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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無論如何，我要回家一趟。」

　　真弓說著就往前走。走了一下子，聽到一個聲音叫她。

　　「喂，你過來一下好嗎？」

　　回頭一看，有一個女學生從走廊的隱蔽處走出來。

　　「你在叫我？」

　　「是的，你是刑警？」

　　「是呀！」

　　「我有消息要賣，你要不要買？」

　　「買？」

　　「是的，因為我要賣情報。」

　　真弓實在很討厭這種不純的買賣。但是，卻不是每次都這樣。

　　「不說來聽聽我怎麼知道值不值得買？」真弓說。

　　「那，我不說了。你是準備聽了之後黃牛，對不對？」

　　「我才不會那樣。」

　　「那，你先付錢。」

　　說著，就伸出手來。「今天缺零用錢用。」

　　就是這種看起來百分之百的女學生才可怕。

　　「好吧！」真弓聳了聳肩膀，說「道田，你幫我先墊一下。」

　　「是的。——不過……真弓姐！」

　　「什麼事？」

　　「要給多少價錢？」

　　「這個嘛！隨你高興。」真弓不負責地說。

　　「那，你想要多少？」

　　道田認真地開始跟那個女學生交涉。

　　由於她並沒有開出不合理的價錢，所以很快就達成協議。

　　「你好像沒什麼錢嘛！」對方同情地說。

　　「那——你所說的情報是什麼？」

　　「你們不是在調查合格聯盟的事嗎？」

　　女學生說，「我剛才在會客室外面偷聽到了。」

　　「你知道些什麼嗎？」

　　「校長說他不知道，不是嗎？」

　　「是啊。」

　　「那也難怪。那個人是很愛面子的。」

　　「那，你是知道嘍？」

　　「當然！我全知道。不過，雖然聽說過，但是一般的家庭根本付不起。」

　　「那麼貴嗎？」

　　「聽說要好幾千萬。」

　　「不是幾千塊嗎？」

　　道田不自禁地順口說溜了嘴。

　　「真了不起呀，你說這種話——」女學生惡作劇地嘻嘻笑了一下，說：「我也是成績不好，父母親很擔心，正在想辦法籌錢。」

　　「跟那個合格聯盟接觸嗎？」

　　「大概是吧。」女學生點頭說，「不過，商談的結果，最後還是放棄。比想像的還要貴得多。我爸媽說根本負擔不起。」

　　「真聰明。」

　　「是呀！」

　　那女學生皺著眉頭說：「即使能進入好學校，結果卻落得為了那筆債務而必須在夜裡潛逃的話，不就太划不來了嗎？」

　　「對方是什麼樣的男人？」

　　「我並沒有直接跟他會面。跟他見面的是我媽媽。我只是在很遠的地方等而已。」

　　「那，你是沒見到對方嘍？」

　　「驚鴻一瞥。從很遠的地方。——不是男的，是個女的。」

　　「女的？——能不能問問你母親？」

　　「恐怕不行。」

　　說著，女學生聳聳肩，「如果這麼做而被知道的話。現在這個校長可難纏囉！萬一不讓我畢業那可就慘了！」

　　「這樣啊。——我知道了。謝謝。其它還知道些什麼？」

　　「差不多就這樣。你可別說這些是從我這裡聽到的哦！」

　　女學生笑了一下，說：「那——再見了。」

　　揮揮手，走了。

　　「再見——」道田愣愣地目送女學生離去，「現在的小孩真是不得了！」

　　「跟不上囉，像我這種老太婆！」

　　真弓催促道田一道離開學校。

　　「——好幾千萬？！」淳一搖搖頭說：「好過分的買賣！」

　　「我絕不容許這種事！」

　　文榮很難得地動了肝火。

　　跟年齡剛好相反，感覺上文榮反而比真弓來得鎮靜。

　　「小池一定也參加了那個合格聯盟。」

　　「一定是這樣。」真弓點頭說，「所以才不念書整天玩呀！」

　　「小池的父母到底怎麼回事？」淳一說。

　　「他們不承認嗎？」

　　「你想想看嘛。好幾千萬哦。父母親可能不知道嗎？」

　　「話是沒錯。——不過，也許是隱瞞事實也說不定——」

　　「兒子死都死了，再瞞也沒什麼用了。不是嗎？如果知道的話應該會說出來才對。」

　　「嗯，有道理。而且小池的父母親好像很相信小池很用功地在準備聯考的樣子。」

　　「不是父母親出錢。可是，一個中學三年級的學生也不可能靠自己的手攢到幾千萬圓呀！」

　　「說得也是……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的興趣在別的地方。」淳一說。

　　「咦？！」

　　「那個合格聯盟一定以什麼不法的勾當斂財，我們不能放過這條線索。」

　　「話是沒錯，不過……」真弓噘著嘴說，「我的工作是逮捕殺人犯吔！」

　　「兩件事有連帶關係嘛！」

　　「你這麼認為嗎？」

　　「有個傢伙想撞死文榮。光看這點就應該瞭解，不是嗎？」

　　說完，淳一看著文榮說：「或者是你跟誰有怨？」

　　「沒有。」

　　文榮搖搖頭說，「我被男孩子甩過，可是從沒甩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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