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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迷離之花 | 上頁 下頁
四一


  普克說:「好,那我先走了。」他腦子裡隱隱有個念頭,好像想找什麼東西。往外走時,腳步放得很慢。快到門口,普克忽然又折回身來。

  「馬局長,歐陽嚴這樣的身份,肯定應該有手機吧。

  而且可能會有一個公文包什麼的,裡面有通訊錄之類的東西。我想救護人員將他送醫院時,這些東西不可能會在他身上,但整套房間裡都沒有發現這個。「

  馬維民聽了,點頭說:「對,歐陽嚴死時,這些東西應該是帶回家裡的。不過,也有可能會留在辦公室。另外,不知道歐陽嚴是不是自己開車,有時,這些東西也會遺忘在汽車裡。明天我們對這些情況都要詳細查一查。要和歐陽嚴的公司取得聯繫,去歐陽嚴的辦公室檢查一下。」

  普克笑笑說:「那我走了,明天我們再聯繫。」

  回到房間後,時間已是晚上十一點半了。普克站在窗前,將前幾天所有進入腦海中的記憶細細地過了一遍。他想到三月二十三日星期四的晚上,他與項蘭阿強幾個人從朝陽小區回到項青家之後,周怡回來時的那個場景。

  周怡不是個性情隨和、平易近人的女人,這從馬維民、項青項蘭及鐘點工張阿姨對普克的談話中都可以聽出來。那個晚上周怡表現冷淡,也許是工作太累,普克注意到周怡一進門時,臉上的氣色就不是太好,顯得很疲倦,或者有些煩惱,眉頭輕輕皺著。當項青向周怡—一介紹包括普克在內的幾位客人時,周怡態度平淡地和每個人打了招呼。可是很明顯的,當介紹到阿強時,周怡的表情發生了變化,似乎有一絲驚愕,又似乎有一點慌亂,雖然她隨即又調整了表情,基本恢復了正常,但那種表情的變化,在場的人大概都看出來了。大家因此都覺得有些尷尬,不便在項青家久留,提前散了。

  普克又想到三月二十四日星期五的晚上,確切說是星期六的淩晨。普克在項青家的客廳裡與項青聊天,當時他們都不清楚周怡是在她自己房間,還是沒有回來。

  在一點來鐘時,周怡突然從外面回來了。一見到普克與項青,那種反應十分反常。完全不止於吃驚,而是惶恐、慌亂,還有其它一些普克難以描述的比較強烈的情緒。

  120急救中心在三月二十五日淩晨零點十八分接到那個求救電話。打電話的是一個女人,像是有意壓低了嗓子,以避免暴露真實聲音。電話只是報了地點,很快就掛斷了,顯然不想留下更多關於自己的資料。普克是零點之前與項青一起到達項家的,在一點左右離開。就是說,最起碼在零點至一點這段時間裡,周怡肯定不在家中。從時間上推算,周怡完全有可能撥打那個求救電話。

  法醫對歐陽嚴屍體檢查的結果表明,歐陽嚴的死亡時間大約在三月二十四日晚間八點至十點之間。普克清楚地記得,那天傍晚馬維民帶來了對朝陽小區二十三棟三單元住戶的調查結果,發現裡面有一個住戶便是利基公司的總經理歐陽嚴。普克與馬維民都知道項青就在利基公司工作,便由普克打電話給項青,請她來賓館談談有關歐陽嚴的情況。項青在電話裡告訴普克,她正與項蘭在外面辦事,等辦過事之後再來。普克與馬維民在賓館房間裡等到九點略過幾分時,項青來了,並解釋她有點遲的原因,是項蘭感覺不舒服,她先送項蘭回家睡下後才趕來的。

  普克當時問項青,她與項蘭回家時,周怡是否在家。項青說周怡不在客廳,不知道是否在自己的房間。項青與項蘭回家是在八點半左右,姐妹倆都沒有看到周怡。就是說,歐陽嚴死亡的可能時間段裡,即從八點至十點之間,沒有人能證明見到周怡。但關鍵是,項青說沒有看到周怡,是否就能證明周怡真的不在家呢?

  而且,除了項青到達賓館的時間,普克能夠確定是在九點過幾分之外,其它幾個時間,都是項青陳述的。普克下午去項青家接項青時,心裡曾想問問項蘭前一天晚上關鍵的幾個時間,但沒有合適的機會,便放棄了。

  此刻,普克很想馬上給項蘭打個電話,問問這些情況。但已經這麼晚了,項蘭沒有手機,如果打她家裡的電話,很難說會是誰接。而普克只想與項蘭單獨談,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明天去項家一趟,找機會與項蘭單獨談談。

  想到這裡,普克暫時停下了思緒。一整天的時間裡,普克幾乎沒有一刻停止過思考,這種腦力勞動其實相當耗費體力。普克這時才猛然想起從中午過後,除了幾杯茶之外,自己沒有進食過任何東西,早已經饑腸轆轆了。

  在這種狀態下去睡覺,肯定是睡不著的。普克沒辦法,只好下到樓下看看有沒有吃的。餐廳早就關門了,還好一樓大廳的小售貨部二十四小時營業,普克買了快餐面和火腿腸,上樓用開水泡泡吃了,之後便疲倦地上床睡了。

  § 16

  三月二十六日早上八點鐘左右,馬維民直接來到普克住在賓館的房間。

  馬維民說:「昨晚局裡的同志連夜加班,將從歐陽嚴那裡取回的證物進行了化驗分析。酒杯裡的殘液中含有水合氯醛成分。門把手上的指紋破壞嚴重,基本沒有什麼價值了。但有一個很重要的線索被找到了。」說到這裡,馬維民特意拍了拍普克的肩膀,「就是從浴室下水道和地漏管道裡取出的大量毛髮,經過DNA檢驗表明,這些毛髮分屬￿兩個人,其中一種已經證實是歐陽嚴本人的,另一種的樣本保留在局裡。」

  馬維民笑起來,說:「現在我們應當想法去取周恰的DNA樣本了。」

  這是發現歐陽嚴死亡以來,馬維民第一次直接提起周恰的名字。

  普克聽了,點點頭,說:「這件事,我想可以請項青幫忙,從她母親臥室裡取幾根頭髮,應該是很方便的。」

  馬維民說:「可以這麼辦,那就由你負責跟項青談吧。」

  普克說:「好的。正好,我還想找項蘭單獨談談,瞭解一下三月二十四日傍晚,她整個兒的活動經過,主要是想知道,那天晚上周怡是否在家。我也跟您談過,三月二十五日淩晨一點鐘左右,我和項青在她家客廳裡時,遇到周始從外面回來,當時她的表情很不正常。而我到達項青家時,是二十四日晚將近十二點鐘。從十二點到一點,可以肯定周怡不在家。但在歐陽嚴死亡的那段時間裡,即二十四日晚八點至十點之間,周怡究竟在木在家呢?這個問題現在顯得尤為關鍵。」

  馬維民說:「對。那麼你準備什麼時候跟項蘭談呢?」

  普克看看表,說:「現在是八點四十,估計她們也差不多該起床了。您走以後我就給項青打電話,說我有事請她幫忙,要去她家一趟。一方面可以跟項青談取周怡毛髮的事,另一方面可以找機會跟項蘭單獨談談。」

  馬維民說:「就按你的計劃辦吧,我現在要回局裡去,看看昨天去調查歐陽嚴親屬的同志有什麼結果。不管有沒有新的東西,中午的時候你都要跟我聯繫,我們可以把彼此的情況互相交流一下。」

  普克說:「好,那我們就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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