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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不，請不要這麼說，還是留在東京吧！」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市沼的口氣轉成了請求的語調。

　　——突然間，一個好主意閃進冴子腦海。

　　嗯，不錯！不一定能順利進行，不過——

　　「我要被監視到什麼時候？」冴子問道。

　　「這個……這是按照上級的指示。」

　　「那是說，這個事件沒解決的話，我的嫌疑也就無法洗清，是不是？」

　　「嗯！這個……」

　　「我懂了！」冴子說，「我下定決心了。」

　　「什麼決心？」

　　「只要你們一逮捕到那個事件的犯人，我就沒關係了，對不對？」

　　「不錯。」

　　「所以，我想自己去調查這件事。」

　　這一招著實讓市沼嚇了一跳。

　　「那……那不行呀！」

　　「我非做不可。」說著，冴子站了起來，「叫我永遠忍受別人的白眼，我可受不了！」

　　「但是——」

　　「我到任何地方去、做任何事，都有自由吧？」

　　「當然呀！不過——」

　　「那麼，這個禮拜就請讓我自由行動吧！」

　　冴子一說完，行了個禮，就往門口走去，但馬上又折了回來。

　　「改變心意了？」

　　「不！我忘了付錢，放在這兒了。」說完立刻走出店門。

　　一出了店門，她頓覺全身乏力——要演場好戲還是挺吃力的。

　　但是，如果卻因此而掌握到調查這件謀殺案件的正當理由，或許也不是件壞事呢！

　　冴子回到公寓後，從窗戶探視外頭的情形。

　　有個跟市沼很像的男士，無所事事地站在那兒。

　　大概也是警察吧！

　　「辛苦你了！」冴子揶揄地說。

　　＊ ＊ ＊

　　神戶裡津子所住的高級公寓，比想像中樸實。

　　本以為應該是很華麗的——

　　快近中午了，冴子在公寓四周巡視了一番。

　　伏見的說明很正確。

　　就在該住處附近，她——

　　看到市沼隱隱約約地躲藏在那兒，冴子笑了出來。

　　「我看到了，出來吧！」

　　市沼一面搔著頭一面走了出來。

　　「我——」

　　「辛苦你了！」

　　「你真要調查這件事？」

　　「不行嗎？」

　　「不是，但……沒這必要吧！」

　　「我是外行人，搞不好可以發現到新的看法也說不定呀！」

　　冴子為自己找了個說詞。

　　「太勉強了吧！」

　　「不做怎麼會知道呢！」冴子滿不在乎的表示。

　　「你打算怎麼做呢？」

　　「想現場看看。」

　　「咦！」市沼睜大眼睛問。

　　「能幫我交涉看看嗎？」

　　「這……這件事——」

　　「我想我大概行不通！」冴子繼續說，「不過，你是警察呀！」

　　「那也不可能呀！」

　　「可以的，我保證。」

　　「不是你保不保證的問題，不行啦！」

　　「總要試看看嘛！」冴子的語氣，似乎不容人再拒絕。

　　市沼無可奈何，走向一樓的大廳。

　　——五分鐘之後。

　　市沼出來了，點了點頭。

　　「肯開門了。」

　　「就是嘛！真不愧是警察。」

　　「少拍馬屁了！」市沼一臉苦笑。

　　＊ ＊ ＊

　　「——這就是放屍體的位置。」市沼指著說。

　　——這是臥室。謀殺案就發生在這兒了。冴子一想到這兒，背脊一陣涼意。

　　「家具也都原封不動？」市沼說著，「如何？夠了沒有？」

　　冴子遠遠地望著床——死者為什麼端端正正地蓋著毛毯。

　　兇手為什麼這麼做呢？

　　一般來說，殺了人後，恨不得早一點離開現場，哪還有時間幫她蓋好毛毯，難道這兇手不是這樣做的？

　　也就是說，他想讓人看到她像活著的樣子？

　　但是，為什麼呢？

　　——當然，或許是無意的也說不定——人，在那時候所做的事，不見得有道理可循。

　　但是，如果有理由的話，那又是為什麼呢？

　　或許，怕被立刻發現會有麻煩，所以才……

　　那會是怎樣一個人呢？

　　被一聲笑聲驚醒後，冴子才猛地回復自我。

　　「有什麼奇怪的嗎？」冴子盯著市沼看。

　　「不，瞧你那副認真的表情——活像是一個名偵探似的。」

　　市沼消遣地說。

　　§ 誰是偵探

　　「少糗人了！」冴子直瞪著市沼說。

　　「現在的年輕人為什麼這麼厲害呢？」市沼感歎道。

　　「一點也不年輕囉！」冴子嘔氣地表示。

　　「那——這裡看夠了嗎？」

　　「才剛開始呀！」冴子不客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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