍可能在審訊他,她懷疑吉姆·哈裡森會歡迎她介入其中。

  她考慮問題時很少象現在這麼謹慎。她把車停在警察局大門對面的一個角落,等可疑的人走開之後,她給哈裡森打了個電話。阿曼達覺得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對不起,羅伯茨小姐,偵探先生在審訊室裡。除非有緊急情況,我們不能打擾他。」

  阿曼達聽出懶洋洋說話的傢伙是威利·柯林斯,上任不到1個月的年輕警官。新手一般都急於討好人,從他那裡套些消息出來應該是小菜一碟。阿曼達想到這裡,一陣高興。

  「他和安德魯·斯通在一起?」她一本正經地問道,以為他會很自然地回答這個問題。

  「你知道我不能告訴你這種事情。」他責怪地說。

  噢,她想她錯誤地評判了他。他是個非常遵守規則的人,還沒老練到見機行事。「我可以進來隔著玻璃門看的。」她提醒他。

  「那由你來決定,女士。」他頗有禮貌。

  阿曼達非常討厭被人稱為「女士」,這使她感覺對方是在稱呼自己的母親一樣。她馬上生氣地問道:「今天下午安德魯·斯通參加完他前妻的葬禮之後,是否被帶到警察局來了?」

  「是的,女士。」他立即答道。也許這條新聞早就在當地的電視臺或電臺裡播過了。

  「他走了嗎?」

  「沒有,女士。」

  她幾乎要對他大聲喝斥。「他受到指控了嗎?」她盡力使自己的語氣溫柔些。

  「沒有,女士。」

  「被拘留了嗎?」

  「沒有。」他遲疑了一下。

  她終於露出悅色。耐心聽幾句禮貌的「女士」還是值得的。「多謝。」

  「羅伯茨小姐。」他的口氣很擔憂。

  「怎麼了?」

  「我有沒有對你說了不該說的話?」

  「我不知道,」她天真地說,「你說呢?」

  「噢,我得走了。我媽媽來了個電話。」

  「再見。」她說完又接著等下去。如果斯通沒能很快出來的話,他極有可能被指控殺了前妻。她決定等1個小時。

  她掏了掏錢包,抓起一把果凍往嘴裡塞。接著,又摸出一塊葡萄黃油和一塊花生黃油。她決定以此作為晚飯。這時,她突然想像自己在一個熱帶海灘邊,和唐奈利在一起度蜜月。

  唐奈利!用了!她看看表,已經誤了半個小時。她左顧右看,想找到布賴斯·卡明斯的蹤影。但這傢伙的車毫無特色,混在路上的車流中根本不明顯。他可以給唐奈利發個信號,解釋她遲到的原因,或者開車過去跟唐奈利說明。只是即使他就在附近,她也找不到他。當然,她也希望如此。

  她懷著一絲僥倖,希望唐奈利也在他的車裡。於是她試著撥了下他車內的電話號碼,但沒有人回答。阿曼達想,他可能正在她家的走廊前踱來踱去,竭力抑制內心的慌亂卻難以做到。唐奈利可能沒有撬開她的門鎖進屋等著。

  是讓唐奈利繼續擔心地等下去,還是換個時間採訪安德魯·斯通?她左右為難。最後,她決定給珍妮·李打個電話,讓珍妮·李去她家。就在這時,她車內的電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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