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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要我吻你也行。」

　　「你饒了我吧！」

　　布斯哀鳴一聲，「好啦！幫就幫。但是我不想挨子彈。」

　　「這簡單。交給我來辦。」

　　瑪莉橫移一步，「快來！殺人啦！」

　　向野口背後呼喊。

　　野口猛然回頭，布斯說時遲那時快騰空躍起，朝野口臉部撞去，

　　「哇！」

　　野口踉蹌倒退幾步，槍掉落到地上。尚子迅速拾起，以槍口抵著野口腹部。

　　野口捧腹哀叫，倒地不起。

　　「幹得好！」

　　瑪莉拍手叫好。「布斯，真有你的！」

　　「不錯嘛。它偶爾還是頗像條狗的。」尚子說。

　　「它是只平時不發威的老虎。」

　　布斯故意裝作沒聽見瑪莉的話。

　　「大家趕快走吧！」

　　尚子說，「我去準備車子，大夥兒到外面等。」

　　瑪莉幫助加奈子，撐住她父親身體的另一側。

　　離開總部，一陣冷風刮來。

　　「我的眼睛看得見了！」

　　阿部張開雙眼，「加奈子……你媽。」

　　「媽死了。」

　　「是嗎？……對不起，我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的確是。」

　　加奈子說，「但是我不會因此丟下你不管的，你是爸爸。」

　　車子駛近。

　　「總之，趁早離開這裡！」瑪莉催促道。

　　車門打開了。

　　「你們這麼趕，要上哪裡去啊！」

　　前田從裡面出來。

　　「水科小姐呢？」

　　「我的手下正在伺候她。」

　　前田說，「你們若不乖乖地跟我進去，她可是會受點皮肉之苦哦！」

　　「你不是人！」

　　加奈子瞪著前田說。

　　「是我讓你當上教祖的呢！忘得真快。」慢慢斯理的，「各位決定怎樣？」

　　無計可施。——瑪莉一行又返回總部。

　　＊ ＊ ＊

　　「請你告訴我。」

　　瑪莉說，「這個教團到底以甚麼為目的？」

　　前田緩緩地倚靠著櫃檯。

　　現在大家所處的地方，正是上次瑪莉與他談過話的飲茶室。

　　「當然是為了宗教，剛開始的時候。」

　　前田回答，「可是隨著信徒逐漸增加，我無法不想利用它做點事。人的組織，在現代就有極大的利用價值。選票啦、社會運動啦、資金收集啦、各種用途。」

　　「所以政客……」

　　「沒錯。沒人願做賠本生意。若不是對他們有幫助，他們是不會接近的。」

　　前田笑笑，「大企業領袖也是一樣。他們秘密在公司內結合信徒，從事顛覆工會，破壞住民運動……既便利，收效又大。」

　　「好卑鄙，我竟為了這種人……」

　　加奈子懊惱地說。

　　「也不是全然是這樣。」

　　前田辯解道，「我並沒忘記本來的理想。只是拒絕不了副產物的引誘。」

　　這時瑪莉突然叫了起來：

　　「水科小姐！」

　　水科尚子被一個粗壯的男人架來。血從她頭上不斷流出，步伐也顛頗欲倒。

　　「我沒事……僅是被毆打成傷……」

　　尚子倒在椅上。

　　「尚子小姐，你為甚麼……」

　　「我？我呀，是為了調查這個教團才蒙混進來的。」

　　「偵探？」前田問道。

　　「我才不是甚麼偵探！我爸媽因為沉溺于新興宗教，以致傾家蕩產，結果我和哥哥兩人被送到孤兒院。那時我下定決心，一定要揭發這個教團的真面目！」

　　瑪莉注視著前田：

　　「你打算把我們關到地下秘室呢？」

　　接著說。「或是乾脆殺了我們？」

　　「我考慮看看，」

　　前田詭異地笑著說。

　　「你是個殺人兇手！」

　　「可是死的人呢？教祖雖然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但是精神已經錯亂，幾乎喪失記憶。而你的母親；原諒我的失禮，對世界毫無貢獻可言。」

　　「她是我的老婆！」

　　阿部突然嚷叫起來。「不管有用沒用，她還是我老婆！」

　　「她是我的母親！」

　　加奈子說，「你沒有權利殺她！」

　　「是嗎？」

　　前田理解地點點頭，「這麼說——你想讓父親再住一次地下室？至於你，看在你曾經幹過教祖，放你一條生路。」

　　「你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瑪莉是吧？你願意接替她做教祖嗎？」

　　「不要。」

　　「那麼照舊。做代理人。」

　　「我要離開這裡。」

　　「哦，若是你堅持，我只得殺了水科小姐！」

　　有個男人突然用兩手自背後握住水科尚子的脖子。尚子痛苦地亂抓。

　　「慢慢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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