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愉快的惡夢 | 上頁 下頁 | |
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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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山由加……為什麼?既然沒有讓我說的那回事,那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被殺了吧?遷井的確來過幾次,但是並沒看出他和立山由加特別親密。 那種事,即使厭惡心裡也明白。 雖然如此,由加被殺了,遷井被逮捕了…… 「真過分。」英子嘟囔了一句,快步走向電動扶梯。 去吃咖喱飯吧! 真是改不了的窮酸樣。 * * * 「嘿!」遷井靜夫抬起頭來,「是新來的嗎?」 國友在審訊中還從未見過如此幹淨利落的嫌疑犯。衣著整潔,鬍鬚是剃過的,頭髮也打理得很整齊。和中山並排站在一起的話,也許會弄不明白誰才是罪犯。 「實際上,我有一些別的事情想問問您。」國友在椅子上坐下。 「噢?那我要和律師商量一下。」 「是與犯罪的事情無關的——至少,現在還沒發生。」 「是什麼事?」 「您的兒子死了,這件事您知道吧?」 遷井皺起了眉頭,「通知我了。」 「是誰?」 「聰子的親戚——因為,聰子大概根本就沒有想到過我。」 「是嗎。知道死亡原因嗎?」 「是因為失戀自殺的吧……原本就是個老實懦弱的孩子。」說著,垂下了眼簾,「不過——這又怎麼啦?」 「您太太——我正在找您原來的太太。您知道她會在什麼地方嗎?」 「聰子?她怎麼啦?」 「她揚言要報復甩掉您兒子的女孩之後就失蹤了。」 「原來如此。」遷井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後說,「——那個女人的話,沒辦法呀。因為她對克巳太溺愛了。」 「離婚後的十年裡,您一次也沒和聰子女士見過嗎?」 「嗯,和聰子一次也沒見過。」遷井說話的方式似有細微的差別。 「這麼說,您和兒子……」 「實際上,我和克巳見過幾次面。」遷井說,「不過,這件事請不要告訴我女兒。」 「我明白。」國友點點頭。 「克巳的死也別告訴厚子——就在我想著這件事告不告訴她的時候,變成了現在的狀況。」 「我對厚子小姐——」 遷井連生氣的樣子也沒有,「你對她說了吧,是嗎?這樣也好。厚子雖是個剛強的孩子,但內心卻很孤獨。」 「日野聰子女士,您認為她可以去哪兒呢?」國友問。 「到底……因為怎麼說我們也有十年沒有來往了——不過,那是個朋友很少的女人。大概,過了這十年也沒什麼改變吧。」 遷井在記憶裡搜索,提供出了幾個人的名字,但除了兩個人之外,國友都早已拜訪過了。 「聰子是那種一旦決定了什麼事,就無論如何都會去做的女人——但願那位小姐沒什麼事就好了。」 遷井沉靜自如,怎麼也難以把他和因殺人嫌疑而被審訊的人聯想在一起。 「謝謝——如果還有必要的話,我想也許還會來向您請教。」 「好的,請吧。」遷井點了點頭,「不過,在事情還沒發生的情況下警官先生就出動了,這可真是少見呀。」 「那個女孩是我個人的一個熟人。」 「原來是這樣。克巳如果被培養得再堅強一些的話……現在已經是悔之晚矣。」遷井說,「對了對了。如果您能見到我女兒厚子的話,請告訴她我很好。」 「我知道。」國友說完出了審訊室。 中山警官在走廊裡吸著煙。 「謝謝,中山。我問完了。」國友上前招呼說。 「啊——怎麼樣?泰然自若吧。」 「是呀。他是真的兇手嗎?」 「那就與情報人員的證據不符了。」 「證據這一點,您不覺得靠不住嗎?」 「如果要是真的兇手,這樣就對了。而且事發當夜他也沒有不在場證明。」 國友覺得,這是相當靠不住的。 「讓你看看我除掉他的面具的樣子——去看吧。」中山輕輕拍了拍國友的肩膀,返回了審訊室。 國友因為不是此案的負責人,所以沒有發表意見的立場,但是他稍稍感到了些許的不安。 中山是個有野心的人,喜歡引人注目的事件。這一點,作為商界人士而廣為人知的遷井,因殺人嫌疑被逮捕的事件,毫無疑問會成為眾家媒體所關注的大案。不過若是失敗的話,對於中山的履歷來說無疑是一次重創。即使強行逼供得到了供詞,而後被證明全無事實的話……作為中山來說也是下了一個大賭注。 國友覺得有必要再次和遷井厚子見上一面,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當然,珠美也不是個孩子了,又有夕裡子毫不鬆懈地加以注意,應該是保險的吧…… 「國友,電話。」 聽到叫聲,國友迅速回到座位上,「——讓您久等了——喂,我是國友。」 對方稍稍沉默後開口了,「葬禮準備好了嗎?」是個女人的聲音,其中包含著切齒的痛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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