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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駕駛中不可以使用手機。」這種說法雖是警察定的，但今天這種情況也就顧不得了。國友稍稍減速，接起了電話。 　　「喂？」 　　「是國友嗎？我是夕裡子。」 　　「啊，怎麼啦？正在做檢查嗎？」 　　「不是這件事呀。」 　　「那，是什麼？」 　　夕裡子猶豫了片刻說：「雖然這事有些讓人難開口，可是……」 　　「什麼事？」 　　「大姊不見了。」 　　國友急忙祈禱但願是自己聽錯了。 　　「綾子小姐……」 　　「你來醫院的時候，就沒見到她吧？那時以為她去大學了，但實際上她根本沒去。珠美也回家去看了一下，但她不在……」 　　「但是——不可能吧。」 　　「是呀。雖然我不想認為連姊姊也遭遇了什麼不測……我想她或許是因為介意國友先生吧，所以本不打算告訴你的。」 　　「喂喂。別對我說那種生分的話呀——我知道了。無論怎樣，我也會想辦法的。」 　　「若是我想到了什麼目標的話，可以再打電話給你嗎？」 　　「當然可以嘍。」 　　「對不起，在你正忙的時候打擾。」夕裡子笑著說，「遷井厚子的手機完全被利用上了呢。」 　　「我現在剛好要去她那裡呢。」國友把事情的原委說明了一遍。 　　「是嗎！那，不管有什麼結果都要告訴我呀。我這裡有什麼消息也會馬上和你聯繫的。」 　　「嗯——你的傷，怎麼樣了？」 　　「已經忘記了。總之因為還有兩個需要操心的孩子嘛。」夕裡子聲音明快爽朗地說…… 　　國友掛斷電話後，又加大了油門，「真是的，綾子小姐也要驚擾他人了。」國友喃喃自語地說，「淨讓夕裡子操心！說起來夕裡子可真可憐呀。」 　　「對不起。」 　　「算了吧。這才是你們姊妹情深的證據呀——」 　　國友踩下油門，回過頭去。 　　綾子纖弱的身體就端坐在後排座位上。 　　＊ ＊ ＊ 　　厚子看了看表，「該去一樓了。」說著站起身來，「實裡，你要在這裡嗎？」 　　「一個人也是沒辦法的事呀。」實裡抓起書包來，「國友先生會來的吧？雖不能說是約會，看一眼總是可以的吧。」 　　「可別吃醋喲。」 　　「你在說什麼呀！少得意吧。」說著，實裡用手指戳了厚子一下。 　　「好疼呀！別欺負我呀。」 　　「太受歡迎的女孩要被欺負一下心理才能取得平衡呀。」 　　兩人各自付帳後出了店。當然，那位警官也跟上來了。 　　「是一樓嗎？」實裡問。 　　「嗯——在人群裡見面，反而會比較方便。」 　　「你說的事情我不明白。你會好好向我說明的吧？」實裡追問著。 　　乘電動扶梯下到一樓，寬廣的大廳裡設有問訊處和等人用的標識處，都擺放有天使像。同樣的天使像雖然令人難以分辨，但是色彩卻各有不同，有金色、銀色和粉色的變化。 　　等待見面的戀人們常以「今夜在粉天使前見面吧」來作為約定的情形便出現了。電視劇中的外景，也常常在此拍攝男女主人公在粉天使前談情說愛的場面。「只要在粉天使前見面，就會使您到達愛情的彼岸。」這樣的話，在雜誌上也刊登過。有賴於此，在三個天使中，現在粉天使前是最熱鬧的。 　　「是哪個天使呀？」 　　「這個沒定。」厚子說著便向四下裡觀望。 　　到處都是人，根本沒法看清楚。 　　「我到四周去稍微轉一圈。」厚子說。 　　「嗯。我到入口處附近去。」實裡說。 　　厚子分開人群想回到大廳去，但已是舉步維艱了。她想如果這樣的話，即使媽媽來了也看不到呀。 　　「你在東張西望地看什麼呀。」不知什麼時候，媽媽已來到身邊了。 　　「嚇了我一跳！您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 　　「我從二樓向下看到了你下樓呀。」聰子說。 　　「國友先生還沒到呢。如果被他看到我們在一起不就暴露了嗎？」 　　「沒關係。」聰子罩上了大衣，「認不出來和傭人是同一個人吧。」 　　厚子在對母親的大膽感到吃驚的同時，也覺察到了某種不同尋常的東西——那就是母親極樂於做危險的事情，厚子對此感到了一絲不安。 　　照媽媽所說的做，讓國友和夕裡子痛苦又能怎麼樣呢？ 　　厚子迷惑了。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把母親交給警察。 　　「到入口處最顯眼的地方去。」聰子說。 　　「嗯。」 　　「因為我會在適當的時候讓你看到我。你就照商量好的做。」 　　「好的。」 　　厚子在距離入口最近的金天使前停下了腳步。 　　聰子的身影不一會兒就消失在紛繁的人流中了…… 　　＊ ＊ ＊ 　　「綾子，你把事情考慮得過於複雜了。」國友說。「為什麼夕裡子和珠美都遭遇了危險，你就必須也要遭遇那樣的危險呢？」 　　「因為，如果不那樣的話就不公平呀——」 　　「不是這樣的概念吧！」 　　綾子在後面的座位坐著，多少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 　　「這麼說，你去找兇手就是為了遇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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