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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健吾感到不好意思，「我——浴盆我好好地清洗過了。」

　　「辛苦你了。」加津子微笑道。

　　「我——那——」

　　「總之你坐下來吧！瞧你臉紅得像甚麼似的。」

　　「嗯。」

　　頭腦確實有點暈眩，「不好意思……」

　　健吾忸怩地回到床上。

　　「你是畑先生吧？另一位刑警先生的……」

　　「兒子。」

　　「原來。」

　　加津子點頭，「雖然想大概是吧，可是又不大像……」

　　「我不像父親。」

　　健吾說。「雖然從事同一份工作……」

　　「令尊是出名的刑警？」

　　「嗯。確實是。——已經接受過無數次的表揚了。」

　　「你呢？」

　　「我嗎？」

　　健吾苦笑說，「笨拙得要命，在來這裡之前，還被罰『觀察』了一陣子。」

　　「哎呀！」加津子笑說。「我覺得你並不適合這份工作。」

　　「請別這麼說，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些幹勁。」

　　加津子站了起來，慢慢地向床這邊來。

　　「逮捕犯人會快樂嗎？」

　　「這個嘛……是工作。」

　　「你不該這麼想呀！」

　　「為甚麼？」

　　「你不像是那種類型的人，當你找到犯人的時候，不會覺得悲哀嗎？」

　　健吾稍微逃開加津子的凝視。

　　「——雖然這與我沒關係。」

　　加津子往床上坐下，「是你自己想成為警察的嗎？」

　　健吾抬頭看了一會兒天花板，最後，輕輕地搖了搖頭說：

　　「不是。——可是，父親無論如何要我做刑警。」

　　「不顧你的意願？」

　　「可是做父母的，不都是這樣子的嗎？」

　　「是嗎？」

　　加津子語氣變得有點堅決，「只要孩子能夠健康快樂地長大成人，這不就是最大的幸福嗎？」

　　健吾從床上站起。

　　過了不久，健吾假咳一聲，說：

　　「——我睡覺的房間……假如不方便的話，沙發或者是任何地方都可以……」

　　「好啊！」

　　加津子看著健吾，「那就睡這裡。」

　　「可是……，這是你的床呀！這種氣派的床我睡不著覺！」

　　「沒關係。」

　　加津子站了起來，「我也要在這裡睡。」

　　健吾傻呆呆地看著加津子脫下衣服。

　　「啊——」

　　「有女朋友？」

　　「有……」

　　「別擔心。」

　　加津子慢慢地逼近健吾的臉。「僅是一晚的秘密，——誰都不會知道的！」

　　「但是——」

　　健吾的唇被加津子的堵住。

　　以後，健吾再也沒有抵抗……

　　§ 十四、年輕的情人

　　「哪！你覺得怎麼樣？」瑪莉問道。

　　「甚麼事啊？」

　　布斯正熱中於吃早餐，頭也不抬地問道。

　　「你只會吃！」

　　瑪莉呆楞楞地說。

　　「不對嗎？就是魔鬼肚子也會餓呀！」

　　「誰說過不對來著？」

　　「喂！甚麼嘛，這個紅茶！」

　　「紅茶是怎麼了？」

　　「茶包太節省了吧，泡得那麼淡！」

　　「不要抱怨，哪有人會因為狗喜歡喝，而準備新茶包的？狗想喝茶也實在太稀奇吧！」

　　「好了啦，將就將就算了！」

　　布斯蹙起眉頭，「——你在煩惱甚麼？」

　　「昨天晚上有個警察從二樓摔下，引起一陣騷動！」

　　「早就不是新聞了。你不是和那個女主人吃力地搬他上樓？」

　　「你只顧看，一點用處都沒有。」

　　「魔鬼怎麼能幫助人！」

　　「這倒是。」

　　「要是我突然站起來幫忙，人不嚇死才怪！」

　　「說不定很有趣呢！」

　　瑪莉笑了笑，之後，又回復了嚴肅的面孔。

　　「可是，該怎麼辦才好啊？」

　　「你真是奇怪哪！」

　　布斯歎了口氣。

　　「那個警察，已經注意到今天『黑夜紳士』會來這裡了呀！所以說，到時候一定會有一大票警察過來，警戒這個家。」

　　「那又如何？——喔，對了，端茶給那麼多警察是很麻煩的。」

　　「對不起，端茶的人又不是你！」

　　「不是這個的話，那什麼是什麼？」

　　「我呀，是在擔心那個『黑夜紳士』。」

　　「甚麼？你轉變得還真快！」

　　「他是好人。」瑪莉說。

　　布斯把早餐吃個盤底朝天。

　　「我是魔鬼，可不是叫別人不要做壞事。」

　　「可是在『這裡』，你是我的同伴呀！」

　　「同伴嗎？——知道了。」

　　「該不該通知那個人，告訴他警察等著要捉他？」

　　「這個嘛……我想沒有這個必要。」

　　「為甚麼？」

　　「那傢伙不是有名的偷兒嗎？所以對這種事，應該心裡有數。」

　　「可是，若是被逮到的話——」

　　「要是因為有警察在場便畏縮不前，那就稱不上是一流的小偷。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置之不理。」

　　「是吧？」

　　瑪莉陷入沉思。

　　然後——想起來了！上回去見「黑夜紳士」的時候，他說過的話。

　　「我不會被捉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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