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美妙的幽會 | 上頁 下頁
八一


  他藏在哪兒呢?人手少不可能挨家挨戶搜查。迄今為止,在這平靜的小縣城一次也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而且這種事情總歸是應當由漢城組來做的,無須他們賣力氣。最好的辦法似乎是先實行封鎖,不讓犯人逃走,等待漢城組。於是他01決定靜靜地等待,直到漢城組到來。

  柳甲宗是河甲石班長的那一組追蹤的人物。這一陣河班長他們一直在找尋和許文子同機到達的人,在可能性最大的第一組的人物中剩下的最後一名就是柳甲宗。其他的人全部弄清楚在什麼地方,而且面談過了。在他們身上沒有發現任何疑點。然而柳甲宗行蹤不明。

  他們認定柳甲宗是重大嫌疑犯,加強搜查,然而他在任何地方也沒有落網。考慮再三,偵破組準備進行公開搜查。柳甲宗的照片已經搞到。河班長根據五年前發給柳甲宗的護照到外務部護照科去瞭解了一下,那裡有一份關於他的檔案,還有照片。

  他大學還未畢業就跟家裡人一起移居美國。他的父親是律師,據瞭解,他的父親是由於某種原因無法在國內再進行辯護工作才帶著家屬移居美國的。

  河班長指揮的偵破組到達K縣已經是暮色開始降臨的當天下午五點鐘光景。他們分乘兩輛貨車,不停地趕路,所以非常疲倦。但是,他們甚至都沒來得及在椅子上坐一下,就投入了搜查。漢城組的成員總共是二十名。

  「前一陣,我們按照我們的方式找尋柳甲宗,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一路上你們也看到這兒封鎖嚴密,連一隻螞蟻也爬不出去。警察不讓通過,誰也走不了。連不能行車的小胡同裡也安排了警察。據我們瞭解,兇犯受了傷,身子都站不穩。因此不能認為他已經逃到無路可走的田野和山裡去了。這等於是去找死。他受的傷很重,不躲在什麼地方求人家幫忙是活不了的,所以我們認為他大概是躲在居民家裡。這也是暫時性的,如果被主人發現了,就無處躲藏。如果他還在這兒,暴露只是個時間問題。」

  地方警察局偵破科長攤開K縣地圖起勁地說。

  「挨家挨戶調查過了?」

  「還沒有。事情太大,不敢隨便動手。」

  「這兒有多少戶人家?」

  「一千五百戶左右。」

  「這事可不好辦!」河班長為難地嘀咕道。

  徐刑警在旁邊接口說:「廣播一下怎麼樣?」

  「一大清早就廣播讓人討厭,沒有這麼個抓法的。」

  河班長連連揮手,好像是叫他免開尊口。

  「那麼,召開班常會①,要求他們協助,怎麼樣?」

  【①相當於我國的居民小組會。】

  「這行。不過,也不能完全依賴他們,得挨家挨戶地搜查。」

  最後決定通過班常會要求居民脅助,另一方面進行挨戶搜查。在這之前,河班長和徐刑警到柳甲宗接受治療的醫院裡去見了醫生和總務。醫生談了柳甲宗負傷的情況:「左額有一個大口子,好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打了一下。傷口上有玻璃碎片,估計是被玻璃瓶一類的東西砸的。」

  「我們問他怎麼受傷的,對這一點他一聲不吭。」總務附和醫生說,神情很得意。

  醫生接著說:「他流了很多血,一到醫院就昏過去了,所以我們替他輸了血,如果隨他去,大概是要死的。」

  「我們得把這個傢伙抓住。在這種情況下,這傢伙能逃得很遠嗎?」河班長問。

  「很難。對他只是進行了急救,沒有脫離危險期。不繼續治療是危險的。腦部大概也受了傷。放著不處理,要陷入病危狀態。」

  徐刑警出示柳甲宗的照片:「這個人對嗎?」

  醫生和總務同時看了看照片。這是一張黑白照片。

  「不是的。」他們像約好了似地齊聲回答。

  「不是的?」

  刑警們以驚訝的眼光看著他。這張照片是從外務部護照科弄來的。

  「不是這個人,長得不像。那是個美男子,也沒有戴眼鏡。」

  「這可能嗎?」

  河班長和徐刑警彼此怔怔地看了一眼,徐刑警把有小鬍子的模擬照片掏了出來。

  「這個人怎麼樣?」

  「唔,這個人差不多,如果不留小鬍子的話。」

  徐刑警把去掉小鬍子的模擬照片拿了出來,醫生馬上說:「非常像。」

  「那麼這是怎麼搞的呢?」河班長回頭看了徐刑警一眼,問道。

  「好像跟許文子的情況差不多。」

  「是說假護照嗎?」

  「唔。柳甲宗護照上的照片換過了。」

  「真沒見過這種倒黴的事!」河班長光火地嘀咕道。

  「那小夥子手上是不是戴著一隻羅萊克斯表?」徐刑警輪番看著醫生和總務問道。

  「唔,是的。我看見他戴著一隻鍍金的羅萊克斯表。」

  「看得很清楚!」

  總務聽了醫生的話解釋說:「要醫治沒有保護人的昏迷病人,這些都得看清楚。付不出醫藥費,就得把手錶扣下來。」

  總務的話也有道理。

  「頭髮長得什麼樣?」

  「是鬈髮!」

  徐刑警把視線轉向河班長。

  「肯定是他。」

  「如果他還沒有從這兒溜走,就是甕中之鼈。」

  「那他幹嗎要到這兒來呢?」徐刑警從醫院出來一面朝縣裡走,一面問河班長。

  「唔……他幹嗎要到這兒來呢?」

  河班長好像也非常擔心。

  「他挨了瓶子砸,肯定是在這兒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一直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沒有露面。這不是不正常嗎?」

  「唔。是這樣,有點異乎尋常。」

  「對這個關係,我要調查一下。這兩個人交給我吧。」

  徐文鎬刑警又跟其他兩個刑警一道開始去找出租汽車司機。徐刑警心裡在想:「由於我們問有沒有看見一個頭上纏滿繃帶的人,出租汽車司機們也許會回答沒有看見。如果頭上纏滿繃帶的人沒有到別的地方去,仍舊躲在縣裡,司機們不曾載過這個人,當然也會回答沒有看到。如果那人在醫院看過急診以後出來,直接躲進某個人家,那麼,向出租汽車司機打聽他的行蹤,那就毫無意義。」徐刑警覺得這兒正好是個空白點。

  徐刑警一行在一個一個找司機們的過程中,拿給他們看的全是假柳甲宗的模擬照片。模擬照片有兩張,一張是畫了小鬍子的,一張是沒有畫小鬍子的。

  另一方挨家挨戶進行了搜查。天已經黑了,低矮的屋簷下開始露出一道道燈光。風靜了,大暗了,一片星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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