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死亡樂章 | 上頁 下頁 | |
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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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若是有人在這次比賽中有違規的事實,當然會遭受處分!」朝倉說。 葉紀子聳聳肩膀,自此不再說話。 「我希望你們大家和睦相處。」朝倉歇一口氣的樣子。「來,我要發樂譜啦。」 又是一陣騷動,解除了不必要的緊張。 朝倉打開公文包,拿出一迭份量很厚、類似特大號宣傳手冊似的東西。大家不由發出驚歎的聲音。 朝倉微笑著說:「因為是管弦樂團的總譜,所以這麼厚。不必大驚小怪!」 「作曲者是誰?」大久保靖人問。 「這個必須等到比賽結束才能宣佈。」 「只要看到曲子就曉得啦!」葉紀子說,好像已經忘掉剛才的吵鬧。 「這裡有七份樂譜。每人一份,我手上一份也沒留!」朝倉說。「原譜在作曲者手中。就是這麼多。那麼,好好加油吧!」 朝倉逐一招手,把樂譜分給他們。還沒回到座位以前就打開來看的是大久保靖人和植田真知子。表示毫無興趣,接過樂譜就擺在膝上不屑一顧的是剛才大吵一架的葉紀子和古田武史。櫻井麻理和「深閨美人」長谷和美,以及大個子丸山才二,好像怕火燙傷似的,小心翼翼地把樂譜抱在懷裡,輕撫樂譜的封面。 片山突然發現福爾摩斯跳到鋼琴上面去。也許知道這部鋼琴價值不菲吧,它並沒有伸出爪來,以至跳上去時,因速度太快而滑了一跤。 片山不禁苦笑。它在玩甚麼把戲?福爾摩斯往公文包裡面偷望了一眼,然後飛快地跳回地面。 朝倉關上公文包,緩慢地巡望七個年輕人的臉,說道:「祝你們幸運!」 片山彷佛聽到軍號的聲音奏起。 「好漂亮的房間!能在這裡住一陣子就好了!」片山在房裡整理自己的行李時自說自話。 福爾摩斯卻在房裡四處察看,好像一名正在搜查有無竊聽器的間諜。 「你在幹嘛?浴室裡有你的專用廁所了,不必擔心。」片山伸伸懶腰。「這裡不會發生血腥事件的,輕鬆一點吧!」 福爾摩斯喵了一聲,似乎在責備他的樣子。 「知道啦。我會小心的。咱們是為這個而來的嘛。請你也多多留意吧!」 福爾摩斯跳到屋角的書臺上,回望片山。 「有甚麼事嗎?」片山走過去。福爾摩斯伸出前肢,開始用力去抓桌上的便條紙。片山一瞧,它抓出七條爪痕。 「七?七個人?不對呀。那麼是甚麼?七……剛才的樂譜?有七份?」 福爾摩斯眨眨眼睛,表示肯定。 「他是說只有七份吧!真是小題大作。不過是一場樂器競賽而已……嗯,甚麼?」 福爾摩斯又抓多一條爪痕。 「那就八份了。八?原來這麼回事呀!」 片山想起福爾摩斯剛才偷看朝倉的公文包那一幕。「那就是說,共有八份樂譜了。裡面還有一份是嗎?」 福爾摩斯又眨一下眼睛。 原來朝倉撒謊。不,也許沒甚麼大不了。他是主辦人、自己多留一份樂譜也無可厚非的呀。一定是那樣! 「福爾摩斯啊!你曉得嗎?人類的世界就是這樣,做事有原則之分。有才華的人可以允許多少任性作風。那個姓朝倉的人,就是嘴裡說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的那種。」 可是,站在朝倉的立場,他想擁有一份樂譜是理所當然的。他為甚麼故意隱瞞?這點值得可疑。不過,自己的角色是負責保護那七個人的安全,不能干涉比賽事宜的內情。這種界限必須分辨清楚! 當然,如果這件事牽涉到其它事件又另當別論。不過,片山不同晴美,他並沒有期望有事發生的冒險心。其實那不算冒險心,而是接近唯恐天下不亂的湊熱鬧本性…… 突然電話朗朗響起。片山嚇得跳起來,嘀咕幾句才拿起話筒。 「喂,哥哥是嗎?」 「晴美!你怎知道這裡的電話號碼?」 「警長老爺告訴我的。」 「警長說的?他還說是高度秘密,原來只是隨便說說!」 「我說是關乎人命的問題,他才肯講的。」 「發生甚麼大事?」 「其實也沒甚麼……我呀,要跟石津結婚了!」 片山嚇得像化石一般呆立不動。晴美吃吃笑道: 「我騙你的!」 「你……太過份了吧!」 「這是上次的回報!」 「那次你不是抓傷我的臉報仇了麼?」 「那是懲罰,不是報仇!」 「有甚麼不同?好!我要找石津那傢伙來揍一頓!」 石津若是莫名其妙的被他揍一頓才冤枉呢! 「別提這些了。你那邊順不順利?」 「甚麼順不順利的,好戲才剛開始呢!」片山笑道。「不過,很快就發生兩三個問題啦。」 「甚麼問題?告訴我吧!」 「且慢!這個電話不能談私事的……」 「我們談事件,哪算私事?說不定我能提供了不起的推理呢!」 拒絕晴美的要求是不可能的事。片山只好將參賽者發生爭執、朝倉多拿一份樂譜的事原原本本的講出來。晴美聽得興致勃勃。 「多一份樂譜。有好戲看了。」晴美說。「那麼再見。哥哥,加油哦!」然後馬上掛斷電話。 「晴美真是……根本沒事找我嘛!」放下話筒,片山望著椅子上的福爾摩斯。「你想,會有甚麼事發生嗎?」 福爾摩斯懶得答他,蜷成一團閉起眼睛尋夢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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