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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很像那類型的人。他有可能會一邊工作，一邊朝這邊看。」

　　「應該有看見過什麼吧！」

　　「好，去問問看。」市沼說著。

　　「態度不緩和點不行哦！」

　　「知道了。要像幼兒園老師一樣，很親切地問話，對不對？」

　　「沒錯，就像這種語氣。」冴子笑著。

　　「走吧！」市沼催促著。

　　「請再等一下，該不止一家吧！」

　　「應該是吧！」市沼這回在冴子的旁邊坐下。

　　「坐這麼近？不會有問題的，放心吧！」

　　冴子如此說著。「如果亂來，被反咬一口的話。我只有說聲抱歉了。」

　　「放心吧！我是執勤中的警官咧！」

　　「但，你是男的吔！」

　　「是的，沒錯！」

　　「那，很危險的。——那你給我一千圓好了。」

　　「為什麼？一仟圓？」

　　「保險金呀！」

　　「保什麼險？」

　　「如果你有不軌行為的話，不但不退錢，還要加收十倍的錢，如果沒有任何舉動的話，則只收一千圓。」

　　「不還我了？」

　　「這是一種保了就不退的險呀！」

　　市沼苦笑著。

　　「你一點都不肯吃虧。」

　　「我呀，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想佔便宜。」

　　「真厲害！」

　　「謝了！」冴子回答著，「我也常常會擔心呀！」

　　「擔心什麼？」

　　「當這個世界毀滅時，我還不知道該把錢存在哪兒才好呢！」

　　「真搞不過你！」市沼笑著說，「喂！你看，又有一家開燈了。」

　　「那不是浴室的燈嗎？馬上就會關掉的。」

　　「是嗎？」市沼才問不久，燈果然關掉了。

　　「你真行。」市沼感慨地說。「你的第六感很敏銳嘛！」

　　「女人嘛！一個人生活，全憑直覺嘛！」冴子回答。

　　「怎麼說？」

　　「也就是說，自己一個人過生活，隨時會有各種危險的狀況發生，像接到不明的電話啦，被人跟蹤什麼的……」

　　「咦！連你也……」

　　冴子一臉僵硬的問：「等一等，『連你也』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呀！沒什麼特別的——」

　　「那，到底是甚麼意思呢？」冴子咄咄逼人的問。

　　「沒甚麼啦！我的意思是說，像你這麼厲害的人，也會擔心這種事，真想不到……」

　　「當然會了，弱女子嘛！」

　　「是嗎？」

　　「簡單來說，過生活不靠點直覺是不行的。」

　　「太誇張了吧！」

　　「絕不是誇張。電話鈴一響，常想這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呢？還是通惡作劇的電話呢？或是……」

　　「能分辨得出來嗎？」市沼睜大眼睛問。

　　「當然分辨得出。通常，沒來由作響的，一定是惡作劇的電話。」

　　「真是這樣的嗎？」市沼如墮入五里霧中。

　　「有時已經上床了，才想到——啊，瓦斯不知關了沒？門是否忘了上鎖……」

　　「嗯，這是常有的事。」

　　「我總是神經兮兮地過日子。所以無形中第六感就變得很好。」

　　「有點道理。」市沼一副佩服的表情。

　　「你也一個人過生活嗎？」

　　「不，跟我母親兩個人。」

　　「真的？那你很會撒嬌嘍！外表可看不出來！」

　　「才不呢！我還有其它兄弟，只有我還沒結婚，所以才——咦！我們怎麼會聊到這話題上來的呢？」

　　冴子大笑起來。——在這樣昏暗的屋子裡，一個女人發出這種尖銳的笑聲，實在是很那個的一件事，但在這種場合下，也是沒有辦法的。

　　「你真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市沼也笑著說。

　　「你才是一個特別的警察呢！」

　　「咦！有味道！」

　　「這，我可沒那麼髒呀！」

　　「不是，不是這味道。」冴子吸了一口氣，「不是瓦斯的味道嗎？」

　　「是瓦斯味？瓦斯漏氣了。」

　　「不要動，先打開陽臺的門吧！」市沼緊張地說。

　　「但沒先關掉瓦斯的話——」

　　「我去關。你先去陽臺。」

　　「但是——」

　　「快點！」市沼大聲命令著。

　　「燈一開的話，就會爆炸也說不定。到底是什麼地方的瓦斯漏氣？這也要花點時間找才知道，所以，你先到陽臺，緊靠外側牆壁站好。」

　　「我知道了！」

　　「不要站在玻璃門前，一爆炸的話，會被彈出去。靠外側牆壁站好！」

　　「你呢？」

　　「我是刑警呀！」市沼一本正經地說。

　　冴子只好照吩咐行事，打開玻璃門，走出陽臺。

　　緊貼著牆壁而立，屏息不動。——市沼不要緊吧！

　　但是，瓦斯還在漏氣，又沒點燈，怎麼找呢？中途發生意外怎麼辦？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了。或許是我的錯覺也說不定吧！

　　——颼地一聲，市沼出現了。

　　「OK，沒關係了嗎？」冴子衝口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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