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殺之預告 | 上頁 下頁 | |
四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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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他看到自己的女兒死在眼前?好殘忍的傢伙!」栗原稀罕地皺起眉頭。 「我看到了。」弓子說。 「看到甚麼?」相原轉向妻子。 「當時浮現在金倉臉上的表情。那個笑容好像表示,一切順利達成之意。」 「那時你也在啊。」 「嗯。那天我剛剛抵達。我走下休息室時,那女孩正在彈鋼琴……」 「消失蹤影的女客,是你吧!」片山說。 「是的。我瞞著父母出來旅行,所以用了假名。然後撞見那宗命案……我無法忘記當時金倉的表情,我也怕萬一被對方察覺我看見了怎麼辦……所以跑掉。」 「沒有其它人察覺麼?」栗原說。 「我是在鏡中看到他的臉的。因為金倉背向其它人,大概誰也沒留意到。」 「不。」津山搖搖頭。「還有一個人留意到了。」 「誰?」片山問。 「這間酒店的女侍應。」 「信代女士?」 「不,不是這樣。那女孩把事情悄悄對信代說了。信代半信半疑。但是——兩三天后,那女侍應突然失蹤了。」 「哦,她就是——」 「白骨屍骸。」栗原恍然點點頭。「大概她向金倉勒索金錢吧!」 「信代覺得害怕,所以辭去這裡的工作。然後在東京遇見我……」 暫時誰也不開口說話。 這種時候,打破沉默的通常是栗原。 「各位。」他巡望眾人的臉。「這樣子,那副白骨屍骸的身分,以及殺死金倉可愛的兇手揭曉了。但是,這回是殺人兇手金倉正三郎被殺了。這又是誰幹的?」 「還有津山信代的事。」片山說。 「我知道。」 「那兩宗命案是相關的。對不?」 相原和津山對望一眼。風間也在內。 「你說對了。」風間說。「向金倉先生提議說召聚你們的,就是我。」 「怎麼說?」 「因我接到夫人的聯絡。三個月前的事。我嚇一跳。」 「風間對我很好。我想問他許多事。」映裡子說。「聽他說起可愛死去的狀況時,我已知道是他做的。」 「我覺得憤怒。我想為可愛小姐報仇……」 「且慢。」栗原說。「那麼說,殺金倉的是你囉。」 「不是,很遺憾。」風間搖搖頭。「金倉先生告訴我,有人恐嚇他。於是我建議,再一次把十年前的客人請來。」 「你是說,恐嚇的人在其中?」 「恐嚇他的是……」 「信代。」津山說。「她把從朋友聽來的事一直藏在心裡。可是,後來開始跟男人胡混,錢沒有了,於是做出不該做的事。」 「她敲榨金倉吧!」晴美說。 「是的。因此她被殺了。」 「那是金倉幹的?」 「那天,他去東京辦事。」風間說。「對方的恐嚇永無止境,所以他才接受我的意見。」 「那麼,到底是誰殺了金倉?」栗原攤攤手。「的確,金倉做得很過分。但不至於殺他呀!是誰幹的!」 沉默再度襲來。 福爾摩斯往休息室登登登走過去,「喵」了一聲。 「好吧!我出來就是。」聲音說…… 「阪井先生!」片山瞪大眼。「你在甚麼地方?」 「我躲在沙發背後。」阪井努說。「我來自白。殺金倉的,是我。」 「是嗎?」栗原歎息。 「我聽風間先生說,殺信代的是那老傢伙……我無法饒恕他!」 「那麼,片山,快點——」 栗原的話沒說完,風間打斷了。 「不,不是他。」風間說。「殺金倉先生的是我。」 「你說甚麼?」 「為了夫人,我不得不那樣做——」 「且慢。」津山打岔。「是我做的。我從醫院溜出來,殺了他再回去。輕而易舉之至!」 「究竟怎麼回事?」栗原的頭頂快要冒煙的樣子。「兇手一個就夠了,猜拳好了。」 「哥哥——你看福爾摩斯——」晴美說。 「怎麼啦?」 福爾摩斯走向樓梯,抬頭看二樓。 「奇怪。」片山對石津說。「喂,火滅了沒?」 「當然滅了。」 「有煙飄來。」 白煙慢慢地從樓梯飄然而下。 「不可能!」風間喊,從大廳奔出去。 然後抬頭看著建築物喊:「燒起來了!失火啦,真的火災!」 「等一等!」阪井喊,然後打量大廳的四處。「我媽呢?家母呢?」 不在。阪井加代不在。 「在樓上?」 「不好了!」片山喊。「石津,跟我來!」 兩人沖上樓梯。 可是,走廊已經煙霧彌漫。 「低下頭!」片山說。「哪個房間?」 「那個。」石津作出「肯定的」答覆。 「喵。」福爾摩斯從二人之間穿過去。 「走!跟在福爾摩斯後面!」 兩人用手帕按住嘴巴,停住呼吸,低下頭,沖入煙霧中。 眼睛痛,眼淚流。他們豁命似的跟著福爾摩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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