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臥底老師 | 上頁 下頁 | |
| 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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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一聲驚呼。 當時，綾子正好走在校舍旁邊的路上。 K女校歷史悠久，校舍也頗陳舊，因而到處進行修補工程。 綾子經過的某部分校舍，正有修補屋頂工程，可是現在是午休時間，工程現場沒有人影。 綾子正在專心思考下午的體育課，總之，這班缺席者多，身體不好的孩子占多數。 自己感覺也患上不治之症的綾子，打從心底同情她們，心想一定要做點什麼才行。 「她們應該多跑步。」綾子自言自語，「這是鍛煉體力的最佳方法。」 當她邊走邊自言自語之際——傳來「哇」的一聲驚呼。 綾子停下腳步，發生什麼事了？隨著震耳的「轟」聲，一塊重重的磚瓦從頭上掉下，在綾子面前跌得粉碎。 碎片飛濺，她邊用手拂去裙子上的灰塵，邊抬眼望上去。 「老師，你沒事吧？」驚呼的學生奔過來。由於是午休，其它學生也陸續聚集過來。 「我沒事。」綾子微笑。 「好險啊！」 「對。如果踏前一步的話……」 就在此刻，有人說「讓開」，走過來的是三村昌子。 「佐佐木老師！有沒有受傷？」 「沒有。」綾子搖頭。 「誰在上面？」三村昌子問，「是不是你叫的？」 「我只看到磚瓦跌下而已。」 「誰在上面？」三村昌子問，那個學生聳聳肩答，「我沒留意到。」 「事關性命哦。」 「算啦。」綾子安慰三村昌子，「我什麼事也沒有。」 「可是——」 「把這些碎磚收拾一下吧。這樣擱著會阻礙行人。」綾子開始收拾地面的磚塊…… ＊ ＊ ＊ 「再一圈！」綾子說，「大家加油！」 「是——」收到反應了。真愉快，綾子想。 起初學生們完全不起勁。就是跑步，其中有人簡直在步行而已。 可是，綾子率先環繞學校周圍跑一圈之後……因貧血而暈倒了。 學生們都大吃一驚。然而更吃一驚的是，仍然臉色蒼白的綾子，又搖搖晃晃地開始跑步。 「老師，別跑了吧！」 聲音在背後響起，但綾子繼續跑著，不知何時，學生也都跟上來了。 再跑一圈時，綾子也逐漸進入狀態了，其它學生也是。 綾子已經繞校四圈了。 要做就做到！在綾子的人生中，第一次對這句話產生認同感。 學校本身面積不很大，綾子等人先從校門出到外面，過外邊的馬路，又從後門進入校內。 通往後門的馬路，則是很少人走的斜坡，從前面繞回來時，乃是不太陡的下坡路。綾子帶頭拐了彎。 一部貨車停在拐彎處。幾時停在那裡的呢？綾子想，剛才拐彎時是沒有的。 綾子不理會，穿過它旁邊，走向下坡路。貨車像追趕綾子似的溜下下坡路。 學生們拐了彎，察覺到貨車加快速度，向綾子迫近。 「老師！」其中一個學生喊，「危險！」 「老師，躲開！」 「小心後面！後面！」 聲音爭相喊著，可是進不到一心一意跑步的綾子耳裡。 還有一小段路程就到後門了，綾子加快步伐。 如何？這樣有節奏地跑著！我有運動才能咧！ 「哇！」學生們瞪大了眼，貨車嗖一聲越過綾子旁邊去遠了。 綾子在後門的地方停下來，對那群呆然眺望的學生們喊：「你們在幹什麼？再不快點加油的話，老師跑第一啦。」 斜坡下面傳來轟隆一聲響。 綾子望向聲音來處，看傻了眼。剛才越過她前面的貨車，撞上正面的護欄，停在那裡。 「唉，是不是司機打瞌睡？」綾子說。 ＊ ＊ ＊ 「好舒服。」綾子輕鬆地說。 她在浴室淋著溫熱的淋浴。 一天的課結束了。身體每部分都非常疲倦，這種感覺她是第一次有。 因為這裡是女校，浴室相當寬敞，現在放了學，誰也不在。 課外社團活動，剛剛才開始。 老師這門工作，真好，綾子想。明天的體育課，讓學生們做什麼好呢？綾子完全忘掉來這學校的目的了。 浴室的門靜靜打開。從綾子所在的地點，看不見進門處。當然，她在淋浴，連聲音也聽不見。 明天的課……跳繩也好。說不定明天下雨，下雨就在教室裡自修。那樣子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若是跳繩的話，全班同學可在體育館進行，即使有別的班級使用體育館，只要有屋頂的地方，哪裡都可以跳。 對！這是好主意，叫大家把繩子帶來就是了。 躡手躡腳走進浴室的人影，手裡拿著長繩之類的東西。那人來到綾子所在的屏風另一邊，將繩子的一端接在水管上。那是電線。 剝離出外面的裸線，被捆在水管上。那人慢慢把電線拉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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