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浴室迷霧 | 上頁 下頁
三一


  「前田這個姓多得很,可夠查的了。啊,這個?」直美翻著名片說。

  「沒別的人了?就是這個陽。」

  「十二樓十五室。」

  「好,走。

  乘電梯上了十二樓,在很長的走廊上走著,終於到了要找的房間前。外面掛著有「前田」字樣的名牌。

  按了一下門鈴。

  「誰呀,要是推銷員就謝絕了。」一個女人冷淡的聲音。

  「不是推銷員,關於你兒子的事……」

  「兒子介對方反問道。

  「哎,就是矢代和也。」

  裡面說道:「等一下。」過了一會兒,門開了,出來一個穿皮茄克的青年。他不是前田三千代。

  「啊,再見!」

  出來送客的女人濃妝豔抹,看樣子生活不太規矩。

  「是前田三千代吧?」

  「是啊。請進。」

  「這麼說,你是國崎老婆以前的丈夫?」三千代坐到沙發上,得意地打量著江山,」那姑娘是你女兒?」

  「不是。」直美說。

  「噢,不是也沒關係。那孩子被殺死了,據說是你以前的老婆子的,是來道歉?」

  「不,我們認為兇手是別人,來調查的。」

  「瞎,多管閒事。為了已離婚的老婆。」

  「怎麼說呢?恨你兒子的人,你心裡有數嗎?」

  三千代中午喝過酒。直美也覺得她生活很放蕩。

  她可能給剛才那個年輕的男人錢,讓他當對手。當然,不是奧賽羅棋的對手。

  三千代哈哈地笑了。一點兒也沒什麼值得可笑的。

  「這個我怎麼會知道。那孩子一生下來就被國崎抱去當養子了,我只是要點兒零花錢。」

  「見你兒子嗎?」

  「見的。一年一兩次。不過,不是父子一起。」

  三幹代突然換成一副兇狠的目光。因為臉上掛著笑容,表情更顯得可怕。

  「誰恨那孩子要告訴你嗎?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是我!」三千代聲音顫抖了,「那孩子……長大便開始無視我了。已經有五六年沒見面了。他甚至叫國崎不要給我錢!知道嗎?母親生活必需的錢,他卻不讓給!哪有這樣的兒子?嗯?」

  三千代的聲音變得歇斯底里起來。

  「那會不會——」直美說,「你兒子也許是認為憑勞動吃飯對你有好處。」

  三千代驚愕地望著直美……

  「哼,這樣幼稚的話我不想聽。反正國崎心裡還記著我,那時候還不要緊。」

  「可是,以後呢?」

  「以後?是啊,反正是那樣生活,沒什麼關係。」三千代說。

  「你覺得別的還有誰會憎恨你兒子,甚至要殺死地嗎?」江山問。

  「沒有。不過,我根本不知道那孩子同什麼人來往。」

  「是嗎?」江山歎了口氣,站起來說道,「打擾了。」

  「要回去嗎?」

  她道歉似地說道。又似乎很想挽留。直美想,可能是太寂寞了。

  「哎,帶著個姑娘,睡覺的伴兒也不能找了。」三代說著,來到了門口。

  「你還是想一想生活吧。」江山說,「那會傷身體的。」

  「討厭!」三千代生氣地說,「男人都會說教!走吧。」

  「白跑了一趟。」出了公寓,江山說。

  「是啊。不過,怪可憐的.那女人有點兒……」

  「嗯,天快黑了,回你家吧!」

  「是啊……」

  「你在想什麼?」

  「嗯,好像。已裡有什麼事。」

  「什麼事?」

  「不知道,好像想到了……又忘了。」直美一縮肩膀,「慢慢會想起來的。」

  上了「的士」,直美說:「肚子餓了,想早點吃長穀活做的菜!」直美像又變成個少女似的笑著說。

  § 11

  下了「的士」,兩人呆住了。

  「怎麼回事?」

  門大開著。

  「不對呀……看,門也壞了,喏,這兒也壞了

  兩人面面相覷。江山緊咬嘴唇。

  「他們來過了!」

  「走吧!」

  直美往門廳跑去。門廳的門也敞開著。

  「長穀沼!」叫了一聲,直美水然愣住了。

  面前站著一個警察。

  「是報警裝置?」直美問。

  「對,我們跑來一看,什麼人也沒有,大門和門廳的門都敞著。」這位警察大為不解,「顯然有弄壞房門而入的痕跡,但是因為沒有一個人,沒法瞭解情況,只好我一個人留下了。」

  「給您添麻煩了。」直美說。

  「看上去,裡面好像沒被搞亂……」

  「嗯,好像東西沒少什麼。」

  「這兒還有什麼人?」

  「沒有誰。」直美說。

  江山驚異地望著直美。

  「可是,剛才不是叫誰的名字嗎?」

  「哎,那人是傭人,回娘家去了,剛才我給忘了

  「是嗎?來人可能是闖到屋裡,聽到警車的警笛聲又逃走了。」

  「我想是的。」

  「明白了。那麼我就告辭了。如果發現什麼東西被盜,請再聯繫。」

  「給您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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