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小偷睡不著 | 上頁 下頁 | |
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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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不在,是嗎?」 「還有,你說佐久間敏子是從二樓跑下來的。」 「是的。——景夫、勇一、道子、厚川、敏子五人幾乎分秒不差地同時現身的。」 「——在講道場中槍擊貴子小姐的兇手,也很有可能是在下手後跑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再裝作吃驚的樣子跑出來——對吧!」淳一慢條斯理地說著。 「那太難了吧!」 「嗯。——對兇手來說這種賭注風險太大了。但臨時起意也說不通,因為沒有人會時時刻刻身上帶著一把槍,況且槍上一枚指紋也沒有。」 「換句話說,一切都是有計劃地進行?」 「如果沒錯的話。——但又為什麼要如此冒險呢?真不可思議。不是嗎?下手時,很有可能有人走到長廊來!」 「沒錯!的確如此。」真弓點頭。 「可是……那……也並不見得兇手就是其中的那幾個人呀!」禮子說。 「講道場的大門只通往長廊吧?」 「是啊,但還有窗戶,只有一扇。」 「喔。——窗子那時是開著的。你們不認為兇手是從那裡脫逃的嗎?」 「怎麼說?」 「那天傍晚下了雨,窗外的地上又濕又軟,可是卻一個腳印也沒有啊。有好幾公尺長呀,除非用飛的,否則不可能都沒留下腳印吧!」 「這麼說……窗戶又怎麼會是開著的呢?」 「大概是為了讓人家誤以為是從那裡逃走的吧。只是兇手忘了那天地上又軟又濕。」 禮子稍稍想了一下,說: 「不會是從外面下手的吧!從很遠的地方開槍,所以得先打開窗子,透過窗子把貴子姊姊——然後再把槍丟進去……」 淳一聞言一笑,說: 「你腦筋不錯嘛!是推理小說迷嗎?」 「沒有啦,只是……」瞪著不好意思的禮子,真弓臉色大變,然後又盯著丈夫淳一,那眼神彷佛在抱怨:「好啦,全天下我最笨,可以了吧。」 「可是很可惜,那樣也不太可能。如果手槍從那麼遠的地方丟進去的話,地板上應該會撞出痕跡來的,可是木質地板仍然完好如初。」 「對喔……」 「也就是說,即使窗子是開著的,兇手既不可能從那裡開槍也不可能從那裡逃走。——換句話說,我們都只能由兇手是從長廊逃走的方向去想——」 「你不會以為是貴子自己打的吧?」 「你想到哪裡去了!」 「別緊張,我不過是列出各種可能性罷了。」真弓說。 「喂,你忘了嗎?她是被打中背部的。」 「啊,對喔。」 「自己射擊自己的背部也並非全不可能,但那麼一來勢必要靠得很近開槍不可,傷口的周圍應該會燒焦才對。」 「傷口並不是那樣啊!」 「那我們可以確定,不管是誰,的確有兇手存在。」 褸子遲疑了一下,問道:「我也有嫌疑嗎?」 「為什麼要懷疑你?」 「當時不在場的,只有我一個,而且……」 「所以更不可能是你呀!事情發生時,你已經離開家到我們這裡來了,如果是你,絕不可能那麼短的時間內趕到的。」 「嗯,那到底是誰呢?……」禮子陷入了沉思。 「那就交給我們眼前的名刑警去調查吧!」說完,淳一站了起來。 「老公,你要上哪裡去!」 「辦點事。這時候最適合出去晃一晃了。」 「那可好啦,我呀,拚死拚活地追查殺人犯,而你呀——」說到一半,「好啦好啦,小心一點啊!」 「知道了,那我走了。」 「去參拜一下神社吧!」淳一走出飯廳時口中喃喃念著…… 「——好棒的老公喔,他在哪裡高就呀?」禮子問道。 禮子沒有注意到,此話一出,真弓雙眼閃過了一道危險的光芒—— 「我先生的工作啊,呃——」真弓壓低了聲音,「幫派裡的職業殺手!」 禮子笑了,說:「喔!殺手和刑警夫妻檔,如果沒騙我的話,那可真有趣啊!」 雖不中,亦不遠矣!真弓心裡想著。 *** 「喂,還沒來嗎?」一臉不悅的導演抓起卷起的劇本狠狠地敲了敲旁邊的道具。 「到底死到哪裡去了!惠美這母豬,我要活活掐死她!」 天花板高高的攝影棚,給人冷颼颼的感覺,而渾身熱呼呼的看來只有導演一人吧! 片場中的工作人員也個個緊張兮兮的樣子。 「快去把她找來!——可惡!找到惠美為止,暫停!」導演怒吼著。 空氣頓時舒暢許多,大家紛紛坐上做道具的椅子上。 「好個火爆的場面啊!」淳一說。 從剛才就假裝是來參觀的淳一,一直站在棚內的角落裡。 「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一名脖子上圍著毛巾的老伯在一旁將煙點上火,繼續說道:「他們呀都是靠這樣來排解工作壓力的。」 「原來如此。——有誰沒來嗎?」 「深井惠美嘛。她沒來,那一段就拍不成了。」 「到哪裡去了呢?」 「大概又不知勾搭上哪個男人了。換男人就像換電視頻道那樣的女人喔。」語氣平淡,卻似乎語帶玄機。 「這麼說……!難道深井惠美不會被畫報雜誌刊登嗎?」 「登了登了,我看過喲。不知是和哪個宗教團體的繼承人在一起。她會信什麼宗教?我看八成是什麼花花公子教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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