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死者的學園祭 | 上頁 下頁 | |
一四 | |
|
|
惠子滿臉不高興。 「你想太多了。」 正造苦笑著。「幫我泡一杯咖啡好嗎?」 有二就有三——真知子最在意的就是這一點。她心想,如果有下一個犧牲者,那一定就是三人組的最後一個——小野治子。 「爸爸,你今天會來學校嗎?」 「嗯。上午我跟人有約,不過下午我一定會去。」 真弓去世至今,過了一個禮拜。父親正造提早結束了在夏威夷的公事,昨夜剛趕回國,為的是要召開臨時的理事會。 學咬好不容易稍微平靜了下來。學生接二連三地死亡,尤其是在真知子的班上,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了笑聲,每天都像在守靈似的,最近終於逐漸恢復了以往的氣氛。 唯一無法恢復的就是小野治子。當然,治子也一定覺得真弓是被殺害的,她雖然嘴巴不說,但相信她也認為自己可能會是下一個受害者。於是她一直保持緘默,往日的古靈精怪不知消失何處,和同學之間也幾乎不再交談。 「我走了。」 「自己小心點。」 母親的言詞中有著平日不曾有的不安。 * * * 一個梅雨季節冰冷的早晨。雨一直下個不停,根本沒有要放晴的跡象,雖然撐著傘,但還是感覺到衣服被雨給濺得濕透了。 真知子從中野階上了中央線。在下一站的高圓寺,和往常一般,長池幸枝也上車來。兩人約好平常都要在同一班電車的同一個車廂上車。 「早。」 「早。真知子,英語文法的作業寫好了沒有?」 「嗯。」 「待會兒借我看。」 「OK——喂,那件事辦得怎麼樣了?」 幸枝苦著臉搖搖頭。 「我問過她家人了,他們說真弓沒有寫日記的習慣。」 「是嗎……?太可惜了。」 真知子臨時想到柳田真弓也許會留下日記之類的東西,從中或許有一些蛛絲馬跡可尋,因此拜託平日和真弓還算親近的幸枝幫忙調查。 「她家人有沒有對你起疑?」 「沒有。我騙他們說要在校內報紙刊登真弓的消息,所以要是有真弓的日記,請他們借給我。他們知道我以前在新聞社待過,應該不會察覺異樣才對。」 「真的呀?你以前是新聞社的?」 「嗯。不過沒多久就被除名了。」 「為什麼呢?」 「因為我用力一刷,竟然把鋼版給弄壞了。」 * * * 「我有懼高症……」 幸枝抬頭望著金屬梯,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也是一樣呀。快,忍耐一下,華生。」 午休時間的大禮堂看不到其它人影。真知子一直很想親自爬上去一探究竟。 「不過……我要是爬上去的話,梯子很可能會折斷。」 「這可是鐵做的耶!」 「知道了啦。我爬上去就是了……」 幸枝心不甘情不願地爬上了細細的梯子,真知子跟在後面。舞臺上方有一些昏暗,但不多久眼睛就習慣了。眼前到處爬滿的不是鐵管就是煉條,再不就是繩索,讓人搞不清楚什麼是什麼。在鋼樑和鋼樑之間,有一條狹窄通道相連。通道上面鋪著木板,還有及腰的扶手。 「喔,原來這上面是這樣子的。」 幸枝忘了恐懼,好奇地四處張望。 「就在那附近。」 真知子催促幸枝,往橫跨舞臺正上方的通路走去。架設舞臺照明燈的鋼骨架和這條通路是平行的,因此只要站在信道上,便能換裝或是維修這些照明燈。殺害真弓的就是這些照明燈中的其中一盞。 「就是這個。」 一盞正好位於正中央的照明燈附近,散落著許多白色粉末,是警察在采指紋時所留下來的。不過,他們並沒有發現特別可疑的指紋。 「事情就發生在這盞燈的正下方。」 幸枝喃喃說著,往下看了又看。真弓死後,學校擔心再度發生意外,於是立刻在照明燈下方約二公尺處加裝了鐵絲網,如此一來,就算燈具掉落,也會被鐵絲網給攔住。 「警方是不是已經完全認定這是一樁意外事件了呢?」 幸枝問道。 「好像是。」 「可是,你覺得這麼牢固的螺絲有可能會松掉嗎?你看,扳都扳不動。而且這些都還是新的呢。」 「新的螺絲反而容易鬆開。那些生銹的螺絲,儘管會因為太舊而彎曲變形,卻無法鬆動。」 「原來如此——可是,螺絲為什麼會出現在真弓的手裡呢?」 「我的看法是這樣的。犯人一定是先取下兩根固定照明燈的螺絲,然後以單手支撐住燈具,並且將其中一根螺絲丟向舞臺。當時正彈著鋼琴的真弓聽到了聲響,為了一探究竟,於是走到了燈的正下方想要將螺絲拾起。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原來如此。兇手究竟是誰呢,為什麼這麼狠心?」 「這就不得而知了。總之,這個人想必相當熟悉真弓的作息,知道真弓經常會到這個地方來練琴。再者,這件事發生在下午快五點的時候。兇手在行兇後一定就離開了學校,所以我認為這應該是個就算在學校待到很晚才離開也不會讓人起疑的人。」 「可是,那不就是……」 「沒錯,兇手一定是學校裡的人。雖然我不知道究竟是老師、學生或是職員所為,不過一定就在這些人當中……」 「這麼說,我們不就天天都和殺人犯一起待在學校裡面嗎?恐怖死了!」 「噓!」 真知子敏銳地出聲。 |
|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