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殺之預告 | 上頁 下頁 | |
三四 | |
|
|
「對方的事知不知道?」 「不,好像不清楚。」 「若是那樣——」 晴美的話說到一半,傳來叩門聲。 石津去開門,風間站在那裡。 「我想你們有事叫我。」 每次都在恰當的時候出現,真不簡單。片山想。 說不定,剛才的話被他在走廊上聽見了…… *** 「夫人失蹤那天的事,我記得很清楚。」風間點點頭。「那天早上,我和平日一樣拿早餐到老爺和夫人的房間,發現只有老爺一個人,而且沒在床上休息過的跡象。」 「然後呢?」 「老爺一直注視窗外,然後轉身向我說:『從今天起,我沒有妻子了。』」風間搖搖頭。「我嚇了一跳,呆立在那兒時,老爺說:『她跟男人跑了』……又說:『找也沒用。別管她。可愛的事也交給你了。』」 「他說跟誰跑了沒有?」晴美問。 「沒有。只說跟『男人』而已。」 「當時,有個客人和她一起不見了吧?」栗原問。 「那天一早,一個來打高爾夫球的團體出發了。可是,其中沒有任何一個可能的。」 「哦。單身客呢?」 「不,沒有。但我只能選擇相信老爺的話。」 「當然,那個我明白。」栗原用力點點頭。「酒店以外的男人也有可能才對。」 「是。」風間有點松一口氣的樣子。「可是——那段時期,老爺對夫人監視得相當緊。老實說,對於夫人能夠跑掉,我很驚奇哪。」 「然而實際上真的跑了。」栗原歎息。「那樣的事,想也沒想過。」 風間一時沒有作答。 「我也沒想到。」 那句話說得很堅決,片山聽起來,似乎多多少少攙雜了個人的想法在內。 「也許我願意相信她還活著——夫人是很好的人。」 風間驀地移開視線。那對眼睛在閃光。 「哎。」栗原歎息。「還不能斷定那是金倉夫人的屍體。目前正交給東京的齒科醫生檢驗中。怎麼說,還是新年的關係。」 「是的。」風間已經回復平日的表情。 「怎麼樣?」隔了一會,栗原說。「你認為金倉先生會不會殺了夫人?」 風間稍微搖一搖頭,說:「我是個現實的人……我的腦袋只裝自己所知道的東西。」 風間出去以後,大家同樣松一口氣。 不知何故,福爾摩斯一直坐在床上。 「他……喜歡她啊。」晴美說。 「嗯。」片山點點頭。「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很瞭解。」石津的神情也很奇妙。 「那時風間才三十多歲吧。」栗原說。「不可思議的男人。」 突然,片山想到,假使風間在白骨撈上來以前,老早知道那件事的話呢。 他有那種機會嗎? 如果有的話,風間以為是金倉殺了妻子…… 風間殺死金倉,也不是沒有可能了。 「哥哥,你在發甚麼呆?」 「不,沒甚麼」 片山暫時先把剛才的想法收在心裡。 「哎,哥哥。」 「甚麼?」 「風間為了替太太報仇而殺死金倉——這種事可不可能?」 片山頓時泄了氣。 總之,累死了。 片山先沐浴,然後倒臥在床。 浴室裡,石津發出很大的沖水聲。 難得的假期,新年就這樣泡了湯。而且跟課長在一起,還有甚麼話好說。 不過,這宗命案到底能解決麼?因為牽連著十五年前和十年前的命案。 他覺得,若要清楚而明快的破案,似乎非常不可能。 他想早日回去東京睡大覺…… 正在昏昏欲睡之際,電話朗朗響起。片山整個人跳起來。由於那是舊式電話,聲音很大。 這個時候怎會有電話? 「喂,我是片山——喂喂?」他喊。 對方一言不發,不過,電話沒掛斷。 「喂喂?哪一位?」他重複地問。 「是我。」傳來低低的聲音。 我?你說是我,我怎知道你是誰? 學生時代,片山接過一個某人打來的電話。 「喂,是我。」那聲音說。「我多了一張明天的指定位戲票。你去不去?」 片山就是不敢問對方「你是誰?」 然後第二天,他來到那間戲院前,一直等候一個不知是誰的朋友到來。 結果呢? 誰也沒來。事後回想,片山依然不懂是誰。過了很久以後,片山才想到,對方一定是打錯了電話,搞錯了對象。 現在,片山突然想起那件事來。 「是我——我是津山。」 對方報上姓名來了。 「津山?」片山嚇得目瞪口呆。「你從天國打來的嗎?」 對方笑起來。 「你這傢伙真有趣。」津山說。「我的意識復原了。然後從醫院逃出來啦。」 「你說甚麼?」 「我有事跟你說。我們兩個。可以嗎?」 片山很困惑。「可是——」 「你要答應不拘捕我才行。」 片山大吃一驚。 「別亂說話!我是刑警哦!」 「我知道,但我覺得,你和其它刑警有點不同。」津山說。「只要十分鐘就行了。忘掉你是刑警的事,能不能見見面?」 | |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