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美妙的幽會 | 上頁 下頁 | |
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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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胡鬧,這是幹什麼?」吳妙花氣呼呼地問道。 她真的光了火,心想這樣會沒有個了結,要分手就分手嘛,這樣子算什麼呀! 她離結婚還有兩天,原定明後天就將成為別人的妻子。這是不可違反的約定。所謂結婚不只是當事人之間的結合,而是兩個人、兩家人家的約定和結合。因此,如果她違反了這個約定,那就不僅是對對方,而且是對兩個家庭的背叛。她害怕由此而引起的巨大波動和對自己的責難。她還沒有力量和勇氣去排除這些干擾。同時,她也沒有信心選擇比自己小四歲的大學生做丈夫。對她來說,他只是個一度與她熱情相處的年少的戀人,而不是可以一輩子共同生活的新郎。他應當懂得這一點,乖乖地讓開才對。這麼糾纏下去怎麼辦?她明後天就要做人家的妻子,還得敷衍這個毛孩子發酒瘋,真叫人煩心!她對自己優柔寡斷的性格感到非常不安。 「我不回家,你隨便把我送到哪一家旅館裡去。」小夥子把下巴埋在胸脯上,自言自語地說。 吳妙花歎了一口氣,俯視著孫昌詩的頭。他的後腦勺顯得像孩子一樣可愛。對我耍賴要耍到幾時呢?她克制著想摸摸他凸出來的後腦勺的衝動,輕輕地踩了踩油門。 「你打算一個人在旅館裡幹什麼?」 「在這神聖的夜晚總不能一個人睡覺吧?」 「不行!」吳妙花斬釘截鐵地說,「我得回家去!」 「姐姐,我說要你跟我一塊兒睡了嗎?」 「那你準備跟誰一道睡?」 雪還在下,加上又是聖誕節前夕,路上車輛如潮。有些車子開不出去,引起了一場大混亂。吳妙花踩了一下煞車,頭轉向右邊,瞟了一眼小夥子。在這以前她一直緊緊地閉著嘴。 「那麼你打算跟誰睡?」吳妙花反復地問著同樣的問題。 「跟一個名叫瑪利亞的妓女睡。只要給錢,盡可睡個夠。就算是在這接受祝福的夜晚積個德。」 車子朝前面一躥,孫昌詩的額頭差一點碰在車窗上。他偷眼一看,吳妙花的臉色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蒼白起來。車子拐了個彎,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地下道。 「水碓酒吧女服務員取笑我,說我被打了退票,蠻好。她挖苦你接電話的態度,侮辱你。所以我打了她一個嘴巴,老闆便沖出來把我撳在地上。」 他為了要看前面皺起了眉頭。車子駛出了地下道徑直朝前開。道路從這兒起就不怎麼混亂了。當車子被紅燈擋住停下來的時候,吳妙花掏出折斷了的眼鏡放在孫昌詩的膝蓋上。孫昌詩拿起破碎扭曲的眼鏡,一面看一面自言自語地說:「唉,太慘了!」 他的視力本來就弱,一摘掉眼鏡就眼前一片模糊。車裡突然冷了起來,他把眼鏡扔到外面,然後把窗戶搖上來。 「真的不回家去?」 「寧可在外面凍死,我也不願意回家。」他搖搖頭。 「瑪利亞在哪兒?」 「任何一個旅館都有瑪利亞。隨處都可提供。我現在可以走了。」 但她不想停車。她開車的技術挺好,平穩而速度快。車于沿著中央廳向洗劍亭那面駛去。由於是下坡路挺滑,她顯得有點害怕,小心翼翼地開著。 吳妙花不想讓他在肮髒的旅館裡睡覺,在目前狀況下,如果把他送到旅館,他肯定會喊妓女,而且毫不猶豫地和妓女發生關係。因為他現在渾身戰抖想自戕,想無休止地虐待自己。 車子駛上了坡道,向右一拐,駛進了旅館停車場。 白色的高級飯店以山為背景兀然矗立著,像道屏風環繞著幽山。吳妙花總喜歡把談情說愛的地方選得非常奢侈。在肮髒寒磣的地方她是決不肯脫衣服的。她總是要住最高級的賓館,吃最高檔的飲食,還要有洋酒。她喜歡乾淨、溫馨、高檔次的氣氛。托了她的福,一貧如洗的昌詩才能夠經常出入高級賓館,吃高級飯菜。 「下車吧!」 吳妙花把發動機熄了火,瞅了昌詩一眼。昌詩根本就不想動。 「我要在旅館裡睡。現在我討厭這種地方。」 「別廢話,下去!」 吳妙花像男人的舉動一樣,說罷先下了車,繞到昌詩那邊去開了車門,等他下車。昌詩好像無可奈何,只好下來,身子直晃。吳妙花趕快扶住他。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並沒有喝多少。」 他們走進旅館,吳妙花在服務台辦手續的時候,昌詩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吳妙花預付了房錢、拿到房門鑰匙以後才轉過身來。她想把他送到房間裡再走。儘管她怕被在大廳裡踱步的人看見,然而他連站都站不穩,總不能把鑰匙扔給他轉身就走吧。作為一個再隔兩天就要結婚的女人,她是非常注意自己的舉動的。因為萬一倒黴被男方的人發現並傳到新郎的耳朵裡,那結婚禮服還未穿上身就會被扯得粉碎。 她和昌詩一起去乘電梯的時候,感到脊樑上直冒冷汗。沒有幾步的距離對她來說都顯得挺遠。 不一會兒,他們在十樓走出電梯,沿鋪著地毯的走廊走進了一間房間。剛一進屋,孫昌詩就像小孩一樣撲到她身上狠命地親吻。吳妙花沒有任何反應,隨他吻了一陣。孫昌詩貪心而又起勁地舔著吳妙花的嘴唇,見吳妙花如同木石,不禁鬆開摟著她的膀子,瞪了她一眼。吳妙花看見他漸漸氣急起來,向後退了一步倚在牆上。 「不管你喊瑪利亞還是喊誰與我都不相干。因為我們的關係現在結束了,請你千萬別再折磨我,我明後天就要結婚。你如果真愛我,就替我祝福吧!」 昌詩的眼睛漸漸張大了,吳妙花則緊緊地攥住他的兩隻手。 「別幹傻事。往後我不可能出來了,今天是最後一次。已經講好了分手,就應當遵守諾言,你希望我不幸嗎?」 孫昌詩不予回答,一個勁兒地盯著她看。 「洗個澡睡吧!我要走了。」 吳妙花轉身朝門口走去,抓住了門把手。這時孫昌詩的兩隻胳膊摟住了她的細腰。 「不行,別這樣!」 吳妙花慌了手腳,斬釘截鐵地說。但是昌詩從背後把她的腰摟得更緊了。 「別走,別走,你別走!」 「叫你別這樣!」 吳妙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她的身子卻被拖到屋子當中,轉了一圈才穩住。昌詩仍然從背後摟住她。 吳妙花看了看漆黑的窗外。樹枝上的積雪被風吹得簌簌地落下來。樹枝猛烈地晃動著,看來風好像挺大。 「啊,不行!」 吳妙花不禁呻吟了一下。因為孫昌詩的一隻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伸到了她的胸口。 「別這樣,不行!」 吳妙花扭了扭身子。但是她的身體已經熱乎乎的,開始蠕動起來。小夥子感覺到了這一點,手的動作變得更加大膽巧妙。左手撫摸著吳妙花的左胸,右手則朝下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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