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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哥哥。」晴美搭住片山的肩膊。「太善良有時也會傷害人，你必須相信美雪。」

　　「嗯……對的。」片山點點頭。

　　「要不要過去看看她？」

　　「去吧！」石津很雀躍。

　　「可是，婚禮舉行之前——」

　　「你在說甚麼呀？」

　　「喵。」

　　如此這般，一行人魚貫地往新娘房前進。

　　「美雪小姐。可以進來嗎？」晴美叩叩門。「美雪小姐。」

　　沒有回音。

　　「難道不在？」晴美打開門。「美雪——」

　　眼前，貴代站在那裡。

　　「火枝家的血必須滅絕才行。」她蒼白著臉說。當一聲，一把鋒利的菜刀從她的手掉下去。

　　美雪倒在地上。紅色的血，在她雪白的婚紗胸前逐漸擴散。

　　「石津！叫救護車！」晴美喊。

　　「是！」石津飛奔出去。

　　「美雪小姐！」晴美跑上去抱起她。

　　片山呆然，踉蹌地走近去，雙膝就地。

　　「美雪……」

　　「扶住她，哥哥。」

　　「嗯……脈搏呢？」

　　「很弱。」晴美退一步，聲音顫抖。「多半已……」

　　美雪慢慢睜開眼睛。

　　「片山先生？」

　　「是我不好。我應該留在你身邊才是。」

　　「算了……」美雪搖一搖頭。「不怎麼痛……不是嚴重的傷吧。」

　　「唔。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難得的……婚紗。」說著，美雪用戴上白手套的手指碰了一下片山的衣領。「這件禮服……很適合你……」

　　「是嗎？」

　　「領結……歪了，我替你弄好它。」

　　「不用了，你不要動。」

　　「不行，別人弄不好的。我……幫你弄。」

　　她那顫抖的指頭捉住片山的蝴蝶領結，移動了一下。

　　「這樣就好……」她輕輕微笑。

　　然後，她的手叭地掉在片山的膝頭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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