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美妙的幽會 | 上頁 下頁 | |
六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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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班長的估計是對頭的。到處都有說是看見過蓄小鬍子的男人的目擊者。他們看見那男人都是在十二月下旬前後。小鬍子出現在W飯店抽走卡片是十二月二十五日,所以出現在雪嶽山H飯店大概是二十六日光景。而二十六日是崔基鳳帶著新娘去度蜜月的日子。 在咖啡廳裡看櫃檯的一個女服務員一眼就認出了小鬍子。她說那男人非常討厭。 「哪有年輕小夥子像外國人一樣蓄小鬍子的道理。我是看不慣!而且品性很壞。年底,大概剛過聖誕節,他來結帳,很不客氣地問多少錢。我火了,停住不算了,一聲不吭地把帳單推給他,他竟說我這個姑娘難道是啞巴嗎?他跟一個女的在一起,那女的年紀顯得大得多。是個身材苗條的美人,每次看見她都抽煙。一個女人家抽這麼些煙,我頭一次看到。兩個人沒日沒夜都戴著墨鏡,叫人非常不快。他到咖啡廳來過幾次,所以我認得他。」 夜總會的一個女招待證明這一男一女很會跳舞。她記得也比較詳細。 「男人是卷髮,好像燙過。年紀不到三十歲,還蓄著小鬍子。當時我就認為不像樣!說話像小孩,而且很放肆。女的好像是四十來歲的有夫之婦,是個美人,很有錢。我以為她是帶著個毛頭小夥子胡搞。不然,幹嗎要一起在夜總會裡呆到深夜。他們到這兒來過三四次,總是兩個人一塊兒來,幾乎都在舞池裡跳舞。我想當時是聖誕節以後,大概是二十六日光景。起初到這兒來是這樣,第二天,第二天的第二天又來了。小費給得很多,錢當然是女方出。」 事實證明第三者的影子在金玉子當舞女的龍宮裡也出現過。和金玉子要好的那個舞女談了許多有關小鬍子的寶貴情況,所以偵破組受到很大鼓舞。 「這位客人到我們這兒來是在金玉子去漢城之前,十二月下旬。玉子也是頭一次看見他。……他也許是迷上了玉子,來了總是找玉子。玉子也是這麼看的……專門來找她的客人偶爾也有。那客人好像也被玉子給迷上了,接連幾天總是一個人來跟玉子喝酒。玉子說他是從漢城來玩的,每一次來,總是給三萬元小費。兩個人分手的時候相約在漢城會面。他還告訴玉子地址,並說到漢城一定要打個電話。」 另外一個舞女接著加了一句,稍微有點不同:「不是的。玉子突然到漢城去,大概是因為那個男人的關係。玉子有一次曾經對我說過,那人回到漢城,將給她找一個他所熟悉的地方就業。還騙她說有適當的機會,就一起過活。」 那舞女對玉子說,絕對不能相信在酒店裡結識的男人的話,但玉子說,就是不碰見這個人,她也要到大城市去。那舞女還說,她估計玉子可能是因為頭一次結婚沒有好結果,總想找一個男人建立家庭,所以才被那男人的建議所迷惑,到漢城去的。 警察認為小鬍子把玉子騙到漢城去的可能性很大。那麼,玉子進永登浦的羅伊阿卡拉舞廳是不是那個小鬍子從中幫了忙的呢?玉子絕不是能使客人快活的、容貌漂亮的所有者,一到漢城就進那麼大的舞廳,沒有人幫助是很困難的。河班長給漢城掛電話,指示徐刑警對這方面要進行集中偵破。 小鬍子和那個女人一起住在H飯店,這個事實終於被證實了。打聽房間號數之所以會吃苦頭,是因為他們是以女的名義訂的房間。從漢城打電話來預定一個房間,是十二月二十六日午前。負責預定的人替她定了808號。那天晚上預定的人來了,就是打電話來的那個聲音的女人。她沒有同伴,一個人住進了808號。小鬍子好像是後來,在不被人注意的情況下跟她會合的。那女的直到二十八日午前為止,一直住在旅館裡。那女的和小鬍子儘管在房間外面老是混在一起,但總台服務員和樓面服務員對他們都沒有怎麼注意,所以即使看見諸如此類的情況,也馬上忘記了,這是理所當然的。警察之所以會吃苦頭,是因為冒冒失失地去尋找小鬍子住過的房間。他沒有正式在卡片上登記過。警官尋找他的卡片失敗了,後來才轉而注意女方。這裡出現了兩個女人。以女人的名字做的卡片有兩張,恰巧是808號和809號房間。這兩間房並排,互相毗連,都是一個女人住。住在808號的客人叫許文子,809號的客人叫朴和善。這個發現使偵破組大吃一驚。 對於樸和善沒有必要再進行偵察了。她不知道孫昌詩的屍體在自己車子的行李箱裡,發現了屍體以後趕快報案,作為第一個涉嫌人受盡了屈辱。她的隔壁房間裡何必偏偏有一個叫許文子的女人投宿呢?安排房間的責任在總台男服務員。要說是偶然的,那也就偶然得奇怪了,警官們不由得直搖頭。樸和善住進H飯店是十二月二十日。許文子是在六天以後住進隔壁房間的。 總台男服務員對於許文子住進808號房間究竟是自己安排的,還是許文子要求指定才給她安排的這一點記不清了。 這樣便立即開始對許文子的名字進行偵破。那是一種暴風雨式的偵破。能夠成為調查證據的,只有她填寫的一張住宿卡片。這張卡片恰好表明她在旅館裡和小鬍子混在一起。那麼,可以認為小鬍子住在那女的屋裡的可能性很大。許文子寫在卡片上的有關自身的情況不大對頭: 1.住址:145 Baden St. San Francisco,Ca. 94131 USA。 2.年齡:38歲。 3.護照號碼:0556974。 全部就是這些。河班長看見那張卡片,明白了那女人不是好惹的。對方很可能是美國僑胞。所以住址才是美國聖佛蘭西斯科。 這張卡片也可能是她本人當時故意瞎填的,所以又問了一下接待過她的總台服務員。那男服務員吹牛說,這一點可以不用懷疑。 「我們飯店填住宿卡的時候,總是要求出示身份證。身份證上的內容和卡片上寫的內容一致才讓住。所以卡片不可能亂填。目前一流飯店對於這一點都是很守規矩的。因為只有卡片做得正確,出了事故才容易處理。」 漢城和K警察局有好一陣電話打來打去。 河班長首先托漢城查一下許文子的檔案。同時要求調查一下許文子是否出了國,如果沒有出國,要阻止她出國。所謂阻止,意思就是一經發現,立即逮捕。 漢城的徐文鎬刑警突然忙得不可開交。從接到河班長電話的一刹那起就忙起來了。河班長在電話裡的聲音相當興奮。 「第三者的輪廓好像終於把握住了。這等於是抓住了她的尾巴。依我看,許文子好像是在背後操縱小鬍子。那女的按照實際情況填卡片是一個失策。要是她出國了,就完了,我們一定要在她出國之前逮捕她!」 § 兩個面孔 鐵窗打開了。 「崔基鳳,釋放了!」 隨著一聲輕鬆的喊叫,監牢裡響起了一陣嗡嗡的聲音。本以為馬上要作為殺人犯送交檢察署的嫌疑犯突然獲釋,使得監牢裡的人騷動不安,個個都跟他握手道賀,但他本人反到神情淡漠。 這一陣各種案件的嫌疑犯受到崔基鳳人格的薰陶,對他都有好感,所以都捨不得跟他分手,真心祝賀他獲釋。 河班長鄭重其事地向他道歉。然後向他說明之所以不得不放他的理由。 「所以……我們認為那兩個男女是這次事件的案犯,現正在追擊中。這一次真讓你受苦了,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是好。我代表警方向你道歉。」 對於釋放崔基鳳不是沒有爭論。特別是局長表示反對,他認為第三者尚未抓到,釋放崔基鳳為時尚早。但是河班長堅持自己的主張,把他頂了回去。河班長如此強烈地堅持推行自己的主張還是第一次。他說再讓崔基鳳處於拘留狀態是蹂躪人權,也是警察的粗暴。結果,局長也只好接受他的主張。 河班長很想聽聽崔基鳳的意見,但他對自己的獲釋什麼話也不說。河班長正準備再次到漢城去,便對崔基鳳說,如果他要去漢城就一起走吧,崔基鳳答應說好。河班長帶領四名部下向漢城進發,漢城組的班長也跟部下一起離開那兒去漢城。這麼一來,K警察局就突然使人感到空蕩蕩的了。 河班長在汽車裡和崔基鳳並排坐著。因為即使是在去漢城的時候,他也想跟崔基鳳談談話。 天空很陰沉,好像馬上要下雪,風刮得挺猛。 「到了漢城,你打算怎麼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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