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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在哪裡？」

　　一進屋子，小綠就來來回回看著。

　　「你把眼睛閉起來，媽媽去拿。」

　　「好神秘唷——好吧。」

　　小綠闔上雙眼。

　　「要閉好唷……」

　　厚子走到廚房，拿起一把前面尖尖的菜刀，又走回來。

　　「眼睛閉好唷……」

　　眼淚流出來了。發著抖，拿著菜刀的手，慢慢舉了起來……

　　「汪！」

　　玄關的地方，有狗在叫。

　　「——啊，你不是唐璜嗎？」

　　小綠張開眼睛，看著玄關。

　　「還好趕上了。」

　　說話的，當然不是唐璜，而是殿永。「池畑女士，不可以做這種事！」

　　「對不起。」

　　咚地一聲，菜刀從厚子的手中滑落，插在榻榻米上面。厚子說：「不是這個孩子的錯，是我……我的責任！」

　　「不，不。」

　　殿永搖搖頭。「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你女兒的錯。」

　　厚子不解地看著殿永。

　　此時，雨宮突然來到玄關。

　　「你是雨宮真一吧！」

　　殿永說。

　　「是。」

　　「你涉嫌殺死了山本有裡和楠木裡佳，所以我要逮捕你。」

　　雨宮臉色蒼白。

　　「不，我是——」

　　「這個女孩子看見你殺死了山本有裡吧？她把你當成自己的父親，你卻打算把所有的罪行，移轉到她頭上。沒有那麼方便的事。」

　　「不——」

　　「楠木裡佳也是你殺死的。如果殺楠木裡佳的人，是這個孩子的話，那麼楠木帶去的那些生活用品，應該會留在原地。」

　　雨宮從玄關沖出去——

　　「鏘」——像鐘一樣的聲音。

　　「又是——塚川小姐吧？」

　　殿永歎著氣，說：「老是做危險的事。」

　　亞由美手上拿著一隻大平底鍋，出現在門口。

　　「他躺在這裡了，怎麼辦？」

　　「交給我處理吧。」

　　殿永說。「我也有我的立場呀！」

　　「汪！」

　　唐璜叫了。

　　§ 十、尾聲

　　「果然，那個女孩子就是神出鬼沒的『夢幻新娘』。」聰子說。

　　「是呀。」

　　亞由美和聰子兩個人，手上都拿著盤子，坐在學生餐廳的桌旁。

　　「但是，為什麼——」

　　「總之，池畑綠很可憐，年紀那麼小，實在無法承擔那麼大的壓力。所以，搬到那個公寓，見到雨宮以後，就一直以為雨宮是她的父親。那個田口老先生又很聽她的話，隨時都可以把雨宮的鑰匙給她——所以她能替雨宮打掃房子、做家事。」

　　「真是悲慘的故事。」

　　聰子一邊吃著意大利面，一邊說。

　　「不過——雨宮為什麼會殺死山本有裡呢？」

　　「雨宮都說了。山本有裡一直對雨宮有好感，一看到有人開始照顧雨宮的生活了，感情就更加激烈起來。」

　　「這個可以瞭解。」

　　「那天晚上，山本有裡在小綠做好晚飯，離開雨宮房間後，就進入雨宮房間。雨宮還沒有回家——山本有裡把小綠做好的食物全部倒掉。」

　　「好可惡。」

　　「就在她收拾、清洗碗盤時，雨宮回來了。」

　　「那麼，雨宮一定以為她就是『夢幻新娘』了？」

　　「是的。並且山本有裡也承認自己就是『夢幻新娘』，以為雨宮會感謝她。誰知道雨宮認為她就是破壞自己和幸枝感情的罪魁禍首，因此大為生氣。」

　　「結果……」

　　「當天晚上他喝了酒了，一生起氣來，就不可收拾，結果便殺死了山本有裡。然後，他發現小綠已經站在他的門內，而且愣愣地站著。」

　　「那……小綠知道雨宮殺人？」

　　「雨宮當時才知道，事實上為他準備食物、做家事的人，是小綠。便立刻說：是山本有裡吃掉了小綠做的食物，他才一怒之下殺死了山本有裡。小綠當然相信『父親』不是壞人，便叫雨宮躲起來。雨宮躲起來後，開始想，以後要怎麼辦。」

　　「他想到最後，就是讓小綠頂罪？好壞的傢伙！」

　　「是呀。在想到最後的這個辦法之前，他當然也有逃亡的計劃，便打電話請楠木裡佳帶一些生活必需品給他。見到楠木後，他又想和楠木發生關係，兩人便起了爭執。」

　　「在那種地方？」

　　「雨宮以前大概覺得自己沒有女人緣，但是經過了山本有裡的事件，楠木又肯聽他的話，帶東西來給他，幫助他逃走，便以為女人都喜歡他，會接受他的要求，所以……」

　　「想得太天真了嘛！」

　　「然而楠木裡佳既然知道雨宮是殺人犯，當然想逃；結果便被殺死了——這時候，小綠來了。」

　　「於是，雨宮就逃走了……但是，差一點打死你的那些鐵材，是怎麼一回事？」

　　「那是偶發事件吧！」

　　亞由美說。「偶爾也會發生那種事的。」

　　「怎麼可能？因為——對了……」

　　聰子說。「小綠為了讓雨宮順利逃走，而……」

　　「我說那是偶然的事件，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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