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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平田大使也愣然的樣子。石津、晴美以及松永秘書,莫名其妙地眨眼睛。

  只有片山知道這種微妙的局面。站在眼前這位大使,肯定就是小房間裡那個自稱山邊的人。

  「久仰久仰。」首先恢復平靜的是平田大使。「承蒙那次你能冷靜處理事情,我為日本人覺得光榮。」

  「呃……」片山困惑不已。這人明明是「山邊」。

  現時可以追問他和死去的大崎之間的關係,可是平田大使好像拚命在掩蓋什麼似的。也許當著秘書面前,確實難以啟齒吧!

  片山也配合平田的心緒小心說話。

  「不,我只是做了分內該做的事而已。」

  「哪裡,普通人無法做得這麼好。」

  「您太抬舉了。」

  「作為一名刑警,我想你是很有同情心的人。」

  平田的說法含有微妙的語義。換言之,請不要在這裡提起那件事。

  「是嗎?我也覺得大使是一位十分坦率的君子。」

  片山的言外之意是:「現在放你一馬,下次得要好好說清楚。」

  「你太客套了。刑警工作很忙吧!」

  「忙是忙,總有時間好好吃午飯就是了。」

  片山的意思是:「總可抽時間吃頓飯說出一切吧。」

  「今天我想在距離這裡兩公里的『大鹿亭』餐廳吃午飯。」平田的意思是,去那邊找我吧!

  「那真好。改天我們也去看看吧!」

  「我想表示些微的感謝之意……」平田突然說。

  晴美冷眼旁觀,一頭霧水,唯有沉默的份兒。

  可是,石津卻有獨特的見解。片山介紹過石津後,平田又說了一番感謝的話。石津惶恐地說:

  「太榮幸了。這麼難得,我想就一塊兒吃一頓吧!」

  平田吃一驚,望望片山。片山憋住笑意地說道:

  「石津刑警很樂意接受邀請,今天中午一起到『大鹿亭』吃飯。」

  「原來如此。當然,難得天氣很好。」平田勉為其難地說。「中午以前,我派車來接你們。」

  ***

  「竟然對我隱瞞這件事?」晴美果然怒不可遏地瞪著片山。

  「我說過多少次了,我並非有意隱瞞,只是沒有機會說。山邊美知子在一起,怎麼開口嘛。」

  片山等人于平田大使和松永秘書回去之後,留在房裡談話。因為回到會客室的話,美知子在場。

  「那麼說,平田大使也是幽靈俱樂部的會員囉。」

  「多半是的。他當時自稱山邊。」

  「好複雜。被殺的餐廳東主自稱大崎……」

  「以松井為名投宿這間酒店的是棚山。」

  「他們跟那四位少女有何種關係?」晴美問。

  「我想知道哪。」片山說。「咦!門外有聲音。」

  「有人偷聽?好傢伙!」石津氣洶洶地過去開門。「咦!沒有人啊!」

  腳畔傳來「喵」一聲,嚇得石津跳起來。

  「終於到齊啦。」片山說。

  福爾摩斯好像表示「遲到了,對不起」,然後快步跳到晴美膝上。

  「好重啊!我的腿麻痹啦!」晴美埋怨。福爾摩斯佯裝不知。

  「真費人猜疑。」晴美又說。「幽靈俱樂部的成員,為何遭人追殺?」

  「我怎知道?」片山說。

  「這件事跟失蹤的梅原伸子有什麼關係?」

  「誰曉得。」

  「什麼都不曉得,你算什麼刑警?」晴美不滿地說。

  「胡說八道。這裡是德國,不是日本哪!」

  「逃避現實!你說是不是?石津。」

  「晴美小姐說的是!」

  「你別幫腔好不好?」片山怒視石津。

  「對不起!」

  「不過,事情起端于哥哥的暴行事件卻是事實。」

  「不是我幹的!冤枉啊!況且,事情本來是梅原重行被車撞死開始的吧!」

  「可是死的實際上是楠本政夫。至於梅原重行本人,不知下落如何?恐怕已經死了……」晴美說。

  「這個必須問梅原伸子——假設她還活在人間的話。」片山說。

  「無論如何,她把丈夫的『身分』賣給一個叫楠本政夫的人卻是事實吧!」

  「唔。為何她要躲起來呢?」

  「也許遇害了。」

  「從那片血海來看……」石津說。「啊!當時片山兄被它嚇暈了,也許沒有看清楚……」

  「我看到了。」片山不服氣地說。

  「喵。」福爾摩斯說。

  「怎麼啦?」

  桌上有水杯。福爾摩斯縱身跳上桌面,弄倒那杯水。

  「好壞呀,福爾摩斯……」

  水花濺到晴美的裙子,晴美慌忙用手帕去抹。

  「福爾摩斯也濕了。」石津說。

  福爾摩斯的濕腳印印在地氈上。

  「對。就是這樣。」片山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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