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小偷必自私 | 上頁 下頁 | |
四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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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弓沉思了一會兒,接著就喜形於色地說:「對了!」 「有什麼好辦法嗎?」 「對。總之只要保護好就行了嘛。」 我還真聰明,真弓在那邊自嗚得意。 2 「這裡是大富翁的家?」 真弓驚異地抬高音調說著。「有沒有搞錯?」 「沒錯,就是這裡。」道田對了一下手冊,點頭說。 也難怪真弓會驚訝。眼前的房子雖說是古老的日本房屋,卻不是莊嚴的歷史遺跡,而是近於土寮的破舊房子,沒有庭院,也沒有圍牆。簡直可以說是簡陋的矮房。 「的確是掛著『水穀』的門牌。」 真弓聳聳肩,按了門鈴。按了三次都沒有人應門。 「不在家嗎?」 道田伸手碰格子門。「是開著的。」 說著,吱吱嘎嘎地打開,一踏進裡面,頭上就掉下來一個水桶,裡面還裝滿了水,不僅擊中道田的頭,還把他淋成落湯雞。 「可惡的傢伙。」 「道田,你不要緊吧?」 真弓說著。這時有聲音叫道:「喂,站住!」 一抬頭,兩人都愣住了。眼前是散彈槍的槍口。 *** 「看來應該是沒有錯。」 水穀浩二仔細端詳了真弓和道田的證件之後,才顯出了然於胸的樣子,放下槍口。他的年紀六、七十歲,白髮,留著鬍鬚,樣子毫無修飾,乍看之下幾乎像個新宿地下街一帶的遊民。 「進來吧。」 水谷老人催促道。道田歎著氣說:「這個水桶是幹嘛?」 話一說完,水谷老人即咧嘴笑道:「以防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人來。先生,你沒有注意到那個,可見你還有待磨練。」 道田低聲抱怨道:「又不是在演古裝片。」 兩人被帶到裡面的房間,卻是榻榻米破爛得很厲害的地方。之後,真弓便對他說明警方的任務。 「是誰要謀害您?」 「我兒子雄吉和女兒好子。這兩個人都不成器到無可救藥。雄吉因為賭博而負債,被流氓追著跑。他很清楚拜託我借他錢是沒有用的,所以希望我死。」 「您女兒,好子呢?」 「女兒喜好奢華,瞞著丈夫亂買珠寶、皮貨。她先生雖然很有錢,也沒有那麼多供她揮霍。好子那傢伙擅自提了錢去買股票,結果是虧了大空。如果不想辦法把錢補回來,她先生恐怕會受不了她,要跟她提起離婚訴訟。」 「因此要拿到錢……」 「對,這兩個人都是心狠手辣的,搞不好會把我給殺了。」 好可怕的親子關係,真弓不禁歎息。 「可不可以讓我們瞭解一下?」 「什麼事?」 「您大概有多少財產啊?」 「喂,這個嘛……」 水穀老人手上仍握著散彈槍,雙手盤胸陷入沉思。「銀行存款、不動產加一加……沒有多少,差不多五億吧。」 「五——億!」 道田發狂似的叫道。「我的存款簿餘額才只有五萬。」 「誰管你有多少錢呀。」 真弓瞪了道田一眼,又面向著老人說:「水谷先生,因為警備的關係,這個房子比較危險,而且也無法注意周全,我們希望能換個地方。」 「換到哪裡去?」 「嗯……多摩那邊,小一點的房子……」 「是警方租的嗎?」 「不是,是我家。」 真弓說。「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你家?那可以。」 水穀愉快她笑著說。「你會請我吃親手做的菜吧?在這裡吃不到什麼好東西。」 *** 水谷以身為老人算是旺盛得驚人的食欲,把真弓所做的菜一掃而光。 「太好吃了!」 「合您的胃口嗎?」 「當然,吃得好飽。」 「請喝茶。」 「謝謝。你一個人住這裡嗎?」 「不是。和我先生兩個人。」 真弓有點遲疑地說著。那個人沒事吧?一切都還好嗎? 「原來你結婚了。」 水谷老人咧嘴笑道,「那我就不能追求你囉。」 「您真愛開玩笑。」 真弓敷衍道,看了時鐘,八點了。 「您要不要去休息了?」 「不,老人睡得少,算得上是夜貓子。你不用在意我,我會自己去睡。」 「好的。」 真弓稍稍沉默了下來,不久便又張口說話。因為一沉默下來就會老想著淳一。 「我們可以這樣子保護您,可是這種狀況您打算持續多久呢?」 「等到決定好錢財的用途。」 「用途?」 「我不想把錢留給兒子和女兒,所以想趁現在把錢儘量用來捐款。」 「捐款是指慈善事業方面的?」 「是的,譬如慈善機構,到處捐。」 「要捐那麼多地方?」 「我正在請律師列出清單。」 「那麼辦好之後……」 「我只要留下自己生活的費用,其它全都要處置掉。」 老人果決的話語讓真弓感到無以言喻的爽快。 「你先生今天不回來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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