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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亞由美自己從冰箱拿出冷凍食品，放入微波爐中解涷。

　　「——真是打擾了。」殿永說。

　　感冒是因為在品川家時，跳入浴槽而引起的。但是不知為了什麼，此刻又跑到亞由美的家裡了。

　　「這個房子總是讓人很想來。」

　　「這句話比說『讓人不想離開』好聽呢！」

　　清美微笑地說。「殿永先生也要吃點東西吧？有冷凍蝦、冷凍奶汁烤菜，什麼都有。」

　　「都是冷凍食品，不必說得這麼大聲。」亞由美說。

　　「就吃蝦子吧！」

　　殿永不客氣地說。

　　「——真的被殺了呀！」亞由美說。

　　「因為品川經過喬裝打扮才回家的，所以……如果派去監視的刑警經驗老到一點就好了。」

　　「兇手從浴室的窗戶進去殺人？」

　　「窗戶就在浴槽的上方。兇手大概是從房子的後面，繞到那個窗戶外，然後敲那個窗戶。躺在浴槽中的品川聽到聲音，起身察看是什麼聲音時，打開了窗戶，結果就被兇手的利刃割破了脖子。情況大概是這樣。」

　　「這麼說，兇手沒有進入浴室裡，就把品川殺死了？」

　　「是的，目前正在搜查足跡。但是，那裡並沒有可以留下腳印的軟質泥土地，恐怕很難找到腳印。」

　　亞由美點點頭表示瞭解，又問：

　　「那兩個人呢？」

　　「你說真田和宇野嗎？還沒有找到他們兩個。」

　　「不知道他們會去哪裡？」

　　「是呀……真田是自由業吧！也不知道做的是哪一種工作。不過，他原本就是靠父母留下的財產在過日子，所以即使到處晃蕩，沒有正經工作，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但是，宇野是公務員，沒去上班的話……」

　　「為了那一點事就想殺人，實在令人無法瞭解。」

　　「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種人。」

　　殿永搖著頭說。

　　「——殿永先生。」清美叫道：「你的電話。」

　　「啊，謝謝。」

　　殿永匆忙跑去接電話。「——喂——什麼？」

　　殿永皺著眉頭，接著又深深吸了一口氣。

　　「——好，我知道了——是的，我馬上過去。」

　　殿永有氣無力地說著，然後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亞由美說。

　　「剛剛發現真田租借的車子，在河裡發現的。」

　　「噢，那——真田呢？」

　　「好像不在車子裡。因為水流很急，或許被水沖走了。我必須立刻過去看看。」

　　「但是，你的衣服還沒有幹呀。」清美說。

　　「即使只是半幹，也比全濕的穿起來舒服了。」

　　「要不要穿我的衣服去？」

　　亞由美非常體貼地問……

　　§ 九、取消

　　因為入口的門開了，坐在櫃檯內工作的笠木恭子抬起頭來，並且反射性地說。

　　「請進，——啊！」

　　「你好。」亞由美說：「狗也可以進來嗎？」

　　「當然當然，——在哪裡？」

　　「在這裡。」

　　笠木恭子伸長了脖子，好不容易才看到站在亞由美腳邊的唐璜。

　　「啊！好漂亮的狗。看起來血統很純正呢。」

　　「是出身高貴的狗，但是若不把它當人看，它就會不高興。」亞由美說。「不會打擾你工作吧？」

　　「不會不會。你看嘛，雖然只有我一個人，但也沒有什麼特別要忙的事。」

　　穿著事務服的恭子站起來，說：「請到櫃檯裡面坐吧！我去泡茶。」

　　亞由美依言走入櫃檯後面。櫃檯後的空間非常窄小，亞由美坐得不是很舒服。

　　「領納稅人的稅金為薪水，卻沒有什麼事好做的。真是對不起呀！」

　　恭子端茶給亞由美。

　　「謝謝。」

　　「沒有東西給狗吃，對不起呀！」

　　「汪！」

　　唐璜挑嘴得很，隨便給的東西，它是不吃的。

　　「還沒有找到宇野君嗎？」笠木恭子問。

　　「嗯，他也沒有和你聯絡嗎？」

　　「沒有，——已經五天了。他以前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就不來上班的。」

　　「不曉得躲到哪裡去了。你有什麼看法嗎？」

　　「沒有……但是，我不相信他會殺人。」恭子搖頭說。

　　「不一定是他殺的。但是，真田明宏也失蹤了。」

　　「他的車子不是掉到河裡了嗎？」

　　「是呀，但是並沒有發現屍體——繼八代之後，品川也被殺了。已經死掉兩個人了，還有電影院的事件。」

　　「那可能是被誤殺的吧！」

　　「從那個事件看來，或許宇野先生也是兇手的目標之一。到底兇手是誰呢？」

　　「實在搞不清楚呀。」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八代的喪禮之後，宇野突然變了一個樣子。」

　　亞由美將當時宇野的樣子說明了一遍。「我想可能是某一個事件使他改變了。你是他的同事，天天在一起，關於他突然改變的事，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亞由美覺得笠木恭子的表情，出現了一點點微妙的變化——但是，那變化一下子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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