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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代罪羔羊

　　「哦，是這麼回事呀！」

　　聽完冴子的敘述，中田靖子點了點頭，「太過分了吧！憑一個還沒確定的傳言就把你開除！」

　　「是嘛，你也這麼認為吧！」

　　得到認同，冴子彷佛注進一針強心劑似的。

　　但是，中田靖子也無法改變冴子將被開除的事實，只是讓冴子情緒緩和些罷了……

　　「再不找出兇手，就來不及了。」冴子說道。

　　「怎麼會來不及呢？」靖子問。

　　「一旦被公司開除後，即使再找到兇手，我那有臉再回去？雖說沒關係，我也沒有那個心情了。」

　　「說的也是！」靖子點了點頭。

　　「因此，在正式被開除前，要找到兇手。」

　　「但是，這是警察的事呀！」

　　「不能交給他們呀！警察已押了黑田課長，對其他的兇手，總不會很努力去查吧？」

　　「那，你打算親自調查？」

　　「自己的事情自己負責。——這是小時候學來的教訓。」

　　「事情不太一樣呀！」靖子認真地勸說，「儘管如此，我覺得你是個有趣的人，跟這麼個有趣的人住在同一公寓裡，我竟然不知道……」

　　冴子不知該高興還是什麼的，只得報以一笑……

　　「那個被刺的人，得救了嗎？」靖子問。

　　「大概脫險了吧！」冴子也這麼期望著。

　　沒有人特別告訴她這個消息，只希望她不要死就是了。

　　「一恢復意識的話——」冴子喘了口氣，「所有的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是呀！」靖子點頭說，「她一定看到兇手了！」

　　「兇手現在大概很焦躁不安呢！」

　　「怎麼說？」

　　「他一定打算殺了浩代！沒想到浩代保住了一條命！」

　　「嗯，這麼說，兇手說不定還會對浩代下手呢？」

　　「難道——」冴子說。

　　多半中田靖子是受了冴子的影響！

　　但是——萬一真的那樣的話——

　　冴子陷入沉思。真的會再對浩代下手嗎？

　　這時候，市沼回來了。

　　「啊，有客人哪。」

　　「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沒什麼可疑的事嗎？」

　　「你好像是我的上司一樣！」市沼苦笑著說。

　　「沒那個意思！」冴子沉著地說，「——浩代的情況怎麼樣？」

　　「嗯，還滿穩定的，不過，仍然有點危險。」

　　市沼坐了下來。

　　「我們也正在談這事呢！」

　　「喔？！」

　　冴子對市沼說明兇手可能會再對浩代下手的猜測。

　　「喂，這可不是盜匪電影啊！」市沼笑了起來，「雇用殺手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雇什麼殺手，多浪費呀！」冴子不改她那小氣的天性。「自己來多好！」

　　「但是，黑田已經在警察手裡。」

　　「如果兇手是另有其人呢！多危險呀！有戒備嗎？」

　　「嗯，這……」市沼眨了眨眼，「應該有警官在外面看守吧！」

　　「那還是危險呀！」冴子一臉正經，「我這就到醫院去！」

　　「你？」

　　「不行嗎？不行也要去！」

　　「真不講理。不要忘了巡佐還當你是嫌疑犯呢！」

　　「不想讓我逃走的話，就乖乖地跟我走吧！」

　　真不知道誰是警察？

　　中田靖子都看呆了，「好厲害呀！」感歎不已，「我若有你的一半就好了，我先生經常這麼說。」

　　＊ ＊ ＊

　　一到醫院，碰見了意想不到的人。

　　雖說是意想不到的人，可不是碰到聖德太子或什麼令人高興的臉孔，而是個不太有趣的人。

　　「你來幹什麼？」鈴井板著臉問。

　　「巡佐！有什麼事嗎？你怎麼會在這兒？」市沼急著問。

　　「被害人好像恢復意識了，所以，急忙跑來看看。」

　　「那，怎麼啦！」冴子忍不住問道。

　　鈴井銳利地瞪了她一眼，「這也是你有必要知道的事嗎？」

　　冴子想反咬一口，市沼急忙制止。

　　「巡佐，算了吧！」市沼也煩了。

　　鈴井也多少有點掃興，「一看到這女人，我就想咬住她！」

　　多失禮的話呀！冴子心想。——我又不是烤小鳥！

　　「丸山浩代還是不行。」鈴井聳了聳肩，「還是在昏睡當中。」

　　「這樣呀！」冴子感到很洩氣。

　　「——那，你們來這兒幹什麼呢？」鈴井不忘追問。

　　市沼將冴子所說的，戰戰兢兢地說了出來。鈴井一聽：「有道理！」意外地認真問道：「這樣吧！我們到上面去喝個咖啡！」

　　——醫院的吃茶室，想也知道，一定不好喝。

　　事實上，這咖啡只能說是「買來的」液體。

　　「——坦白說，我想黑田可能是被冤枉的。」沒想到鈴井會說出這種話。

　　「怎麼說？」

　　「如果他有殺那女人的話，怎麼會沒有沾到半點血跡，而且手也沒有血液反應……」

　　「這麼說就是其它的人了——」。

　　「嗯，而且，那小子再怎麼笨，不至於殺了人，又往同棟樓的二樓逃吧！」

　　「那麼，兇手是另有其人了！」市沼問。

　　「我正往這方面推想。」鈴井點了點頭。

　　「那，兇手真的會再對浩代下手嗎？」冴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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