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三色貓怪談 | 上頁 下頁
一五


  「喂,你說什麼話?」

  「你心知肚明。四處借錢,弄得債臺高築,這會兒正好。」

  「你不要胡說八道。」

  石澤臉色大變,刈穀立子卻冷靜得很:「你說我胡說八道?警察調查之後,馬上便知分曉啦。是你殺了伯母!」

  「沒這回事,已經知道兇手了。」

  「請你冷靜。」片山說:「石澤,你可以走了,我要請問這位小姐,請你到那邊去。」

  石澤瞪著立子,說:「夠了嗎?刑警先生,這位小姐說的話不可靠的,請不要相信,她是不良少年,曾進過少年感化院,是個說謊的傢伙!」

  「請你到那邊去。」片山稍帶強硬的口吻說。

  「好,你不要被她騙了喔……」

  石澤放心不下地說,走出客廳,換石津進來,說:「沒聯絡上名叫刈穀立子的女人。」

  「已經來這裡了。」

  「哦!」

  石津目瞪口呆地看著沙發上坐著的小姐。

  「刑警先生,剛才他說的是真的嗎?」刈穀立子問。「已經知道犯人了嗎?」

  「有嫌疑犯。」片山回答,並注視著她。

  「是這樣嗎?可是我一直認為殺死伯母的就是他。」

  「你……果然就是!」片山說。

  「什麼?」

  「你曾在臥鋪車上說你喜歡上鋪吧。」

  刈穀立子望著片山一會兒,才說:「啊!你是那時的……唉呀!真是碰巧。你是刑警嗎?那時看不出來嘛,真是失禮了。」

  「不,沒關係。托你的福,我在下鋪睡得很好。」

  片山微笑地說完後,看看記錄簿,正臉色的說:「在這種情況之下見面,真是遺憾。」

  「是的……伯母死得好慘……」立子低下頭,強忍著眼淚,不過,只是一瞬間,她馬上抬頭正眼看著片山:「有什麼問題請儘管問。我會回答的。」她斬釘截鐵地說。

  「是……你名叫刈穀立子,年齡?」

  「二十三。」

  片山記下她的住址。

  「是公寓嗎?」

  「獨居。」

  「原來如此,你和常代很親近嘛?」

  「她比父母親還疼我,雙親已經去世了。我的確在中學,高中時,曾誤入歧途,也進過少年感化院。但是,不論我做什麼事,她從不責備我……只是,她會這麼說:『你本來就是好孩子,所以一直用不著我擔心。』——這麼一來,我就漸漸改過來了。」

  「說得是。」

  「伯母真是個好人。」

  「今天,來這裡是為了……?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片山說。

  「是伯母叫我來的。」

  「石澤常代?」

  「是的。」

  「為了什麼事?」

  「不清楚,她只說對我非常重要,一定要來。」

  「對你非常重要的事……你猜得到是什麼事嗎?」

  立子搖搖頭。說:「一點也不知道。因為最近都沒有見面……而且來這裡一看到他我就不愉快。」

  「石澤常夫?」

  「對!討厭得渾身都發抖。」立子皺著眉說。「自己不勤勞地工作,只會靠伯母吃飯,竟然還說這種任性話!」

  「你知道土地要賣的事情嗎?」

  「知道,偶爾在電話中伯母會和我說。」

  「她怎麼說呢?」

  「她說只要自己還活著就絕對不賣。」

  「你認為如何?」

  「因為是伯母的土地,她要怎樣是她的自由,而且她知道賣了錢,兒子只會更變本加厲地荒唐下去,那對他本身反而不好。」

  「原來如此。」

  片山想或許就是這樣。

  「今天就到此為止,如果你還想到其它事,請通知我。」

  「明白了。請問你是……」

  「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刑警片山。」

  「是片山先生。」立子邊說,邊微笑地走出屋子。

  片山喘了口大氣,靠在沙發上。

  「怎麼了?累了嗎?」石津問,

  「不,稍微休息一下。」

  片山覺得腦筋有點遲鈍,所以靜靜地閉上眼。只要在美女或有魅力的女性面前,他就會因過度緊張,而感到疲倦。

  「請你去叫石澤太太來。」片山說。

  石澤太太名叫牧子,和立子截然不同,是個讓人感覺精神不振,身材矮小,其貌不揚的女人,眼睛總是露出提心吊膽,戰戰兢兢,遊移不定的神色,牧子的年紀比丈夫小很多,據說是三十四歲,但若要說她已經四十了,也沒有人覺得奇怪。

  「……因此你今天十點半左右就出門了?」片山說。

  「是。」

  「到達說明會場的時間?」

  「十一點……差五分。」

  「說明會開到幾點?」

  「本來預計到一點半,結果將近兩點才結束。」

  「來回都和先生一起嗎?」

  「是,當然。」

  「在會場時也一直在一起?」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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