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死亡約會 | 上頁 下頁 | |
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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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從前的戀人來了。」 「過去的戀人?」 「修一的母親,劇作家。」 「啊。別跟我瞎起哄,給我回來!反正西崎先生也顧不上跟你約會。」 「那麼我在這兒再待一會兒,就讓他送我回去。」 「知道了。注意些!國友呢?」 「留在現場了。沒辦法,人被刺傷了嘛。」 「我打個電話看。那麼,你當心嘍。」 夕裡子反復叮囑。 「嗯。這個……」 「咦?怎麼了?」 「沒有什麼。那就回頭見。」 珠美放下電話。取出從電話機裡退回的磁卡,從衣兜裡取出那只耳環說道: 「忘記了!」 是在她打電話時耳環碰到手的。她本想拿這個東西問問西崎先生,可是這種時候又不合適。 電話機周圍非常明亮,然而現在這個時間患者接待室卻全熄了燈,一片幽暗。 珠美想朝自己剛才下來的樓梯那個方向走回,可是卻好像突然聽到了什麼聲響,便回過頭去。卻不見一個人影。 不過,珠美雖然並不認為自己具有特異功能,但她卻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看自己。 「有人嗎?是誰?」她呼喊了一聲。 她這樣喊一下,也含有告訴對方我發覺了你這一層意思。沒有回答,不見人影,但確實有人在她旁邊。而且,珠美不由得感到那個「人」對自己不懷好意。 「喂!」 有人叫她,她大吃一驚。「啊,嚇了我一跳。」 她把手貼到胸口上。「本來就像有個人……」 「有人?在哪兒?」西崎朝接待室瞥了一眼。 「我不知道,但覺得有人。」 「她們說絕對不可讓你一個人待著,我卻忽略了。對不起。」 「沒有事。」珠美一邊跟西崎一起上樓一邊說,「你跟那個人談完了嗎?」 西崎看了珠美一眼說:「早已經結束了。你相信嗎?」 「嗯。」珠美挽住了西崎的胳膊。 珠美心想,那只耳環等下次再問吧。 * * * 「淨讓人家掛念……」夕裡子等珠美把電話撂下之後歎了口氣。 「出什麼事了嗎?」綾子一副剛洗完澡的打扮,在用浴巾擦頭髮。 「是珠美唄。不知為什麼總出麻煩事。」 「別那麼皺著眉!總唉聲歎氣的,人會變醜的呀。」綾子很大度地說。 「本來就是這副臉孔。難道就不能說別人的事嗎?我這個人也夠不講理的吧。」 夕裡子這樣回敬了兩句。 「這就是你的毛病。」 「什麼?」夕裡子大感意外。 「馬上反省。人,有時非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不可,馬上反省就會累的。」 綾子一開口說話,明明是說教聽起來也不像說教。像綾子這樣總照自己的意志行事,人生也許會非常輕鬆。但是,有人能做到,有人卻做不到。 「感謝你的忠告。那麼,我洗個澡,舒服一下啦。」夕裡子如此說道。 「我還在放水。」 夕裡子眨著眼睛說:「可是,姊姊,你不是洗完了嗎?熱水,你都放掉了吧?」 「不對!我忘記了淋浴水龍頭往哪邊擰,把龍頭扭開了,結果成了落湯雞。」 「會感冒的。快換衣服!」 夕裡子說著就把綾子拉到臥室去了。 好容易讓綾子進去洗澡,夕裡子又在起居室的沙發上歎起了氣。儘管人家勸她不要歎氣,她卻又不能不歎氣。不論怎麼說這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事件。 當然,作為夕裡子來說既不必要,也不喜歡過問搜捕罪犯的事(珠美周圍的人會有異議),但是,一旦危險逼近她的姊妹,作為「看守門戶」的負責人,她是不能袖手旁觀的。 這個事件的怪異之處在於被當做攻擊目標的人們沒有共同點。被害的神谷紀子是女職員,守田茜是當紅明星,年齡也截然不同。珠美之所以受到威脅,是因為她曾把守田茜救出險境,這可以另當別論。這次是小野田修一被刺傷。為什麼? 夕裡子歪著頭思索。因為修一是守田茜的戀人所以被刺傷——這種看法也並非不能成立,但修一既不是明星也不是名人。知道修一在跟阿茜交往的人也沒有幾個。 如此看來,罪犯該是守田茜身邊的人。最大的謎仍然是神谷紀子與守田茜之間有什麼連接點。 況且,罪犯還使用「神的制裁」啦,「給以懲罰」啦這類詞。神谷紀子、守田茜犯下了什麼「罪行」呢? 犯罪分子是神經異常嗎?這樣設想恐怕最為妥當,但神經異常者也該有神經異常者相通的邏輯。她們兩人有什麼共同點嗎? 要不然,就是犯罪分子執意使用「神的制裁」這一字眼兒,把自己裝扮成神經異常者。企圖掩飾真正的動機。 「可是——」 夕裡子突然想:如果打來電話的人是罪犯,那麼他怎麼能知道佐佐本家的電話號碼呢?常常是三個姑娘在家,所以這兒的電話號碼沒有加載電話簿。可是—— 正沉思默想時電話鈴響了,夕裡子驚詫得幾乎跳了起來。該不是那個男人打來的吧。她十分警覺地拿起電話,只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 「喂,喂,您是佐佐本小姐?」 夕裡子放下心來說:「是。您是山形小姐呀!」 「你是妹妹吧。如果是綾子,她光憑聲音是聽不出我來的。」山形笑著說。 「姊姊正在洗澡。從這邊打過去吧。」 「對。行啊,又不急啊!再打吧!」山形幸子說。 「知道了。我告訴她,就說你來過電話。」 「拜託。不過,你很能幹呀!多大年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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