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小偷必自私 | 上頁 下頁 | |
一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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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親愛的,什麼事?」 聲音嬌滴滴的,淳一蹙眉。怎麼有人在辦公室用這種聲音說話! 「真弓,你靜靜聽我說,她被行刺了。」 「你說什麼?」 「你聽好!她在K百貨公司八樓南邊的樓梯長椅上,只做了急救的處理。你趕快叫救護車來。」 「我明白了。」 「好像有人要殺她,你最好在醫院裡陪著她。」 「知道了。」 「那就拜託了。」 「我現在已寫了便條紙傳過去了,三分鐘之內應該就會趕到。」 「好,我再去後面探探看。」 「小心一點。」 「你也是。她如果沒有死,也許還會有人來殺她。」 「這是我的專長,包在我身上。」 切斷電話,淳一便在更高一層的樓梯間看著救護人員趕來,把那謎樣的少女用擔架抬走,這才坐電梯下到一樓。 3 「下一站是N站。」 這個播報員很冷漠,完全不提「請不要忘了隨身攜帶的東西」或「各位辛苦了」等禮貌話。淳一提著小小的旅行袋,單獨一個人在寂寥的鄉下車站下車。 太陽已經大致沉下,只有夕陽餘暉在天空一隅映照出一縷淡紅。淳一走向工寮似的車站。年紀尚輕的站員不耐煩地收取了車票。 「這一帶有旅館嗎?」淳一問道。 「不怎麼氣派……」 「可以住就好了。」 「這樣的話,從這條路走約五分鐘,就有一家小間的旅館。」 「謝謝。」 淳一道了謝便往前走去,他知道站員正在好奇地目送著他。 像這樣出來遠行的時候,他總是自稱為報導撰稿人。在四處調查時不僅不會啟人疑竇,還可以進到各個地方拍照。當然,為此他也做了不少準備,隨身都攜帶著「報導撰稿人——近野純一」的名片,以及他所撰寫的文章剪報。由於報導撰稿人是自由身,沒有工作證明書,所以在憑著名片仍不受信任時,便要出示自己所寫的文章。這當然也是淳一憑空捏造的,先是托稱要做個人的宣傳品,而請小印刷廠印製,自己再去買來小鉛字,在上面加蓋《某某月刊》、《某某週刊》的保證。如此一來,多半就能博取信任了。 這是一家只掛有「旅莊」兩字招牌的稍大一點的民家。一進入內廳,即有外表給人農家婦人感覺的紅臉女人出來,把淳一帶到二樓的房間。 「沒有想到房間倒滿寬敞、雅致的。」 這麼一誇讚,令老闆娘笑逐顏開。 「沒有其它客人嗎?」 「沒有,現在不是旺季。」 老闆娘送來晚餐時,便直接坐下來為淳一斟酒。 「先生,你是要去哪裡呢?」 「不,我是有事來這裡。」 「哇,好稀罕。在這種鄉下地方會有什麼事?」 「那位湯島龍王畫伯的『某位小姐』不是在這裡發現的嗎?」 「原來是為了那件事……先生你是哪個單位的?」 老闆娘的口氣帶有一點警戒性。 「我是報導撰稿人。」 「報……什麼意思?」 「就是為雜誌或什麼媒體寫文章的人,就像是記者。」 「啊,原來是記者。」 她好像放了心。「我還以為又是那一夥的人。」 「那一夥?」 「就是那個湯島畫家的親戚嘛。」 「啊,在爭奪那幅畫……」 「對對!事情鬧起來以後,他們就帶了一些好可怕的人來,開始威脅這鎮上的人。」 「哦!為什麼?」 「發現畫的站員埤先生說要把那幅畫放在鎮上,當成這裡的珍寶。畢竟這裡雖然是個小鎮,也應該擁有一樣能夠誇耀的東西。」 「沒錯。」 「可是湯島那夥人一來,就胡說什麼『像你們這種鄉下人,哪裡懂得畫!』……硬要叫埤先生乖乖地把畫交給他們。」 「手段好齷齪。」 「就是嘛,實在氣死人了。先生,這個你一定要寫下來。」 「好,我會寫的。」 淳一點頭道。「那位埤先生現在人在鎮上嗎?」 「因為現在那幅畫在東京公開展覽,所以他人也在東京。鎮上有些年輕人也前去保護他。」 爭奪畫作和那個女孩有什麼關係呢?女孩見到畫的時候,叫了聲:「媽媽!」如果那個女孩是畫中模特兒的女兒,她長得和畫一樣也是當然的了。 淳一浮起了一個念頭…… *** 「現在可以不必擔心了。」 值班的醫師看著沉睡的女孩說道。 「這樣子呀。」 真弓松了一口氣,「還需要很久才會恢復意識嗎?」 「是的,這二、三天恐怕還不可能清醒過來。」 「我瞭解了。」 「不過急救的處理做得相當好。幸虧那樣才保住了性命,處理的人一定懂得一點醫學常識。」 醫師離開病房時,真弓不禁微笑。 「不愧是我的老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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