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小偷必自私 | 上頁 下頁


  3

  「……真弓!幹嘛這樣!」

  好不容易從驚嚇中恢復過來,淳一自沙發上起身。真弓殺氣騰騰地,以雙手射擊的姿態握緊槍枝,槍口對準著他。

  「危險啦!把槍收起來。」

  「我聽說了。」

  真弓開口。

  「什麼事?」

  「你……我們結婚時有過承諾。如果你殺死或殺傷了無辜的人,我會親手殺了你!」

  「啊,我記得。可是……」

  「我可聽得很清楚哦!美術館的守衛一死一重傷。你做了什麼好事!」

  「喂……慢點,真弓!」

  「我不想聽你解釋:不管是什麼原因,我們已經講好的。」

  「這我知道。可是……」

  「你閉嘴!」

  真弓哭了起來。「我也會陪你死的,你就乖乖的赴死吧!」

  「別開玩笑了!那不是啦!不是我的炸彈!」

  真弓的手指勾上扳機。「你聽不懂嗎?那不是我的炸彈!」

  淳一拚命叫道,真弓才眨著眼睛說道:「不是……你?」

  「對,好了,把槍放下,拜託。」

  真弓撤下槍口。淳一拭了拭額頭上的汗水。

  「真是的。你也真是衝動!要先搞清楚狀況嘛。」

  「我……以為……」

  「喂,左輪槍的槍栓還立著喔。」

  「真的?」

  真弓看了看手上握的槍,突然砰一聲爆響。「啊!」

  真弓跳起來。

  「喂……你沒受傷吧!」

  「沒、沒關係。啊……啊,又在地毯上打了一個洞。」

  「將來這裡成了遺跡時,可以立一個『古戰場址』的牌子。」淳一說。

  「可是,到底是誰放的炸彈……」聽了淳一的話後,真弓搖頭說著。

  「那個『藝術家』一定被抓起來了。」

  「咦?難道他有意尋死……」

  「我又沒有說兇手就是他。我只是說警察一定會逮捕他,畢竟警察都很單純。」

  「什麼話!才不會呢!」真弓憤然抗議。

  「你自己剛剛不也是妄下結論,想要把我殺掉嗎?」

  真弓語塞。

  「那是……不過依你的想法,不是那個窮畫家的話,那麼……」

  「再怎麼想和憎恨的人同歸於盡,也不可能會在炸彈上熟睡。再說,那種睡法是不自然的。」

  「呃?」

  「那是被弄睡的。」

  「那麼歹徒是為了要殺他。」

  「大概是要讓人誤以為他是因操作炸彈錯誤而死吧。這麼一來,殺守衛的帳就會記在他頭上了。」

  「好狠毒啊!」

  「殺人都是狠毒的。話說回來,你那邊的兇殺案怎樣了?」

  「啊,對了。你看這個。」

  真弓從剛才拋開的皮包裡面取出折起來的信封,接著又說:「裡面有一張照片。」

  「什麼照片?裸體照之類的嗎?」

  「說是裸體也沒錯。」

  淳一抽出照片時,眼睛一亮。

  「哇!這個……」

  「這是你可愛的維納斯小姐,不是嗎?」

  「是沒錯,可是為什麼你會有這個?」

  真弓說明那是在受害者櫃子裡找到的,順便也把事件概括說給淳一聽。

  「誰是歹徒,有個底了嗎?」

  「連邊都沒摸到。不過還沒有做多方面的調查,接下來才是決勝關鍵。」

  「歹徒如果是外來的客人,在門口應該會接受過檢查吧?」

  「我也這麼想,可是或許是那家公司的後門離車站很近,員工好像都從那裡回去。而且正好下班時間人很多,只要假裝是廠商,似乎完全不會被發現。」

  「這樣子,真是漫無頭緒。是哪一家研究所?告訴我,我今晚就潛進去。」

  「少來了!」

  「開玩笑的,表情不要那麼恐怖。」

  淳一笑著說:「倒是這個維納斯好奇怪。」

  「是啊。我問過受害者的同事,他好像對美術並沒有特別的興趣……不過不知為什麼,他近來時常一個人留下來加班。」

  「哦……不過事情也真巧。你的是維納斯,我的也是維納斯……」

  「美術館那邊的歹徒,只要重傷的警衛或那個窮畫家醒過來,應該就可以知道了吧?」

  「大概吧。倒是有一點……」

  「什麼事情?」

  「沒什麼,只是我覺得那個裝炸彈的紙袋特別的大。」

  淳一接著又說:「我們睡覺吧。」

  「好,我也累了。這麼一來,你的計劃就泡湯了喔。」

  「怎麼說?」

  真弓訝異地說:「因為……你不會真要進行吧!你現在進行,前面的事情都會推到你頭上呢!」

  「你放心,我不會那麼胡塗的。」

  淳一笑了笑,不知在想什麼。

  ***

  「死了?」

  真弓看著道田。「重傷的守衛?」

  「嗯,很遺憾。聽說是在昨晚三點左右。」

  真弓在辦公桌前坐下。

  「那麼,今天要怎麼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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