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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 第六章 白骨

  「喂喂喂。」國友笑說,「你們做了越出常規的事來啦。」

  「是姊姊的好主意。」夕裡子說。

  兩人在大堂裡聊天。

  水科梨香和杉山刑警在櫃檯登記入住房間後,各自回房去了。

  「以後準備怎麼做?」夕裡子問。

  「唔……水科梨香也許想見一下那叫露齊亞的女孩。」

  「但,露齊亞什麼也不知道。」

  「對,必須先解釋,為何她特地從老遠的日本跑來這裡。」

  「她有露齊亞的母親寫的信吧。」

  「嗯。也許應該先讓露齊亞看那封信,然後才決定怎麼做。」

  「也好。也許那是最好的辦法。」夕裡子點點頭,「你說她父親叫水科和也?」

  「嗯。我想他不會來住這個市鎮,大概是住在附近別的市鎮吧。」

  「至少這間酒店沒有一個像他的住客。」夕裡子說,「不過,他大概沒想到警方已知道他來了這裡的事吧!」

  「說的也是。所以有必要監視一下那間餐廳。」

  兩人在談著時,杉山刑警走了過來。

  「嗨,好可愛的酒店。我的床單是粉紅色的圖案咧。」杉山笑了。

  「適合你嘛。」國友開他玩笑,「杉山,趁她還沒下來以前,先商量一下。」

  「我留在這兒,待會陪陪梨香好了。」夕裡子說。

  「拜託了。」

  國友和杉山一同走進裡頭的茶座。

  夕裡子嘩啦嘩啦地翻看她看不懂的法語雜誌。

  一個影子靜悄悄地移到夕裡子的腳旁。

  進來的是個外表給人冷漠印象的瘦個子男人,身穿高級大衣。

  他飛快地望了夕裡子一眼,然後走向酒店櫃檯,用德語說了些什麼。

  夕裡子當然不曉得他們的談話內容。櫃檯服務員搖搖頭。

  「謝謝。」瘦男人說,正要離開酒店之際——「咦,是你。」

  男人看到的是下樓梯的水科梨香。

  梨香一下子止步。

  「你是水科的女兒。是嗎?」

  「嗯。」梨香謹慎地答。

  「記得我嗎?」

  「是……池上先生吧。」

  「對對對。好久不見。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遇見了。」

  「池上先生,為何到這兒來?」

  「我嗎?工作呀。這是個好地方,我們公司想以這裡為舞臺拍廣告,所以我來看看。你住在這兒?」

  「是的。」

  「我們住在富裡布爾的酒店。有空不妨來玩玩。」

  「謝謝。」

  「有你爸爸的聯絡嗎?」

  「什麼也沒有。」梨香搖頭,「那種人,我不把他當父親了。」

  「不,他是很好的人啊——那麼,我先走啦,祝好運。」

  「多謝。」梨香鞠躬。

  叫池上的男人走出去以後,梨香向夕裡子走過來。

  「坐一下好嗎?發生許多不幸的事情哪。」夕裡子說。

  「嗯……」梨香含混地,「剛才那個人——」

  「——是不是叫池上?」

  「他是父親的同僚。二十年前,他和父親一同在這個市鎮住過。」

  那不是水科和卡蒂亞相識的時候?

  「嗯。若是偶然就奇怪了。」

  「不是偶然。」

  「為什麼?」

  「在飛機上,我也見到永田。他也是和父親來過這裡的人。還有一個,我想是叫鈴村。」

  「鈴村。那個人也來了?」

  「我沒見到,我猜他是來了。」

  「唔。來了也不奇怪。」夕裡子點頭,「可是,他們為何而來?」

  「一定是他們知道父親來了這兒。不可能是偶然。」

  「言之有理。」

  夕裡子雖然毫無頭緒,但她對剛才那個池上的印象稱不上太好。

  夕裡子從梨香口中得悉了她父親水科和也辭去公司職位,被人當殺人犯追蹤的內情。

  「那麼說,因為你父親的辭退,那些人得到了好處。」

  「是的。」梨香說,「全都做了董事或總經理。聽說社長被架空了,沒有任何權限。他們三個掌握了公司的實權。」

  似乎內有幹坤,夕裡子想。

  這件事不會以單純的通緝犯拘捕劇終結,夕裡子有那種預感。

  國友一定會感歎說「好自為之好不好?」這樣的話。

  「我想去見見露齊亞。」梨香說。

  「但——」

  「我有那封信。只要交給她,她一定諒解一切的。」梨香用堅定的聲音說。

  對。不需要逃避。從正面去碰碰看。

  「那就走吧。」夕裡子站起來,「露齊亞懂日語的。」

  「好極啦。」梨香笑了。

  * * *

  「OK!」的聲音在晴空下迴響。

  「來,試拍!」

  「等等!站在那邊——對,再右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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