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幽靈列車 | 上頁 下頁 | |
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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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早上八點,嘉子去看信箱的時候,還沒有看到恐嚇信,等到下午四點前,新田先生看到恐嚇信時,早報還沒掉進信箱內。換句話說,恐嚇信被投進來的時候,早報仍然夾在信箱口那裡!」 「可是,沒那種事呀!」 我這麼回答她。 她點點頭,「沒錯,是沒有這種事!」 「那是甚麼意思?」 新田插話進來,「恐嚇信的確是在信箱內看到的啊!」 「這麼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突然,內客廳整個陷入令人難解的沉默當中,有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那種寂靜—— 「結論可以這麼說,」夕子發表她的高見,「恐嚇信是從裡面放到信箱裡面的!」 「有點危言聳聽喔!」 「長得漂亮就夠了!」 「看樣子,你可要大費周章了,大家不太能接受你所說的。」 「你就告訴他們,我是福爾摩斯的遠親吧!」 我開車送永井夕子到車站。最近的車站要走二十分鐘的路程。 「你是暗示歹徒,要不然就是共謀者是那家裡的人,或是在那裡出入的人囉?」 「不是暗示,是一定!」她抗議道。 車子行駛在黑樹林中,遠遠地可隱約看見一閃一閃的黃色燈光。 「那是車站吧?」 「喂!嘉子所說的話當中,曾提到新田先生不太想讓嘉子看到恐嚇信,對吧!」 「啊!大概是慌張而潛意識地做那動作的吧!」 「搞不好吧!」 「你的意思是說不是這樣子?那是哪樣呢?」 「嗯。——若是自己的人做那恐嚇信的話,新田先生說不定知道那個人是誰!」 「所以想掩藏。」 「可以猜想得到吧!」 夕子歎了一口氣,將身子沉陷在椅背上,嘟囔地說:「真是麻煩的案件!」 「車站前面沒辦法轉彎,我送你到這裡,好嗎?」 我將車子停靠在離車站不遠的地方。 「好啊!謝謝!」 他自己打開車門下車去,可是,突然改變主意,又坐回座位上,向我靠了過來。連問她怎麼了的時間都沒有,她的嘴唇已靠在我的嘴唇上了。 一接觸到那柔軟的嘴唇,又使我想起那一天晚上懷抱著的是她那年輕、令人難以置信的柔軟的胴體,似乎就像昨天才發生似的清晰地浮上心頭。 正想伸手抱住她時,她卻抽身而退,笑著說: 「一點都沒變嘛!明天見了!」 看著她快步地走向黑幕裡去,覺得自己好像回到少年時期,面紅耳赤。 ——甚麼嘛!年紀都老大不小了! 一路上,我威風凜凜地開著車,往新田家沖去。 § 第四章 我來到離新田家不遠的一間小屋,很精緻的山上小屋。按了大門的電鈴,過了一會兒,一位矮矮胖胖,臉曬得黑黑的男人出來應門。他大概有五十歲左右吧!當我告訴他我是警察時,他以奇特的眼光看著我請我進去。 房子的空間不是很大,不過倒也整理出一間客廳。我委婉地說明我在執勤中,拒絕他招待威士忌酒,而在沙發邊緣坐下。 「你是西尾真治先生吧!」 「我就是,不知道有何貴事?」 「你認識離這兒不遠的新田先生吧!」 「我當然認識啦!還時常去打擾他們呢!」 「事實上,希望你能保密。昨天,新田先生的女兒被綁架了。」 「甚麼?」 西尾瞪大了眼。 「那歹徒呢?」 「還不知道是誰。」 「他女兒還沒回來嗎?」 「還沒。」 「那太叫人擔心了。歹徒的目的是錢吧!」 「大概是吧!」 「那找我是為了甚麼事呢?」 「啊!我們知道你昨天去過新田先生的家,所以想來問你有沒有發覺不對勁的事,或是看見奇怪的人?」 「啊!原來如此!可是……」 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之後,「抱歉得很,甚麼都想不起來。」 昨天晚上,我問岡本嘉子那天有沒有訪客時,她回答說中午的時候來了一位西尾先生,住在離這兒不遠的地方,走路大概花五分鐘就到了。是主人當兵時候的朋友……聽著她那冷淡的口氣,我又再問她是不是討厭西尾這個人?她沒想到我會如此問而嚇了一跳,隨後又恢復那面無表情的態度,回答了我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那個人是主人的客人。 「為了慎重起見,我想問一下,你幾點去新田先生那兒的?」 他看了天花板一下: 「嗯,大概是一點多,不到兩點吧!」 「你去那兒有甚麼事嗎?」 「啊,我去借書的。新田先生有很多書籍,而且他也說過,他不在的時候,想看書就來借書也沒關係的。」 這件事岡本嘉子也提到。可是,她又加上了幾句話。——他來借書無妨,可是連翻都沒翻地又還回來,是真的,一些新書,我翻了一下,有些頁數還黏在一起呢! 「你喜歡看書嗎?」 「也沒有其它的消遣嘛!因為沒有工作,所以比較空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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