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美妙的幽會 | 上頁 下頁
六一


  「他仔細地看了看卡片,然後朝口袋裡一塞,走了!」

  徐刑警感到,有關第三者的影子的設想開始具體地在他的心中確立了地位。他認為第三者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調酒師給他提供了非常重要的證詞。要說那年輕男人和比他大得多的女人的關係,很有可能是不正當的關係。

  「他們到這兒來是二十五日幾點鐘?」

  「傍晚,而且隔了兩個鐘頭又來了。頭一次來的時候,要求我把卡片抽出來,我叫他們兩個小時以後再來。兩小時以後他們再來的時候,我把卡片交給他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調酒師把沒有問他的話也說了。徐刑警想碰碰運氣,便把吳妙花和孫昌詩的照片掏出來給他看。

  「是這兩個人嗎?」

  調酒師搖搖頭:「不是。不是這兩個人的長相。」

  他們為什麼要把吳妙花和崔基鳳的卡片抽走?從他們單挑吳妙花和崔基鳳的卡片抽走這一點來看,可以說他們對吳妙花和崔基鳳的活動了如指掌。告訴崔基鳳說吳妙花和孫昌詩二十四日晚在W飯店過夜的,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那女人莫非就是跟蓄小鬍子的男人一起行動的女人?倘若如此,他們很可能就是掌握著這個謎語的鑰匙的罪魁禍首。徐刑警的腦子裡亂了,眼前好像突然變得一片漆黑。

  他們剛剛從W飯店出來,崔刑警的便攜式無線電就響起了瞿瞿瞿的信號聲。崔刑警趕忙跑到公用電話旁邊,給本部打電話。

  「K警察局來的徐刑警現在也跟你在一起嗎?」刑警課長大聲問道。

  「唔唔,在一起。」

  「發現了一具年輕女屍,好像是徐刑警要找的人。趕快去看看,我也要到那兒去。」

  「明白。」

  崔刑警問清了位置以後,趕快走到徐刑警身邊,把通話內容告訴了他。

  發現被害屍體的地點是安陽天邊。

  屍體好像是從污水裡拖上來的,渾身沾滿了污穢。凍得挺硬,看起來更加醜陋。

  屍體被拖到堤埂上,周圍圍了一大圈穿著制服的警官和看熱鬧的人。儘管天氣非常冷,看熱鬧的人也沒有要散去的意思。

  發現屍體並報告警察局的是一個二十歲的青年人。他跟愛人一起散步時發現了屍體,對當時的狀況,他作了這樣的說明:「那是天快要黑的時候。起先並不知道是屍體。因為有雜草遮著,上面還覆蓋著一層雪,所以一下子看不清楚。尤其是半個身子埋在冰裡。然而一陣風刮過,露出了人的手!」

  據說他的愛人首先看見了手,嚇得叫起來。用木棒撥開來一看,是具女屍。

  點名要搜查金玉子的通令早已發到一線警察手裡,聽見彙報,派出所的巡警馬上就騎自行車趕到現場。爾後就非常迅速地採取措施。

  徐刑警打著電筒對著被害人的面部仔細地看了好半天。儘管臉上有髒東西,而且上了凍,但遮不住她的本來面目,分明是金玉子。從食道左側的喉部起,有一道好像是被尖利的兇器戳過的深深的傷痕。

  「是金玉子嗎?」Y局的刑警課長不知什麼時候來了,站在背後,生硬地問道。

  「唔,對。」徐刑警張開肩膀,失魂落魄地回答。

  「媽的,何必在我們的管轄區裡……」

  現在對徐刑警來說,就沒有必要到金玉子的家鄉去找她了。徐刑警好像是站在案件的中心,被捲進了旋渦。

  「第三者不是一個人……好像至少有兩個以上。其中還有女的。金玉子被殺,意味著他們開始行動了。使人感到所有的情況都朝著要把崔基鳳打成兇犯的方向在發展。」

  徐刑警用電話向河班長報告。

  「越鬧越大,這不是事情的終結,而是剛剛開始。」

  由於事態緊急,河班長連夜乘車奔赴漢城。

  Y局刑警課的姜課長好像碰見了老戰友一樣,一把抱住河班長。河班長看見他也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

  「活著又見面了!」

  「我們好像又得在一塊兒工作一陣,那姑娘偏偏在我們的管轄區內被殺。儘管是偶然的……」

  跟河班長的乾癟相比,薑課長給人以一種忠厚的印象。與其說是警官,不如說是企業家來得更適合些。

  他們好久沒見面了,還沒來得及分享重逢的喜悅,就必須撲到眼前發生的事情上去。他們決定案件解決了以後再喝酒。

  首先他們對案件進行了全面的研究,仔細討論了孫昌詩之死和吳妙花的失蹤、涉嫌殺人而被拘留的崔基鳳的態度,以及在一連串案件中可以稱得上是重要人證的金玉子之死等等。

  「這些事情任何一件都不能單獨分開來偵破。分別偵破,就不可能得到解決。」薑課長聽完河班長的話,說。

  「不能分別偵破,因此它們彼此關係很深。」

  金玉子遇害時間被確定為一月三日子夜到一月四日淩晨之間。

  「要是這個時間,可以估計金玉子是在一月四日淩晨從羅伊阿卡拉舞廳出來,就被幾個怪漢挾持,從而被殺害。」

  「金玉子不會到安陽天邊,肯定是跟案犯一起乘車去的……這就要廣泛找尋最初的目擊者。也可能是乘出租車去的,所以要以出租汽車司機為對象進行調查。肯定會有目擊者。」

  河班長說要搞一個出現在第三者嫌疑線上的蓄小鬍子男人的模擬照片。又加了一句說,這張照片不公開,專供警官們使用。

  「這把刀就是用來行兇的刀。好好看看,非常之快。」

  河班長瞪大眼睛仔細地看了看薑課長拿出來的刀。它插在塑料套子裡,快得讓人恨不得要戳一刀,而且把手上還有血。

  「這好像不是國產刀。」

  「美國貨。不過,最近國產貨也貼外國商標,難以分辨真假。」

  那是一把可以折疊的刀。把手是白象牙做的。

  「還沒有拿去給專家看過,但那把手好像是象牙做的。」

  「那就不是真的羅?」

  「得鑒定一下。」

  「兇犯把這個放下就走了,也許是犯了個大錯誤。」河班長滿懷希望地說。

  「要是這樣就好了。」

  「有指紋嗎?」

  「沒有指紋。好像是沒有擦就丟掉的。」

  不一會兒,天濛濛亮了。

  偵察員們或者圍著火爐坐著,或者踱來踱去。

  「又下雪了!」有一個人嘀咕道。

  大家都朝窗外看。不知什麼時候,外面又飄起一朵一朵的大雪花來。

  「今年冬天怎麼下這麼多雪?」

  「光是看下雪才好哩!」

  河班長和徐刑警把打印過的檢驗單拿過來仔細地看著。

  「致命傷是這個部位。」

  徐刑警指著食道左側的喉管,那裡畫著人體的形態。

  「殺得很殘忍。」薑課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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