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殺之預告 | 上頁 下頁 | |
三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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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不知何時,風間來了,手拿託盤站在入口處。「我拿了紅茶過來。」 「謝謝。」赤石歎息。「先給那邊的女士們好了。」 「份量很夠,我去多拿杯子來。」 風間先把紅茶端給船田明美和相原弓子。 晴美側頭思想,這些事和剛才赤石所彈的曲子有何關聯。 不知何時,福爾摩斯跳到鋼琴椅上,又像在打瞌睡。 風間對晴美等人說:「我現在去拿杯子。請坐——」 話沒說完,傳來一個大聲音:「哎,頭痛死了!」 巴嗒巴嗒走進休息室來的是栗原。 「課長!池塘那邊怎樣了?」 「大致上完畢了。幾乎完整的女性白骨屍骸。」 「好可怕。」明美皺眉頭。 「不,可怕的是現役殺人犯。死去十多年的人可不會做甚麼。」 道理上是這樣子而已,片山苦笑。普通人對「屍體」是不習慣的。 「那麼久了嗎?」晴美把大衣脫掉,拋給沙發上的栗原。 「嗯。正確情形不明,但是起碼過了十年吧。可惜白骨化了,不曉得是自殺或謀殺。」 栗原一副無奈的樣子,咚地坐下。 「對對對,找到了這個。」 他從口袋掏出一件裝在塑料袋的東西。 「大概是變成骨頭的『鹹魚』所戴的吧!」 「戒指呀。」片山拿起那個塑料袋。「鑲著綠石哪。」 「看來可以成為查出身分的線索啦。」栗原點點頭。「大年初,縣警那班傢伙在發牢騷咧。」 「不全都是像課長那樣的人呀。」片山反唇相譏。 這時,風間走過旁邊來。 「對不起,可以讓我看看這只戒指麼?」 「請。」 片山把塑料袋遞過去,風間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表情一點也沒變。 「謝謝。」風間把戒指歸還。 「你有印象吧!」栗原問。風間靜靜地低下頭去。 「有。」他說。「那是失蹤的金倉夫人戴過的戒指。」 晴美倒抽一口涼氣。她反射地望向福爾摩斯,鋼琴椅子上的福爾摩斯睜開眼睛,直直地回望晴美。 3 晚飯之前,被發現的白骨屍骸可能是金倉正三郎夫人的事,酒店的客人己全知悉。 晚飯時的話題,當然每張桌子不同,但是肯定是相同話題。如今卻莫名地非常安靜。 「噢,這片肉何等軟滑啊!」 唯一與平日無異的當然是石津。 「事情發展成意想不到的田地啦。」晴美說。 「心情愈來愈沉重啦。」片山這樣說,菜卻吃很多。 「假如那真是金倉太太的話……自殺乎?謀殺乎?」 「不曉得。不是聽說跟年輕男人私奔了麼?」 「對。據風間先生說,是在女兒七八歲的時候……十四五年前的事啦。」 「那具屍骸超過十年以上,條件符合啦。可是屍骸只有一具——不是殉情囉。」 「喵。」 那還用說,福爾摩斯彷佛這樣說。 「來,福爾摩斯,你的黃油炸魚哦。」 「會不會太多膽固醇?」片山說。「若是殉情,就不會去那麼淺的水池了。」 「說的也是。那麼一來,可能性是——一同私奔的男人殺了她?」 「喵。」 「怎麼,有反對?」晴美噘起嘴巴。 「若是金倉太太帶了錢或別的值錢東西出來的話,那男人殺了她而逃也是有可能的。」 「喵。」 「知道啦。你想說,那樣做未免太靠近住家了,對不對?」 福爾摩斯終於安心的樣子,開始吃自己碟上分到的炸魚。 「那也有理。」晴美點點頭。「他們一定跑更遠才是。」 「為何在那麼靠近的地方——」片山說到一半就中斷。 連吃餐的手也停住,因為碟子已經空了的關係。 「怎麼啦?」晴美說。 「簡單極了。」 「哦?」 「喔,美味之極!」石津舒一口氣。 「不可能的。不過——」晴美也想到了。 「合情合理對不對?」片山說。「跟年輕男人私奔的妻子。丈夫發現了,於是——」 金倉正三郎?他殺妻? 「然後把屍體丟進那個水池……」 「年輕男人不是害怕而逃,就是在約好碰頭的地點不見她來,以為她改變主意,於是跑了。」片山說。 「道理說得過去。可是他真的——」 「現在無法找到證據,純粹猜測。」 「唔……」 片山等人的桌子,莫名地形成沉重的氣氛。 「發生甚麼事?」只有石津獨自表困惑。 假設現在的推測正確的話,這裡的命案就變三宗了。十四五年前的金倉夫人,十年前的金倉之女,以及現在金倉本人。 換句話說,在十四五年期間,金倉家族三口子都被殺了。 這樣想著時,片山突然覺得背上掠過一陣寒意。 對。並沒有忘記。 還有一名被殺的女子——津山信代。 那宗命案跟這間酒店的命案有些甚麼關聯呢? 「甜點來啦。」 風間的聲音使片山回過神來。 不知何時,菜碟子收走了,眼前擺的是精緻的甜點…… *** 真叫人厭煩…… 田口醫生不禁說出跟前晚一樣的怨言。 新年嘛,縱使無所事事——也希望好好休息休息。 可是又把緊急的值班工作推給他了。 今晚應該來的醫生打電話給他:「我患重感冒。對不起,拜託啦。」 他又不能拒絕。而且,對方怎樣看都是「宿醉」的聲音。 田口發點牢騷也是當然的了。 田口去病房看那個意識不明的男人狀況。血壓、脈搏都安定不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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