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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晴美帶著陰沉的表情坐在一邊。

  「幾時進來的?」片山拍拍胸口。「這樣嚇人對心臟不好,知不知道?」

  「你要我演奏進行曲通知你?」

  「也不是……頭痛好啦?」

  「石津吻我一下,就痊癒了。」

  「什麼?」片山頓時僵硬著臉。「那個傢伙,他在哪兒?」

  「開玩笑罷了!大概是在有東西吃的地方吧!」

  「怎麼?原來開你哥哥玩笑啊!」

  「誰叫你不來探望妹妹!」晴美露出凶相。

  「看來你已經完全精神起來啦!」

  「差不多啦!結果來說,被殺的是……」

  「不要突然沒頭沒尾的說話嘛!」

  「我是說平田大使的故事。我沒聽得完整嘛!」

  「就是這樣囉。」片山歎一口氣。「我也不曉得他說的是真是假。」

  「刑警的責任就是要把一切看通看透!」

  「平田大使是經一位先入會的會員介紹入會的。那人就是楠本正夫,他買下了梅原伸子的丈夫梅原重行的過去……」

  「那個車禍死亡的人?」

  「不錯。他聽楠本說,假如要找對象,只要拜託醫院就可以了。」

  「換言之,即是遇到意外的人死亡……」

  「也有時是在路上發生意外,身分不明的人送進醫院。這個人一死掉就跟他聯絡。」

  「可是,萬一身分不明豈不是無可奈何?」

  「只要調查就知道的。尤其是提供線索的那位護士,事先替他把身分悄悄藏起來了。」

  「哦?那豈不是故意使他身分不明?」

  「死者的家屬大概從楠本得到不少金錢賠償吧!楠本介紹平田入會時,好像告訴他一定會找到適合人選云云。」

  「後來找到了?」

  「找到一個姓山邊的人。那名護士通知平田,有間低級酒廊失火,山邊在那裡燒死了。由於當時死者身邊帶著月票,所以知道身分。於是平田憑著這點線索,前去探訪山邊的遺族。」

  「一談就妥?」

  「他付了錢,買下了山邊的過去。」

  「可是,為何這樣做?隨便取過名字不就行了?」

  「萬一死者的家人提出搜索要求,豈不麻煩?」

  「噢!原來這樣。」

  「他們談妥了,於是平田以山邊的身分加入『幽靈俱樂部』。可是……」片山搖搖頭。「一年之後,那名護士就要見平田。」

  「為什麼?」

  「那時平田已經被政府派來德國了,他很頭痛。那護士卻堅持說非見他不可,沒法子,平田只好偷偷寄錢給她,請她過來這裡。」

  「然後呢?」

  「那位護士向平田坦言一件事實。其實,那叫山邊的男人沒有燒死,只是受了重傷,搶救過來了。可是護士以為他已經燒死了,立刻通知平田,後來山邊又活下去,她當然慌了。」

  「那時她已經收下禮金了吧!」

  「不錯。於是她悄悄替山邊打了一針……」

  「殺死他?太過分了!」晴美瞪大眼睛。

  「本來她以下錯藥的過失,使醫院開除她。然而後來被人知道了這件事,寫信告訴她:『我知道你殺了人。』」

  「誰寫的信?」

  「知道就不必傷腦筋啦。」片山說。「她被那個人物叫出去談判。她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嚇慌了,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包括平田大使的名字?」

  「是的。那個人物告訴她,絕對不能原諒委託她這樣做的人,一定要殺掉!」

  「原來如此。不過,站在被殺者的立場,竟然成為有錢人玩遊戲的犧牲品,的確是不能容忍的事。」

  「因此平田也嚇得發抖。」

  「自作自受啦。」晴美說。「不過,被追殺的好像不止平田一個吧!」

  「問題就在這裡。」

  「換句話說,除了山邊以外,還有人不是死于自然,而是被殺的嗎?」

  「也許是的。」片山點點頭。「後來,平田收到一封恐嚇信。」

  「誰寄來的?」

  「知道就不必傷腦筋啦!」

  「說的也是。」

  「不光是平田,另外一個自稱大崎的男子,原姓吉川的也收到了。他就是那個餐廳東主。」

  「於是他們召開那次集會——被你混進去那次?」

  「不錯,平田被他們叫去出席了。他認識那位餐廳東主,彼此知道對方是俱樂部的會員。」

  「那叫松井的呢?」

  「不認識。假如相信平田的話,他是第一次在那個集會上見到松井。」

  「然後哥哥就……慢著。那次的集會,到底是誰召開的?」晴美想到而問。

  「聽平田說,為了聯絡住在德國的『幽靈俱樂部』會員,這裡有個所謂的俱樂部代表。那人通知平田,約定時間召開會議,請他召集附近的會員。」

  「那位代表是誰?」

  「平田說他也不知道。通常只是對方聯絡他的。」

  「真的?」晴美狐疑地說。「我覺得那個人的話不太值得相信。」

  「你說我嗎?」突然傳來石津的聲音。

  「怎麼?是你呀!」片山沒好氣地瞥他一眼。「到了晚飯時間嗎?」

  石津意外地提出抗議。「片山兄!你的意思是說我一天到晚只顧著吃東西嗎?」

  「難道你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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