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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警察發現『黑夜紳士』今晚會來，已在屋裡加強警戒。」

　　「有那個傢伙在，對你們不是不利嗎？」

　　「總經理和他交涉過了。警察的目的只是要逮捕『黑夜紳士』，對錢的事會裝作沒看到。」

　　「原來如此，你的老闆可真是不簡單啊！」

　　中村點了下頭。

　　「你儘管來拿錢，反正錢是我保管的。」

　　「可是，我想『黑夜紳士』不會這麼簡單就被捉住。」

　　「當然。他會逃走吧！然後警察追，誰開槍、誰的子彈打中的，根本就會分不清楚！」

　　「原來是這麼回事。——可是，或許不會照計劃那麼順利吧。」

　　「那時我再臨機應變。可以了吧？你偷錢，把那傢伙幹掉！」

　　「報酬兩倍也不划算！」

　　中村說，「可是像這種有趣的工作一失去就不會再回來。——我瞭解了。就收你雙倍價錢吧！」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市川看著嗶嗶聲提醒人的手錶，「我不走不行了！」

　　「你要怎麼引路？」

　　「這我也考慮到了。——就說這輛車在前往宅邸的途中，和其它車引起輕微的擦撞事故。」

　　「不壞嘛，警察為了問話，一定會來的。」

　　「嗯。到時候屋子內也會有很多其它的警察。不會太明顯吧！」

　　「好，就這麼辦！」

　　中村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我送你到車站吧！」市川喚說。

　　「不，我走路就好了！」

　　中村說，「腳不鍛煉鍛煉不行了！壞蛋的資本就是身體。」

　　「好詞兒！」

　　市川笑笑，「那麼，六點到宅裡來。」

　　「好的。」

　　中村像是麻煩地甩甩手，走了。

　　市川發動車子。

　　「今天就決定勝負！」

　　市川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如果侵佔公款的事洩漏出去的話，細川加津子一定會原諒。為了顧及公司的聲譽，應該不會僅僅撤職就了事吧！

　　可是，他有種事情會進行順利的預感。情況似乎對市川有利。——我是個幸運的男人！

　　市川使勁地踩踏油門。

　　§ 十五、會面的客人

　　「就是這裡！」

　　瑪莉看著字條，然後望向眼前的這棟大樓。

　　「怎麼有辦法在這般殺風景的地方工作？」

　　在瑪莉的腳旁說話的是布斯。

　　「地獄會比較有趣？」

　　「當然。地獄有人頭裝飾，不管任何時刻都流泄著呻吟聲的合唱曲，裸體照片更是不計其數——」

　　「不要說了。」

　　瑪莉搖了搖手，「進去吧！」

　　加津子說坐出租車也沒關係，瑪莉才和布斯一起來到這裡。只要是新情人「小健」的請求，加津子甚麼都聽。

　　至於瑪莉，最後終於忍不住抱怨起來：

　　「在這麼忙的時間裡，真是的！」

　　可是，這件差事……

　　上到三樓的瑪莉，叫布斯在樓下電梯旁邊等著，自己來到貿易公司的接待櫃檯。

　　「對不起。」

　　向接待人員問，「請問結城江美小姐在嗎？」

　　「結城小姐？請你等一下！」

　　接待的小姐進去裡面，馬上就出來說：「現在她正和其它的客人會面，到地下室的飲茶室去了。」

　　「地下室嗎？」

　　「嗯。你要不要找找看，一定還在那裡。」

　　「好的，謝謝！」

　　瑪莉回到電梯口，「聽說人在地下室。因為是飲茶室你不能進去。」

　　「又來了！為甚麼不能進去？人狗差別待遇！」

　　布斯嘀咕地說……

　　一到達地下室，瑪莉便四處張望。

　　「——一定是那裡！」

　　瑪莉快速歩行到門口，試著瞧瞧裡面。當然她沒見過結城江美的臉孔，但是根據畑健吾的話，結城江美是「一眼就認得出來，很可愛的一個女孩子。」

　　不過情人的話，多少得打點折扣……

　　瑪莉跨進店裡兩、三歩，瞧著更遠的地方。

　　＊ ＊ ＊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呢！」江美說。

　　「真是抱歉，害你操心。」

　　「伯伯——」

　　池上浩三微笑道，「有太多混亂的事情。啊！人一到這個年紀，麻煩事總是接踵而來。」

　　「可是突然間就消失了，只有電話……」

　　江美說歸說，馬上就換了個心情，「不過能再見面，真是太好了！」

　　「是呀！笑臉很適合江美小姐喲！」

　　池上說，「他那方面怎麼樣了？」

　　「好像要逮捕甚麼有名的大盜，正在監視著。」

　　「原來如此。這樣不是很好嗎？能好好幹一番事業！」

　　「可是……」

　　江美低下視線。

　　「怎麼了？擔心了嗎？」

　　「不是。——當然，我很擔心他會不會受傷或是甚麼的，可是並不僅僅是這些。」

　　「是甚麼？」

　　江美遲疑地說。

　　「也許不該這麼說，可是……我覺得他不適合那份工作。」

　　「嗯，以前你也曾經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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