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美妙的幽會 | 上頁 下頁 | |
八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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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也許是動作太猛,把身子歪到一邊。 「哎嗜,我的腦袋,哎晴,我的腦袋!」 李明姬這才從夢中醒來。她手足無措,小夥子說:「你給我治一治!」 「怎麼個治法?」她慌忙問道。 「到藥店裡去買點藥來治。買點繃帶、紗布,還要買一點藥膏。」 李明姬跑了出去。 現在李明姬跟那男人還沒有感到有矛盾。在她眼裡,小夥子還是一個絕對應當由她來保護的人。 她走進了附近的藥房。裡面有一個男顧客坐在椅子上看報,是一個年輕男子。李明姬進去以後,他瞟了李明姬一眼,仍舊看報。 「請給我拿點繃帶和紗布,還要一點藥膏。」 正在那裡看報的男人的眼光變得犀利起來。 「派什麼用場的?」男藥劑師微微一笑問道。他們本來就認識。 「有一個人受了點傷。」李明姬沒有笑,冷冷地回答。 「要很多嗎?」 「唔,要稍微多一些。」 在李明姬買東西的時候,男人沒有再看她,眼睛只盯著報紙。不一會兒,李明姬拿著東西走了,男人也放下手中的報紙支起身來。 「剛才那姑娘是幹什麼的?」 「是在郵電局工作的。沒能出嫁,正在傷腦筋。」藥劑師撲味一笑說。 「住在哪兒?」 「這可不大清楚。聽說住在郵電局後面。準確的位置不知道。」 男人是埋伏在藥房裡的刑警。他急忙跑出去盯明姬的梢。李明姬不知道這個情況,匆匆地朝家裡走。 經過路燈底下的時候,她看了看手錶。時間是八點半剛過。現在離跟穿制服的刑警約定的時間不到三十分鐘。她想趕快替那小夥子治好傷,趕到那兒去。 她突然覺得男人正從四面八方向她湧過來。被男人所包圍,這確實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刑警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後面,不讓她發覺。她走進了胡同。刑警認出是郵電局的胡同以後,跟在她後面進了胡同。不一會兒就看見她的身影消失在某一幢房子裡。 刑警走到那房子跟前看了看。等了一會兒推推門。門從裡面關著,他覺得自己一個人進屋好像於理不合,便掏出無線電報話機來拿在手裡呼喚本部:「有情況。要人支援……我在郵電局門口。」 李明姬進屋的時候,小夥子像剛才一樣正在哼哼。 「疼得厲害嗎?」她恭敬地問道,而且把手搭在男人的額頭上。 頭上有熱度。 「趕快把這個解掉換新的!」 男人神經質地指指纏在頭上的繃帶。李明姬用剪刀把髒繃帶剪掉,然後替他抹了藥膏。傷口的深度使她大吃一驚。 「這樣下去無論如何是不行的,最好要上醫院。」 「不行!」小夥子大聲嚷道:「不能去醫院!」 「這樣治不行,趁傷口沒有進一步惡化……」李明姬小心翼翼地說。 「我說不行!」男人大吼一聲,把她嚇了一跳。 「盡可能替我快點治一下。」男人連忙把口氣放得溫和一點說。 李明姬儘管手藝生疏,還是精心著意地替他把繃帶纏好 郵電局門口站著幾個男人,總共五個。隔了一會兒,他們躡手躡腳走進郵電局旁邊的巷子。他們的動作很輕,連狗都沒有叫。 「就是這一家。」 先前盯李明姬梢的刑警指指一間屋子。一個刑警朝地下一趴,另一個身手矯健的刑警踩著他的脊背爬了上去。俄頃,那個刑警就翻過牆頭,身影消失在房裡。又隔了一會兒,大門悄沒聲兒地開了。幾個男人一湧而入。 房子總共有四間屋。兩間開著燈。他們在每一間裡配備兩個人。負責裡屋的兩個人首先輕輕地敲了敲房門。房裡沒有任何動靜。一拉房門,旬的一聲開了,他們用電筒對著漆黑的房裡照了一照。 房裡空蕩蕩的,旁邊的房間也空著。最後只剩下後邊的一個房間了。負責那間屋子的兩個刑警猶猶豫豫地站著,所有的刑警一下子都湧到了那個房間門口。 「有人嗎?」兩個人當中終於有一個一面敲門,一面問道。 沒有回答。 「有人嗎?」那人更加大聲一點地問道。 依然沒有回答。 「有人嗎?」 他這次抓著門晃了晃。門嘩啦一聲打開了。與開門的同時,裡面散發出來一股血腥氣。幾個男人向房裡張望,不由得一怔,只見一個女人渾身是血地倒在房裡。 那女人倒在房門口,看來是爬到門口,但沒能把門打開就倒下去了。她趴在地上,手朝前伸。仔細一看,手指尖還在顫動,也許還沒咽氣。 「她還沒有死。」 一個刑警沖進房裡把她放平。女人頸部受傷,正面被長長地劃開了一個大口子,血就是從那兒流出來的。地上流滿了血。 「姑娘,誰把你弄成這樣的?姑娘,姑娘!」一個刑警抓住她晃了晃。 她兩眼睜得老大,瞅著半空。臉上起著輕微的痙攣。 「快送醫院。」 「已經晚了。」 「她回家不過二十分鐘。」盯過她的梢的刑警冤枉地說。 「兇犯大概還沒有走遠。」 「也不可能逃得很遠。」 女人臉上的痙攣也停止了。她的手指尖也不再抖動了。 「死了!」 河班長接到通知,氣急敗壞地跑了進來。他看了看女人的傷口斷定說:「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的手法!」 「難道他躲在這兒?」 「就是這麼回事!」 這時一個刑警分開眾人走了進來。他以驚訝的表情看了看屍體。 「什麼,怎麼會……」 「你認識她?」 「她決定九點鐘和我見面,但沒有來,所以我跑來看看。」 巡警談了始末根由,也許是震動大大,他索索直抖。刑警們聽完他的介紹,寒心地看了他一眼。 「你到這兒來的時候沒有人?」河班長牽動著嘴唇問道。 「對,一個人也沒有。」 巡警看見了煙灰缸。河班長的視線也移向煙缸那兒。 「這意味著什麼?」 河班長從桌子底下把煙缸拿出來問道。準確地說,這不能叫煙灰缸,只是一隻碟子裡裝滿了煙蒂,看上去像煙灰缸。 「我以為這個女人抽香煙。我問她的時候,她也這樣回答。」 「這是有一個男人在這間屋裡躲過的證據。你瞧!」 河班長從垃圾桶裡把血污的繃帶拿了出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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