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小偷行大運 | 上頁 下頁 | |
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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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年前的他,每晚必定是喝空兩瓶洋酒的。 但是,金山還是乖乖地聽醫生的勸告。 當然,幹他們這行的人,年輕時是根本不顧前後的。可是,既然走運混到現在的地位,於是就愈發小心翼翼了。 他現在的心情是:既然已活到現在,就沒有必要為芝麻小事犧牲性命。 所以,他對醫生的囑咐是百分之百的聽從。如果他的部下看到接受醫生診療時的金山,必定會很驚訝吧! 「喂!」 金山對站在沙發後面的兩個部下叫道:「你們可以到外面去了。」 「是。」 兩個部下出去了。 「小心戒備噢!」 金山朝他們的背影叫道。 這裡是前任組長水町的家——亦即是今野家的附近。 水町死後,金山就搬到這裡來。 但是,金山與退休的組長水町不同。水町過的是獨居的生活;金山卻一方面由於他是現任組長,另外或許是由於他謹慎的性格,所以他家的周圍平常都有五個部下保護著。 「唉!」 今天的這杯酒又見底了。「到明天之前,都不可以再喝酒了!」 他萬分不舍地搖晃了一下杯子。心想或許還有一滴酒殘留在杯裡吧! 「真可憐啊!」突然傳來的聲音,使得金山差點跳了起來。 「誰!」 他轉身一看,不知何時沙發上已坐著一個男人,「葬禮時我們已見過面了。」 當然,他——就是淳一。 「你……,你怎麼進來的?」金山臉色慘白地問,「我的部下呢?——」他心裡想:難道他們都被殺了嗎? 「不要緊張。雖然你現在看得到我,可是,必要時我可以變成隱形人的。」淳一笑著說,「哎呀!你不要過於責備你的部下嘛!他們也怪可憐的。」 「——你有何貴幹?」金山提高警覺地說:「你偷偷摸摸地進到別人的家裡,看樣子你絕對不是個好東西!」 「彼此彼此吧!」淳一露著齒笑道,「怎麼樣?我們來打個商量吧!」 「商量什麼?」 「關於高木浩子的事情。」 金山瞇著眼睛,彷佛刺探般地看了看淳一。 「你正在為不知道那個女孩子的下落及抓不到她而焦急吧?」 「你怎麼知道?」 「幹那行的適那行呀!——如果你不馬上替前任組長報仇的話,你的立場會很為難的。沒錯吧!」 「——那麼,你要我怎麼做呢?」 「我老婆是刑警,所以我可以找到那個女孩子。」 金山笑著說:「真是有趣的夫婦。」 「這和你沒有關係。——怎麼樣?」 「多少錢?」 「你真上道。——兩千萬如何?如果被我老婆知道的話,我也很麻煩哦!」 「一千萬不就可以解決嗎?」 「一千萬嗎……只要給我時間,我還是會把她找出來的。」 「——我懂了。」金山苦笑地說:「你真會做生意。」 「彼此彼此啦!」淳一又如此說。 「你打算怎麼辦?」 「現金交易吧!——你明天之內把錢準備好,我已經查到那個女孩子藏在哪裡了。」 「嗯。——就這麼辦吧!」 「那麼,我還會跟你聯絡的。」淳一打開起居室的門說:「你不必陪我出去了。我的字典裡可沒有從玄關出入這幾個字的。」 他說完後,正要關門時,突然——「等一下!」突然傳來女人的聲音。 淳一也被她嚇了一跳。 她就是高木光代。——她一進入起居室就淩厲地朝金山看去。 「喂!你怎麼進來的!」金山好像已經氣昏了頭,「那些戒備的傢伙在搞什麼鬼!」 「果然不出我所料!」淳一很滿意地點點頭,「那個孩子開鎖的稟賦是得到母親的真傳。」 「因為我以前做過許多事情。」光代說,「在水町先生的手下做過許多事情。」 「前任組長的?」金山睜大眼睛說:「那麼,你是——」 「浩子是我和水町先生所生的孩子。」光代說,「浩子最近得知水町的事情。但是,她不知道水町是她的父親。反而誤解他是殺父的仇人——」 「所以,她上次才會搞錯而到我家去吧!」淳一說,「由於房子的外型非常相似,所以我一直認為大概是這樣子吧!」 「但是,殺害水町的並不是浩子。」光代說,「那個孩子以為是我殺的。」 「嗯。所以她打算袒護你,因此揚言是自己殺的。」 「嗯。——我去拘留所和她說明這件事情,但是她不相信。」 「她這次誤以為你打算包庇對方——」 「是的。」光代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真令人傷腦筋!這個孩子真頑固。」 「或許是得自你的遺傳吧!」淳一笑著說。 「喂!你們不要在這裡閒扯!」金山憤怒地說,「管她怎麼樣!反正殺害前任組長的人就是她沒錯。」 「不!」光代目光銳利地瞪著金山說,「殺人兇手是你!」 「什麼?」 金山滿臉通紅地說:「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才沒有胡說,事實如此。」 光代打斷他的話。說:「我從水町那裡得知你把組裡面的錢花在女人身上,又聽說你把這個責任推到一個幹部身上,然後把他殺了,卻讓人以為他是自殺的。——水町曾說過想要另找別人代替你的職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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