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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慢慢調查，要查到什麼時候？」 　　「我知道了，冷靜點。」 　　「我已經夠冷靜的了。」冴子一臉咆哮的表情。 　　——地下停車場，擠滿了穿著白制服的護理人員、警官……等，亂哄哄的人群。 　　伊東夫婦吃了安眠藥，進到車子後，將排氣口的橡皮軟管放進車內，然後發動引擎，被發現時，已死亡了。 　　公寓的住戶也都圍了過來，大家懦怯地互相竊竊私語著。 　　「一起自殺的吧……」 　　「沒有小孩，太寂寞了——」 　　「但是，看起來滿有錢的——」 　　「對外說是自殺比較好！」冴子建議著，「兇手也會因此而大意些。」 　　「嗯……」市沼有點含糊地應著。 　　「怎麼了？又不是你的過失。」冴子安慰地說。 　　「謝謝。但是——」市沼正要開口時。 　　「讓開！讓開！」一陣哢啦哢啦的聲音傳進了停車場。 　　回頭一看，亂哄哄的群眾被排開了——不，應該說被推開了，進來一名矮胖的男人。 　　「是巡佐！」市沼說道。 　　「那是巡佐？」冴子定睛凝視著，「跟我想像中的不一樣。」 　　「市沼！怎麼回事？」巡佐朝著市沼走來。感覺上不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中年人。 　　讓人感覺不怎麼有頭腦，不過體態滿強健的。 　　「那對設計師夫婦雙雙自殺了。」 　　「這我聽說了。有其它的發現沒有？」說完看著冴子，「什麼呢？這個是——」 　　什麼這個那個，真是—— 　　冴子有些懊惱，瞪著眼睛，不多加理睬。 　　「這個——這位是大石冴子小姐。」市沼解圍說著：「這是鈴井巡佐。」 　　「咦，這就是那個女人？」鈴井巡佐直盯著冴子看。 　　「有什麼好看的，又沒多個尾巴！」 　　鈴井一副若有所悟的神色凝視著冴子。 　　「有點奇怪，這個女人？」對著市沼問道。 　　冴子有點冒火了。 　　「嗯！我來跟您說明一下狀況——」市沼急忙將鈴井拉往裡頭的方向。 　　市沼倒是一副很在意的神情。想到這裡冴子笑了起來。 　　——停車場中的空氣很不好。 　　總覺得伊東夫婦死亡的那部出租車所排出來的廢氣一直殘留著。 　　冴子穿過人群往出入口方向走去。 　　「啊！舒服多了！」一走出地下室，不由得深呼吸好幾次。 　　其實，這附近並沒有樹木什麼的，只是與地下室一比，感覺清爽多了。 　　究竟怎麼辦才好呢？ 　　對冴子來說，當然，最掛心的是還有五百萬沒到手，但更值得顧慮的是，那對夫婦的死，跟自己有沒有關係呢？ 　　唉！心情還是不好。兇手一天不抓到，心情就好不起來！ 　　這一點，冴子和自己同年齡的一輩比較起來，有責任感多了。 　　「——大石小姐，」突然有人叫冴子，一回頭，迎面走來了一臉笑意的——伏見佐知子。 　　「佐知子！是你！在這裡做什麼呀！」冴子問著。 　　「我也感興趣呀！就到現場來看看！」一臉純真的表情。 　　「這兒怎麼擠滿了人呢？」 　　「跟那件事有關係吧！」 　　「喔！那——你進展得怎麼樣了？」 　　「嗯，漸漸地——也還談不上啦——」冴子搖著頭表示。「你哥哥還好吧！」 　　「老樣子，還是躲在那森林中的家啦！」佐知子說。 　　「警察方面，似乎也瞭解到那件事並不單純，一定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聽你這麼一說，我就安心了。回去一定轉告我哥哥。」 　　「嗯，你就說放心交給我辦吧！」 　　冴子竟也誇下海口了呢！ 　　最重要是往後的五百萬也不要忘了，當然，這句話她還是忍住了，沒說出口。 　　「那，我得去買東西了。」佐知子一說完，便走了。 　　「小心一點哦！」冴子跟她揮揮手。 　　——市沼他們不知如何了？ 　　上去公寓看看吧——正想著，突然，幾名刑警從停車場的方向跑上來。 　　「到那裡去了？」 　　「找找看！」 　　他們來勢洶洶地叫喊著。 　　發生什麼事了？——冴子睜大眼睛。 　　於是——其中一人，「是她！」大聲叫著。 　　接著，往冴子湧了過來。 　　冴子慌張失措起來。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事，但對方終究是警察，身體頓時一陣無力。 　　那三、四個人蜂擁而上，冴子本能地往外跑。 　　「別逃！」其中一人叫道，然後像在玩足球似的，抱住冴子的腳，此時，儘管冴子再怎麼使勁，雙腳被緊緊挾住，動彈不得，整個人便往前倒下。 　　「在那裡！」隨聲而來的幾十個警察，不——誇張地說，真像是有那麼多人——一個接一個地倒在冴子身上。 　　像碰到雪崩般，連呼吸都感覺困難，冴子只覺得眼前一片淒黑，潛意識中，手腕像被冰冷的手銬——咯當一聲圈住了…… 　　＊ ＊ ＊ 　　「為什麼沒搞清楚，就亂抓人。」冴子口沫橫飛地嚷叫著。 　　「不，這實在是有點誤會——」市沼萬分為難地解釋道。 　　「什麼跟什麼呀！叫我嘗盡了苦頭，光一句誤會就能了事嗎？」 　　也難怪冴子會氣成這樣，整個額頭、下巴都擦傷了，講話時，連嘴巴張大一點都會痛。 　　「因為我不能呆呆地站在現場呀！」鈴井巡佐一臉羞澀地說道。 　　「即使是那樣，也大可上前來問，犯不著把我壓成這個樣子嘛！」冴子斬釘截鐵似的咆哮著。 　　「我只是說搜查那個女的罷了！」鈴井轉開視線說道。 　　「這件事呀——」市沼表示：「也是碰巧，那位同事是足球隊員，所以才……」 　　「我可不是足球呀！」冴子噘著嘴抱怨著，「侵犯人權，我可以提出告訴的！」 　　向來小氣的冴子，當然不會在這件事上花錢，這點市沼是無法瞭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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