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美妙的幽會 | 上頁 下頁 | |
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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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和善受不了香煙熏,直想嘔,因為年紀大的刑警一支接一支地抽。 「不,是到漢城去。」 「那你從哪裡來?」 「從雪嶽山來。」 「你到雪嶽山去有什麼事?」 「去……旅行」 「一個人?」 「對。是一個人去的。」 年紀大的刑警眼睛一亮,改變了姿勢。他扔掉煙頭,又點了一支煙。 住在漢城的女人說是一個人到雪嶽山去旅行,又不是未婚,而是有兩個孩子的有夫之婦。這裡面肯定有問題。這個女人肯定在撒謊。最近有夫之婦出軌的事顯著增加。因而發生了許多事故。她是不是也是這種情況呢?大概是跟姘頭到雪岳山去玩,而姘頭就是行李箱裡的屍體。 從屍體的臉來看,好像是個很年輕的小夥子。有夫之婦和比她年紀小的男人發生了不正當關係……導致殺人事件……明天報紙上的社會版一定有看頭。 「真是一個人去?」 「對,是真的。」 「幹嗎一個人去?你有丈夫,有孩子,為什麼不一塊兒去?」 「我想一個人旅行。」 車子開進了市區。那女的像滑行一樣,把車子開到正在掃雪的掃雪車旁邊。 「你丈夫知道你一個人到雪嶽山去嗎?」 「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女人冷淡而又憤恨地說。 「是呀,照實說很難!那就再等一會兒吧。我會讓你乖乖地把一切都說出來,完全有把握讓你坦白。」 「要是我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就好了。從協助破案出發……」 「這不可能。不好回答的我不回答。」 刑警想:「我還是頭一次碰見這麼放肆的女人。」 「好。我們不勉強你。你是什麼時候到雪嶽山去的?」 「二十日。」 「以前一直一個人呆在雪嶽山?」 「我一個人去,自然一個人呆著。」 「一星期的時間都一個人呆著嗎?」 「唔,對。」 她的回答簡單明瞭,但又很強硬。刑警想打掉她的氣焰。她回答的內容對於年長的刑警堅定和確信自己的想法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因而使她自己處於不利的地位。不知道她有沒有發覺,反正她回答得挺順溜。有時頑固地拒絕,說某些問題無法回答。 「一星期的工夫逗留在哪裡?總不至於露宿在外吧?」 「住在H飯店。」 「H飯店?住幾號房間?」年長的刑警聲音突然緊張起來。 「住在809號房間。」 年長的刑警趕快在刑偵手冊上記下H飯店809號房間這幾個字。 「一個星期你在那裡幹了些什麼?」 「什麼也沒有幹。」 車停了。停在警察局門口。 「到了。進去吧!」 和善按照刑警指點的,把車子開到正門旁邊的一扇大門裡去。一開進去,就看見大樓後邊有一個大院子。有幾個警察在掃院子裡的積雪,瞅了他們一眼。 「好,好了。下去吧!」 和善關掉馬達,下了車。 「汽車鑰匙就放在上面。」 年長的刑警回頭看了年輕的巡警一眼。 「你快喊救護車,要檢查一下,還要通知鑒定班。」 「是。」 「到這兒來。」 年長的刑警把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率先走進大樓後面的一扇門。 和善略一猶豫,離開一段路,跟在他後面。她微微低著頭,咬著嘴唇。到去的地方再說吧! 年長的刑警踩著咯吱咯吱響的樓梯吃力地朝上登,一次也沒有回頭看,好像確信和善決不會逃走似的。 和善登上黑漆漆、陰沉沉的樓梯,才發覺自己的一生到今天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不一會兒,黑暗好像從窗戶裡鑽了進來,外面霎時一片漆黑。和善呆呆地看著映在窗戶上的自己的身影。那身影顯得非常陌生,非常疲倦。同樣的問題反反復複問了一個多小時,同樣的回答也反反復複了一個多小時。時間越久,刑警越不像她那樣疲憊,反而勁頭十足。 門開了,年輕的刑警走了進來。他忠實地執行年長刑警的指示,一刻也不停地跑出跑進。 「證實了。就像夫人所說的那樣,從二十日起到二十七日止,她住在809號房間,這一點證實了。帳是今天上午結的。」 「是一個人住?」年長的刑警用眼睛瞟了一下和善問。 「對,是的。Boy說,據他所知沒有同伴。離開的時候,曾有一個男人出現過。是跟那個男人一塊兒乘車走的。」 年長的刑警眼睛一亮。就像貓瞪著老鼠一樣,直視著那個女人。 「那男人是誰?」 和善從窗戶上把眼睛轉過來看著刑警,胸有成竹地說:「丈夫,來接我的。」 「他是跟你們一起走的,他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半路上不見了。」 「不見了,這是什麼話?」 「就是這樣。也許是看見屍體害怕,躲起來了。」 「把你一個人撇下。」 「對。把我撇下,一個人跑了。他不是個男人!」 臉上皺紋很多的刑警好像有點無可奈何,呆呆地看了她一陣,然後對年輕的刑警小聲下了什麼指示。儘管聲音小,和善還是都聽清楚了。是叫年輕刑警搜索她的丈夫。年紀大的刑警班長又看了看和善。 「這是兇殺案,所以事情相當難辦。」 檢查結果已經送到班長面前。他摸著記錄著檢查結果的報告單,等待和善的反應。但是樸和善沒有任何反應。 「夫人在一個星期裡一直把車子停在H飯店?」 「對,是這樣。」和善無動於衷地小聲說。 「一次也沒有開車出去過?」 「沒有。沒有出去過。」 「那麼,你在這一段時間當中開過幾次行李箱?」 「一次也沒有開過。」 「離開漢城的時候也沒有開過?」 「對。沒有開過。」 沉默了一陣。 刑警班長手支著下巴,一聲不吭地閉著嘴,好像在思考什麼。額頭上打起深深的皺折,顯然是在為兇殺案動腦筋。不一會兒,他又開口說道:「根據檢查結果,被害人是在二十六日晚上到二十七日清晨之間被殺害的。所以是在夫人住在飯店裡的這一段時間當中被殺的。」 「對,好像是這樣。」和善爽爽快快地承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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